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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
冰雪覆盖、滴水成冰的辽东大地上。
一支雪橇车队,正在通过辽西走廊,往南而去。
而这支车队由上百辆的雪橇车组成,有的装上了物资,有的上面挤满了女人,脸色冻的通红,都露出了悲苦之色。
较前方的一辆雪橇车上,坐着几位衣着较为华贵的男子,但为了御寒,都将自己包裹的十分臃肿,貂皮帽戴了不止一顶。
“这鬼天气,冻死人了!”
爱新觉罗·瓦克达骂骂咧咧,缩了缩身子,不满的对坐在前面的那位威严老者道:“父汗,给关宁军送礼,等年后变暖了也能去送,为何年前就要去,而且连父汗你在内,都要亲自前去,不过是一些怯懦的汉人罢了,若八旗足够强大,哪里需要送礼,只要数万兵马一到,他们乖乖的跪在地上,主动的送上粮食、财宝、美人。”
“可我们已经不强了,只能学习父祖,卧薪尝胆,向明人上供、卑服,而且从今年开始,这礼年年都要送,直到有实力不去送为止。”
代善转过头,对这个儿子道,然后讲起了父祖努尔哈赤,如何在李成梁面前忍辱负重的事情。
比如认李成梁为义父,如奴仆般鞍前马后的伺候。
明明父亲、兄长、外祖父,都死在李成梁的离间计下,如此滔天血仇,努尔哈赤只能选择隐忍。
甚至甘愿成为棋子,镇压女真各部的叛乱,惹得族中子弟,个个指神起誓要杀了他。
这当中的曲折故事,不仅瓦克达第一次听说,连坐在旁边的长子岳托,也从未听闻,没想到自己的祖父努尔哈赤,居然给明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奴仆,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
“难怪祖父当年,要以七大恨起兵反明,他只是为了复仇,只是不甘心继续当一枚棋子罢了。”岳托感叹说道。
“可我们没用,面对明人一败再败,又沦落到了不得不蛰伏隐忍的地步,葬送了祖父开创的这大好局面。”
瓦克达低着头叹气道,痛恨如今的自己和八旗不争气。
“不必丧气,我们的条件比父祖们好多了,他们当年仅以十三副遗甲起兵,但我们有三万副!先祖只占据建州之地,但如今辽东之地依然在我们手中,我们的根基未失,只要一边多生人口,明年再出兵索伦,多抓些野人女真,让八旗青壮的人数,恢复到三万以上,后年兵伐蒙古,重建蒙古八旗,然后再去寇掠朝鲜……我们失去的东西,一定会重新夺回来!”
代善对他们说道,听的二人连连点头。
但……
现实情况跟理想总是存在差距的。
这两年辽东之地,都没有长出哪怕一粒的粮食,朝鲜那边的人口多,今年一下抓了三十多万的青壮奴隶,让他们前去大山中伐木砍树、种菜放牧、下河采珠等,把原来属于汉人包衣的活全干了,但在朝鲜那边,他们缴获的粮食极少,根本吃不了多长时间,反而加重了缺粮困境,不得不从南边的大明,进口更多粮食。
即只能从关宁军这边进口。
问题是关宁军卖给他们的粮食太贵了。
明明《东方时报》上说,如今大明境内的粮价,哪怕是北方缺粮地区,优质的南洋大米,只要0.5银元一石。
可朝鲜奴隶在辽东森林中,砍下的一颗十丈长的红松,只能换粮食二十斤,还是陈粮、粗粮,高品质的细粮只能换十斤。
辽东的另一大特产——动物毛皮,价格也差不多,好点的毛皮换三五十斤粮食,差点的只能换三斤五斤。
只有野山参、东珠、金银,才能换到较多的粮食,但这些都是稀有之物,就算能卖出价,也起不到太大作用。
这就导致过去的这一年,虽然朝鲜奴隶们拼命砍树伐木,超过十万人累死饿死、被树砸死;女真八旗精锐们,也多次组织大型狩猎行动,获得各类毛皮数十万张。
但总共换到的粮食为1.6亿斤、银元15万的样子。
除以十万的女真人口,以及二十多万的朝鲜青壮奴隶,人均口粮五百多斤,这足够吃饱了,银元也有不少,能买到不少的盐、铁、糖、衣服之类的商品,让女真族人们的生活过的尚可。
可比以前还是差太远了。
以前不仅粮食够吃饱,还有大量的蔬菜、肉类、零食果脯,现在只能多吃点粮食,能量来源单一,营养不够均衡。
区区15万的银元收入,随便买点来自许家庄的商品就花完了,人均一套衣物、一块香皂都买不到,生活水平大大下降,更不必说用上玻璃镜、自行车等奢侈品,过上什么奢侈生活,甚至不如《东方时报》中介绍的,一个普通的许家庄百姓过得好。
辽东之地太过苦寒了。
在粮食等基本民生物资方面,对关宁军的依赖太大,价格方面被剥削的太厉害。
当然他们也不是不想绕道蒙古,再次联络到山西商人,恢复原来的那条运粮通道,培养出新的晋商八大家,但如今蒙古叛离无法确保一千多里的粮道安全,其次后金也没钱了,年收入十几万银元,能买到多少粮食,晋商们看得上这点小钱么?
