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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艺还想追问,奈何对方走得太快,自己也不好强言挽留,只求今晚不要发生什么意外。
抱着满肚子的疑惑和忧虑,大门艺回到客舍,悄悄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革囊,内中一个圆滚滚的事物,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他不敢打开验看,匆匆塞入怀中,和衣而睡,倒头边着。
……
夜色已深,经历雨水的永宁寺,清凉宜人,闻夫子行走廊庑间,衣带当风,颇为闲适。
“难得见你这样大加批判。”
袖管之中,一只木鸢飞出,听他问道:“看来你很不喜欢永宁寺这帮和尚?”
闻夫子露出无奈笑容,也不答话,他转过拐角,便来到一座经堂之外。
这个时辰按说夜课已毕,寺内僧众理应熄灯就寝,但经堂内中仍旧灯火通明,晕黄光亮透出窗纸,与之一同传出的,还有一阵男女欢笑之声。
闻夫子两臂叉抱胸前,背靠墙角,木鸢落到窗台上,小心翼翼啄开窗户纸,动作轻盈细致,悄无声息。
借着细小孔洞,木鸢将内中情形尽收丹玉眼珠——几名僧人敞开衣衫,露出臃肿肥硕的躯干,各自左拥右抱着美貌女子,上下其手;他们面前餐案上陈列着美酒佳肴,就连所用杯盏碗碟也多是做工精美的金银器;堂中还有几名身材妖娆的胡人舞姬,踩在鼓上翩翩起舞,身上薄纱随着舞曲渐次脱去,绮丽十足。
如此纵情酒色的状况,可算是将清规戒律尽数抛诸脑后,木鸢见状也是大为吃惊。
闻夫子没有久留,抓起木鸢便匆匆离去。
“啧啧啧,这帮和尚真够享受的,我看他们所用,也不比王公贵族差多少了。”木鸢惊叹道:“河北当真富庶啊,随便一座和尚庙就有如此奢华排场。”
闻夫子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们来此路上,见到多少受灾饥民?又有多少人倒毙郊野,连尸体都无人收拾掩埋?”
“你这么忧国忧民,怎么不去揭发这帮僧人?”木鸢反驳道。
“我揭发有用么?”闻夫子神色平淡:“有些弊病,不以钢刀刮骨,无法治愈。”
“随你怎么说吧。”木鸢问道:“你大晚上出来是做什么?”
闻夫子轻松翻过院墙,微笑道:“蚕神娘娘不是说了嘛,永宁寺这边气象有异,时而能闻法音广唱。”
木鸢轻蔑道:“什么蚕神娘娘?那明明就是一介乡里鬼神,靠着寄附神像、享用香火壮大自身罢了!”
“不管那是什么,总归永宁寺这里情况有异,来看一眼总没错。”
闻夫子身形几番纵跃起落,便已来到寺后塔林。高僧大德死后火化,多以墓塔安葬,表面或篆刻其一世修行功德,久而久之便形成如林墓塔。
眼下此地自然空无一人,肃穆死寂,闻夫子深施一礼,随后扣指虚弹,如振木铎,常人难察之声,却有洞彻阴阳、浸遍万物之妙。
声振外廓,应物回响,四周万物不论有形无形,尽数为闻夫子所察,就见他眉头一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木鸢好奇问道。
闻夫子穿过塔林角落处,看到一口被巨石封堵的古井,他扬手拂袖,巨石就被轻飘飘地挪开,落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你要进去?”木鸢看着黑洞洞的井口,语气略带犹豫:“要不我就在外面呆着?”
“你用一只机关鸟跟我们隔空交流,居然会害怕下井?”闻夫子将他一把抓住,忽然调皮起来:“当初口口声声要我管,现在就想临阵脱逃?哪有这种好事?”
此话说完,闻夫子翻身跳入古井,一口气下落了十几丈,这才双脚落地。
“还挺深的。”足以让寻常武夫摔得双腿骨折的高度,闻夫子仿佛就像从两级台阶轻松跳下,甚至没有用任何手段缓住身形。
井底暗无天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闻夫子只是微微眨眼,便看清周遭情形。
眼前是一条笔直甬道,大约可供二人并肩同行,斜斜向下,往深处延伸。两侧墙壁都是坚硬山石,表面凹凸不平,明显有工具开凿痕迹。闻夫子抬手轻抚,边走边说:“佛寺地底修凿暗道,似乎大可不必?”
“难不成是为了藏匿珍宝?”木鸢问。
闻夫子笑道:“就永宁寺僧人刚才那副作态,他们用得着将财宝藏在这种地方?”
“也对。”
说话间,闻夫子便穿过长长暗道,来到一处空旷地界,木鸢双眼放出光芒,照亮前方类似厅堂的空间,赫然可见一副石棺安置正中央。
“呃……这里该不会是墓室吧?”木鸢语气有些尴尬。
闻夫子凝眸望向石棺表面密密麻麻的朱砂符篆,刚刚皱起的眉头忽然松开,似乎有所省悟。
正当他有所察觉之时,整座墓室忽然一震,闻夫子脸色一变,转身欲退,却见方才经过的暗道入口凭空消失,自己身处于完全密闭的墓室之中。
吧嗒一声,木鸢掉落在地,变成毫无灵动声息的机关死物。
“我被困住了?”
黑暗之中,闻夫子一脸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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