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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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疑惑地跟上，“将军，此人如何处置？”

他想逃，想往后退，可他动不了，也逃不了。

裴獗？

等叶闯说完，覃大金犹犹豫豫地进来，“那天末将送十二抬聘礼过来，夫人原不肯要，末将说是将军吩咐，她才勉强收下，可谁知后来……”

他犹豫片刻，看了看裴獗的脸色，还是将那日闯入流风苑时听到的淫声浪语，告诉了裴獗。

裴獗没有说话，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将马缰绳交给叶闯。

“呜……”

此刻，那毒妇肯定已知情。

左仲慢慢接过匕首，“喏。”

左仲心里凛了一下。

冰冷的刀尖刺破肌肤，鲜血喷涌出来。

脸烧成了什么样子，他眼下看不到，可那样刺骨钻心的灼痛，极可能会毁去容貌，再有夜宿小桃红的事情，是捂不住的，早晚传到李桑若的耳朵里。

回头时冰冷的目光，把左仲都吓了一跳。

用刀挑断宋寿安身上包扎的布条，然后用刀尖一点点剥开，双眼不带感情，就像在处理一只待宰的鸡鸭，直到将宋寿安受伤的脸暴露出来，他才停下动作。

“贼。”

宋寿安呜咽一声。

眯着眼也能感觉到逼近的火光。

“大将军，大将军……”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伸出手，唤他，一遍遍说，“夫君救我。”

“按住他。”裴獗好像看不见宋寿安的痛苦，吩咐完，等左仲将因为吃痛而翻滚不停的宋寿安摁在榻上，手起刀落，速度极慢地在他左右两颊写上。

他以为来人是他的侍从。

可没有人回应。

事发时，有人忽然闯入内室，往他身上泼了桐油，那油渍从头淋下，他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帐子便燃起大火，小桃红吓得尖叫狂奔，他也来不及逃跑，整个人就被卷入了火中……

裴獗道：“夫人不在他手上。”

宋寿安惶惶不安。

裴獗问：“后来如何？”

看他说得笃定，左仲哦一声，“那这王八蛋也是罪有应得。”

“夫人不是我带走的，我说过很多次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在河堤街，小人不知夫人身份，发生误会，但夫人表明身份后，小人便让她离开了，事后再没有见过，请大将军明，明察……”

“淫。”

冷月无声凄凉，裴獗走入春酲院。

寒风灌进来，有些冷。

宋寿安知道是有人故意祸害他，可他没有心力去想，也无法再挽救自己，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裴獗收刀，转身就走。

为着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他没有拒绝，没有为她求一句情，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死前怀有身孕……

那个传说中鹰隼般冷漠无情，抬手间杀伐决断的活阎王。

一边一个字。

“把火灭了。”

他们不允许她活。

可身子烧伤后，动弹不得，北雍军还派了人来，将流风苑里里外外监看起来，他走不掉的。

“像吗？”裴獗突然开口，回头问左仲。

大将军黑眸阴沉，锐利如刀，短短两个字所带来的杀气比左仲在战场上感受到的还要恐怖百倍……

裴獗脚步一顿。

叶闯在侧，闻声头都不敢抬起：“那日敖七过来探病，夫人让他把鳌崽带回去了。这会儿敖七和温将军在外面找人，鳌崽……鳌崽应该在敖七的屋里……”

宋寿安受伤后眼睛畏光，光线乍亮，他眯起眼睛，不让人看到他在哭。

那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沉稳而凌厉。

为免节外生枝，他们将毒药交给他，叮嘱他放在珍娘的饭食里。

在痛苦的煎熬中，他怀念起了做陶匠时的日子，怀念起了他那个老实本分的发妻珍娘……

“属下当时便想宰了他，竟敢如此侮辱夫人。”

裴獗凉唇微抿，“淳于焰在何处？”

左仲等人面面相觑。

夜以继日地找了两天，他们都没有想到那个神出鬼没的淳于世子……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