最让人感到恐惧害怕的是,据说关宁军这边,今年秋派人去了草原,开始跟蒙古各部走近,要收购他们的牛羊马,要大量的收购羊毛,建立商业上的合作,不仅让蒙古人变的富裕起来,也起到了拉拢的效果,再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蒙古人就要投靠关宁军,投靠明廷了。
这是不能接受和容忍的。
故而作为后金大汗的代善,带着两个儿子亲自去给关宁军送礼,一是为了搞好关系,降低粮食兑换价格;其次,就是为了麻痹关宁军,便于后年解决蒙古问题,不然蒙古就真的跑了。
……
腊月二十二日。
关宁锦防线,松山城下。
让范文程作为使者进城,通报等待的过程中。
后金大汉代善,亲眼观察到,眼前的松山城,明显变的高大了许多,用了大量水泥,修建了大批的岗哨、箭楼、棱堡样式角楼,设置了无数门的火炮,甚至城墙上面有水泥路,有穿着板甲的士兵骑着自行车快速的进行移动,一旦出现敌情,可迅速响应和支援。
而城墙有数十里之长,连通到了西边的锦州城,构成了一条完整的、难以逾越的防线,人数不到三万的八旗精锐,就是每人死上三遍,也不可能将其攻破。
可去年的这个时候,这条防线还没有这么完善,城墙也没这么高,大明朝廷那边,也没有特意拨款,甚至大幅减少了拨给关宁军的军费。
既然如此,关宁军是哪来的财力物力,把这条防线修的这么坚固完整?
脑中闪过一道电光,代善想到了,肯定是从他们大金这里,赚到了大把利润,才能如此阔气的,修了条这么好的防线,且不见得是为了军事目的,通过这条防线把辽西走廊完全堵死后,大金要想买到粮食等物资,就只能有求于关宁军,等于垄断了这条商道。
想到此,代善郁闷的想要吐血,大金辛辛苦苦的伐木捕猎,拼命换粮赚钱,结果还换来了这么一条枷锁。
很快。
松山城门打开,雪橇车队,进入到了城中。
……
城主府。
装修的富丽堂皇,内部温暖如春的议事堂内。
总兵吴襄坐在正上首的官帽椅上。
虎将曹文诏坐在左边的垫了虎皮的椅子上,王应晖坐在右边的软椅上。
他们手里捧着热乎乎的茶,看着后金大汉代善,带着儿子岳托、瓦克达,站在场下,三人拱手作揖,那腰脊深深弯下去的样子。
吴襄、王应晖二人,微微点头,都露出了满意、得意之色。
唯独曹文诏冷哼一声道:“尔等建州蛮夷,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跪?
这个字眼让年轻气盛的瓦克达,当即挺起身大怒道:“你们明人不要欺人太甚,我大金不可侮!”
蹭~站一旁的曹变蛟拔出了刀,露出期待笑容。
“不可无礼!”
一只手按在瓦克达的肩膀上,代善把他压了下去,对他摇了摇头,然后拱手对吴襄等人道:“犬子唐突,不识礼数,三位大人勿怪,我大金不兴跪礼,若诸位大人执意要求,老汗我可以跪之,但大金的木材毛皮,可换到的粮食,增加一倍如何?”
“那算了,粮食宝贵,比你这简单一跪值钱多了。”
曹文诏的这句话,听的岳托、瓦克达二人,又是青筋凸起,紧紧握拳,感到无尽的屈辱。
代善又道:“三位大人,老汗此次前来,一是为了大明与大金,能够止兵休战、化干戈为玉帛,二是为了与关宁军更好的合作,故而送上大礼一份,只希望能改善彼此之关系,以后永不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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