铁锈之章 玛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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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湖面上又划了一段时间,忽然感觉前方有道绿光映入了视野。
我赶忙揉清眼睛向前望去———原来是小岛码头旁的信号灯在闪烁着。
很好,看来小船没走错方向!
我兴奋了一下,随后便大力地蹬下踏板,朝着信号灯的位置驶去了.....
说来也怪,就在刚才我看见这信号灯绿光的时候,双手竟情不自禁地朝它伸了过去......这动作做得理所当然,就像是被刻于大脑深处的条件反射一般。
为什么我会做出这套动作?难道在失忆前......我就喜欢站在北侧的湖滨,注视这盏引路灯并思考些什么吗?
我的记忆有些空白,此刻只能零散地回想起一些片段而已。
在头皮下隐隐作痛的大脑已经不允许我继续回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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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将小船停靠在岸边,我笨拙地爬上了码头,期间还差点掉到了水里去......唉,看来我天生就不适合坐船。
随着脚踏实地的安心感传来,我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四周:
这座小岛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外围一圈的树木散发着腐臭的霉味,里面则是铺设了几条石材做的小道。
再往前走两步,湖心教堂很快就进入了我的视野......它被浓厚的雾气给缠绕着,就像童话故事里被黑雾包裹的魔王城堡一般阴森。
我想在以前,此处的氛围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因为妈妈总是会在写给我的信上提到:曾经带我一起去小岛上做礼拜的日子有多么美好、教会真不该把这座岛转让出去什么什么的。
那样的日子可真幸福啊,爸妈他们现在还好吗?如果还活着.....能认得出我吗?
将妈妈曾寄给我的一封新年贺信攥在手中,我的内心终于是安定了点下来。
突然,一阵钢琴的演奏声响彻了整个小岛,它让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好凄美的曲调啊.......
真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怎样的故事,才能作出这首悲曲。
我抬头望了眼声音的来源,便拔腿向教堂奔去......
.
随着钢琴的悲鸣声越来越重,我也终于推开了那扇沉重的老木门。
往礼拜堂的深处走去,只见一个短发女人正坐在钢琴旁,闭眼感受着这份孤独。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窝深陷,看上去就像十几天没睡过觉一样。
诶,等等......
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心底犹豫一阵,我马上就掏出信件翻找了起来.......我才刚失去记忆没多久,所以能见到她,多半是在前几天阅读这些信件的时候!
在包中翻了有好一会儿,我终于找到了塞有那张照片的信件。
小心地抽出照片,将它摊在了手上.......
只见照片上有三个人正坐在花园里享受着茶会,他们分别是:过去的我、眼前正在弹琴的短发女人,和一个.......未曾见过的小女孩。
小女孩她活泼开朗,正坐在我的腿上吃,脸上的笑容很是美好;
短发女人看起来像是小女孩的妈妈,她坐在另一张茶凳上吃着蛋糕,脸上的表情很是惬意;
而照片上的我自己,则是开朗地对镜头笑着,并把手指摆在小女孩头上做了个兔耳朵的造型。
以前的我,这么阳光的吗?
没有勇气去和自己继续对视,我闭眼将照片翻到了背面.....
这里写了几行不算漂亮但苍劲有力的小字:
——————
这是纱娜吵着要寄给你的合影照,等有空了别忘记回寂静岭再陪她玩玩。
另外,祝你找工作顺利!
2047年,迈特纳写于希尔山区。
——————
“........”
沉默着,心情很是复杂。
家乡的人一个个都那么美好......而我却遗忘了有关他们的全部。
他们也因寄生脑的影响而认不出我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与他们的羁绊消失了?
想到这鼻子就突然一酸,我赶紧揉了揉它,接着将照片塞回到了封里。嗯.....寄件人叫玛莎·迈特纳,大概就是眼前的这个短发女人了吧。
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抹去,我这才发现琴声竟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那个短发女人此刻正坐在琴椅上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她对着我凝视了好长一会儿,这才慢慢开了口:“能见到你可真是意外啊,埃伦”
“.....你是玛莎太太吗?我、我失忆了....”
“当然了”玛莎轻笑了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马克杯喝了一口:
“我一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失忆了,否则,钢铁埃伦怎么会这般迷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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