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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厮杀耗尽了花悦容所有的体力和精神,她沉在睡梦里,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宫,更不知道燕云恒替她擦试身子上药,她在一个接一个的梦里奔波,大开了眼界。
她不知为何成了一只鸟,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翔,与风嬉戏,在云朵里穿行,是从未有过的快活肆意,可是等天黑下来,她想找棵大树歇脚,却被人一箭射下来,她惨叫一声,落地却变成了人。
那是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身材高大,脸却总隐在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睛闪着幽光,像一头***。
他们结伴而行,他照顾她,从不让她挨饿受冻,却也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像个哑巴。他们到了沙漠里,黄沙遍野,本该荒芜人烟,可是凭空冒出来一支军队,人多得像蝗虫,密密麻麻朝他们杀来。
她和男人拿着刀剑和他们拼杀,来了就砍,来了就刺,刀刀见血,敌人成片的倒下,他们仿佛不知疲倦,机械的举着剑,等着敌人往刃上撞。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敌人悉数倒地,再无人前来,她方长吁一口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她趴在他背上睡着了,他像一匹沉默的马,驮着她在月光下走了许久。
再睁眼,脚下的黄沙不见了,仿佛登上了云梯,风很大,吹得她睁不开眼,他揽紧了她,嘱咐她坐稳,她才发现他们的坐骑是一条龙。
她无比震憾,絮絮叨叨的问东问西,他嫌她聒噪,威胁她,再吵就扔她下去。她害怕,俯下身子,紧紧抱住龙身,龙躯一震,一声长吟,窜出云海,她安抚的摸它肚皮,示意它不要紧张……
燕云恒一夜没睡,不是不困,是没法睡,花悦容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先是对他拳打脚踢,后又搂又抱,现在还摸上了……
他叫了几次,都没能把她从梦中叫醒,只好生生受着。
守在门口的绪洋大约听到了动静,隔一会子便报一次时辰,他知道这是规矩,为防止皇帝纵欲,房事也得规定时间,免得掏空了身子。但绪洋误会了,他们什么都没做,花悦容一身的伤,他便是有那个心,也不敢造次。更何况,他心无波澜,有的只是后怕和心疼。
康王说,歹人自报是为钱财,但傻子都看得出来不是。黑衣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出手利落,被擒自绝,不留机会。这般狠戾,不可能是为钱财的山匪。
嫌疑最大的是庄家。花悦容查皇后,庄家人在宫外设伏杀花悦容,这事说得通,只是没有证据。
一个太子中毒案,查来查去,查到了一年前,扯出藤蔓摸瓜,藤上的瓜却好像越来越多了……
那只做乱的小手还在他肚皮上摸,东一下,西一下,没有章法。燕云恒无声晒笑,任她胡作非为,也是奇怪,平日单独在一起,他总要起邪火,如今睡在一块,被她百般撩拔,他却心如止水。
他突然脸上一热,抓住那只做乱的手,她是瞎子摸象,摸了不该摸的地方,他再心如止水,男人正常的反应还是有的。
手握在掌心里还不安份,伺机找出路,他干脆撒开手指,一一锁住,十指相扣,她总算安静了。
绪洋还在尽职的报时,“陛下,丑时三刻了。”
燕云恒叹了口气,“不必守着了,去歇着吧。”
“可要安排洗……”
“洗什么?”他没好气道,“皇贵妃一身的伤,朕就这么饥不可耐?”
绪洋老脸一红,知道自己想岔了,默默的退开去。
燕云恒登基以来,第一次罢了早朝。他撑着手肘,注视着花悦容的睡颜,心想,这下更有人说花悦容是祸乱宫闱的妖姬了,原本勤勉的皇帝被她勾得都不上早朝了。
他的手指在花悦容的脸上来回抚着,顺着鼻梁到了鼻尖,轻轻刮了一下,花悦容眼睫抖动,缓缓打开眼皮,茫然的看着他,“临渊。”
她的嗓音带着未睡醒的慵懒,燕云恒的心软塌了一角,柔情蜜意的应了一声,“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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