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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愈</span> “国朝之儒学确实许久未曾精进,还是以唐时遗风为儒学要旨,唯有新学崛起,才能使其再度精进?!”
叶安点头道:“官家说的没错,旧时的儒学已经逐渐势弱,新学崛起以是必然,国朝如今文风开放,文气大盛,儒学也逐渐萌发新生,而臣以为相对于追求儒学中的礼法极致,不如推行格物,唯有格物发展才能给儒学带来新生,又能给国朝带来好处!有人说儒学是匠人之学,臣不敢苟同,唯有那些真正的优秀之才,儒学大家才能做到格物而知至,从中发现格物之美,格物之妙,也能用之惠泽天下百姓,大宋江山!这样的人难道仅仅是个匠人?恐怕并非如此!臣以为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儒学大家!”
叶安的话说的赵祯热血磅礴,没错啊!儒学就是需要格物之学的推动才能继续发展,单单是对礼法以及仁性的琢磨已经到了儒学的瓶颈,再怎么继续下去也只会更加极致的去追求礼法,规范人性罢了,但如此一来对国朝还有什么作用?对自己这个君王还有什么作用?
“董仲舒提出的“天人感应、三纲五常”在臣看来已经足用,无需再过分苛刻的要求礼法严明了,臣试问官家:一人杀养母,他的儿子是该告发他还是该包庇他?”
叶安的一问便让赵祯毫不犹豫的回答:“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自然是该告发……呃,养母,儿子……或许该包庇?”
叶安笑了笑:“若是包庇,那这儿子便是亲眼见证了父亲的禽兽之行,若是告发便违反子不言父过之规,养母不是生母,这个父亲的行为不能说是弑嫡母……”
这就是儒学的矛盾之处,当然这样的矛盾之处并不在少数,看到赵祯求教的表情,叶安搓了袖中的白玉圭道:“官家,其实很简单,杀人乃泯灭人性之行,人在这世上活着才是最基本的权利,任何人去剥夺别人的性命,都应受到惩罚,否则国朝法度何在,天理何在?此时不该去管什么子不言父过的儒家法礼,因为其与天理相悖了。”
赵祯缓缓点头,这么说来确实如此,而边上的叶安抿嘴微笑,终于,终于把这孩子给劝上正路了,叶安甚至不敢想象理学兴起之后对格物之学的打击会有多大,眼下的大宋的儒学已经对未来的方向有些迷茫。
虽然程颐、程颢两兄弟还没出生,但叶安还是要把这两位的理学给扼杀在摇篮之中。
开玩笑,这两位再加上一个朱熹确实算是把儒学给玩明白了,但他们的“理学”也被后人给“玩坏了”!他们或许不曾考虑到,国人就是有个坏毛病,“矫枉过正,追求极致”!!
在二程或是朱熹那里“理学”还有些模样,可再往后,理学的变态足以摧毁大半个汉家文明。
至于格物之学想要在理学的夹击下延续下去,叶安都觉得那是个天大的笑话,格物之学终究是讲究用科学的方法来观察这个世界,利用所观察到的规律进行发明创造以帮助人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格物就是科学,就是追求探索一切,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天地之道!
而儒学上来就把天设置为最高等级的存在,科学与儒学之间的鸿沟谁能跨越,谁有敢轻易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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