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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奴家自己买的。”
“从哪里买的?”
“不不,奴家说错了,不是奴家买的,是一个恩客给奴家的。”
“哪个恩客?”
“是……是……时间过去地太久,奴家不记得了。”
“一派胡言!”
伍砚书面朝皇帝:“陛下,大殿下或有害大皇子妃之心,可害大皇子妃的人,绝不是大殿下,是有人借着大殿下的手,行害人之实!”
皇帝眉目一凛,怒道:“花魁,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花魁摇头,不肯回答,见此,皇帝不客气地下令:“南宫文轩,把人拖下去,狠狠打,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什么时候停。”
“是。”
禁卫军迅速冲上来,将要把人拖下去,眼看自己要被拖出去,花魁终于露出惊骇的表情,慌忙大喊:
“陛下,奴家说实话。”
“说。”
“是轻歌!”
皇帝,殿中百官皆神色茫然,唯有范含章不着痕
迹地侧过头,眼底闪过一抹措不及防的惊愕。
韩杜衡冷眉:“谁是轻歌?”
“回尚书大人,轻歌是明州人,因明州水患流落街头,被人卖进怡红院,后得三殿下搭救,才一时脱困。
轻歌欲对三殿下以身相许,可三殿下不肯答应,轻歌一气之下又回到怡红院,不久,轻歌得范宰辅青眼,被带离怡红院。”
花魁的坦言,让大明宫内的气氛陷入难以言表的诡谲。
卿云牧急不可耐地尖叫:“父皇,是云礼害儿臣!他定是不想看父皇册立儿臣为太子,所以才要坑害儿臣,求父皇明鉴!”
皇帝惨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灰。
暗室里,清妧转头:“二殿下,今日这出戏,当真是剑指范家吗?”
卿流景摇七折扇的手一顿:“阿妧似乎对卿云牧的事格外敏感。”
“难道不是二殿下对三殿下的事格外敏感吗?”
这话一出,她和他之间的氛围骤然间转冷,守在身后的若谷吓得提起酒壶急急上前,他一边替主子添酒,一边在清妧耳畔低语:
“县主,殿下身子不好,您多让着他点。”
“……”
清妧扶额,想起卿流景心尖的长恨花,不得不暗叹一口气,软下声色道:“三殿下与我,不过寻常人。”
“我不信。”
“你——”
清妧被闹得火气直往心口冒。
这人算是蹬鼻子上脸吗?
她都退了一步,他不知见好就收,反倒越发得寸进尺,比之三岁顽童的不讲理,
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般念头闪过清妧脑海时,她又怔住了,她立刻转头,去看星回和若谷,果然他们脸上的惊诧不比她小。
于是,她笑着站起来身,伸手拂过他的发髻,像是哄一个孩子般温柔耐心:“芳君,不许瞎想。”
“……”卿流景气嘟嘟地仰面,“阿妧,我不是孩子!”
清妧笑得更欢快了,笑声犹如清脆的银铃,在暗室里盘旋,却在即将辐射开去时,被吞声鸟一口吞没。
“我知道你不是个孩子。”
但是,她不介意他偶尔像是一个孩童般,天真而纯粹。
此间其乐融融时,一墙之隔的大明宫上,氛围却凝滞似寒冬,皇帝冷声对南宫文轩道:“速去把轻歌拿上大殿!”
“是。”
而后,皇帝又对王忠言:“宣三皇子上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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