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想改变现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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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万里无云，太阳的光芒泛着七彩光晕，一层层环绕直射下来，美轮美奂。

外面的太阳十分毒辣，热气直扑全身，与街上那冷气开放的商业大楼里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双双美腿在眼前晃来晃去，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就像是一道靓丽风景，许多打扮时尚前卫的美女们走在街上，进出商城或专卖店，风情各异的露装与美腿，让牲口们看得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步行街头转角处，那里绿荫茂密，也是人流较为密集的地方，许多人逛街累了，多会到那里乘凉歇一会儿，喝点冷饮。

因此，那里的冷饮摊位的生意倒比较红火，每个摊位附近都坐满了年轻的男男女女，或打闹聊天，或玩手机，不一而论。

在这些冷饮摊最西边的角落处，那里鲜少有人去那里落坐，略显空旷。

年轻的男女宁可在附近其它火爆摊位与旁人挤一挤，也不愿意到那里就坐纳凉，尽管那边风景独好，尽管那边清凉有风。

可这些，却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便是那个位置距离垃圾桶非常近，**垃圾散发出来的臭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试问那些来纳凉的人，还会有谁愿意坐到那里。

甚至，那位摊位没有多少客人光顾，也许还跟趴在那个摊位附近垃圾筒跟前的一个满身脏污恶臭的流浪汉有着莫大关系。

那无人光顾的冷饮摊位前，此时坐着一名少年。

少年并不介意脏臭的流浪汉，也不在乎那恶臭四溢的垃圾桶，只是抱着本旧书在那里安静阅读。

或许垃圾桶附近的少年与流浪汉，以及无人问津的冷饮摊这样的组合，也会吸引其它摊位少数几个客人的好奇打量。

平头短发，五观端正，是位朝气蓬勃的平凡少年，唯独那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看书时总带着一种幻想和神往的神采。

少年看书专注认真，就连垃圾桶跟前躺着的流浪汉也一直始终在注视着他，他没有察觉有人打量。

少年名叫涂小讯，今年十七岁，最近结束了高考以后，就开始每天帮家里干些杂活并看看冷饮摊。

其实除了画画，涂小讯平时也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他手中看的那本书也并不是什么文学经典巨著，不过是一本上午摆摊时在垃圾桶旁边捡来的被撕只剩下半本的老旧画册。

虽然画册里面的内容流于俗套，但对打发时间来看看的话，涂小讯看的依然还是很专注的。

嘎吱！

就在这时，一辆人力三轮车在冷饮摊跟前停了下来。

一位身穿素色短袖衬衣，格子长裤，头戴凉帽和黑墨镜，鼻掩口罩，身材清瘦的中年女人下了车。

涂小讯被惊动后，立即合上画册起身，快步走上前道：“妈，你进货累了歇会吧，东西我来搬！”

说着，涂小讯就主动从那三轮车上搬下一箱箱的饮料放到冰柜里冷冻上。

妈妈张芬把每种牌子饮料和酸奶，以及雪糕冰淇淋各拿出几样放到保温柜里准备供来这里歇脚的客人选择购买。

忙活整理好摊子后，涂小讯也没有再看那本画册，他从三轮车中取出一个超大号的黑色塑料袋，然后走到那个流浪汉跟前道：“大叔，开工了！”

流浪汉大叔满是污垢黑漆的脸上泛起笑容，露出一排洁白无暇的牙齿，麻利起身后，就主动将垃圾桶打开，也不嫌脏臭，帮忙将那些垃圾装进塑料袋中。

倒是撑着口袋的涂小讯快要被那些发腐的恶臭熏晕了。

他闭着呼吸，憋得脸色通红，直待流浪汉大叔将垃圾桶中所有的垃圾全部装进塑料袋中用绳子扎紧后，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后，涂小讯将那大袋垃圾扛上三轮车，然后又从三轮车中取了一小袋除臭粉洒进垃圾桶中，微风一吹带走残余臭气，冷饮摊附近的空气顿时清新起来。

因这个摊位风景好，又清凉有风，待到那些恶臭垃圾被解决，空气质量焕然一新。

很快就有步行街上逛累的客人频频光顾，不一会就客满为患，涂小讯家摊位的生意这才开始火爆起来，比之前臭气盈天，无人光顾的场景，完全不同。

尽管其它摊位的老板们羡慕涂小讯家占的这个风景好，又凉快的位置，但因为那里有垃圾桶，每天还要花时间和成本清理倒垃圾。

那些懒惰嫌脏的人不愿意干这些垃圾事，又不愿意花小钱买除臭粉，自然是涂小讯家的生意后来者居上，一天卖的饮品比别家要多好多。

自家生意好了起来，妈妈张芬有了空闲，便对帮忙招呼客人的涂小讯道：“涂涂，这里不用你忙了，高考虽然没考好，只达到三本线，不想上那明年就复读一年吧，你拿点钱去找洋子他们玩吧，也放松一下！”

涂小讯将一位客人的饮料钱收来放钱匣里，听了妈妈的话之后，心里顿觉抑郁沉闷了起来。

“妈，我去倒垃圾！”

没有接妈妈的话，用力一蹬，人力三轮便动了。

那流浪汉大叔忽然跳上了三轮车，涂小讯知道这位哑吧大叔是要帮忙，没多理会，便骑着三轮车离开步行街。

只是在路上，心情难免有些抑郁。

其实按他平时在班上前十名的学习成绩，考重点不说，考上好点的一本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论家里人还是班主任老师都很看好他的。

只是让涂小讯意想不到的是，在高考的那一天，下了一场雷阵雨，涂小讯赶考的路上淋了雨，第一场语文考完回来后就感冒发烧，再加上他的体质因家庭环境的因素，自小就不是太好，自然影响到了后面的科目成绩。

结果几天高考下来，涂小讯的成绩除了语文外，其它成绩都非常的糟糕。

较之往年的分数线，他今年的成绩刚刚能达到三本线，一旦今年有什么变动，恐怕他连三本院校都上不了。

如此一来，可就辜负了家人和老师们的期望，这让涂小讯的心情难免会有些抑郁。

尤其是家里，涂小讯家的经济条件并不好，父亲是工厂的临时工人，母亲早些年也下了岗，一直在街上摆小摊，还有个七十多岁经常生病住院的爷爷要赡养，花费甚巨，所以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原本涂小讯就打算，如果考上一本的话，除了头年的学费，大学几年他会自己想办法打工去凑，不想给家里添加负担。

可是现在，高考发挥失常，勉强达到三本线的成绩，虽然父母不会说什么，也知道是感冒发烧影响发挥的缘故，但涂小讯心里却过不去那个坎。

成绩不佳，他宁可辍学去打工，也不想再去复读给家里添加更重的负担。

人力三轮驶在街道上，红绿灯停下时与一些豪车并列，会引来诸多鄙夷的目光。

涂小讯没理会这些。

太阳的七彩光晕很美，涂小讯眯着眼看了几眼，心情微微舒缓了几分。

连日来的阴霾与抑郁，在那美丽光晕照射下瞬间一扫而空，令人有股脱出囚笼的轻松感。

虽然成绩不佳，好点的大学无望，野鸡大学不想去浪费时间上，也不想再复读给家里增添负担，但他在走出阴霾笼罩的那一刻，青春少年那份昂扬的热血与斗志，似乎又回来了。

“我是不会屈服的！”

少年握起了拳头，在茫茫人海的大街上怒吼一声，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但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也只是微微撇过一眼，就没有再理会，少年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潮之中，没有溅起任何的波澜。

“你想改变现状吗？”

忽然间，一个富含神秘的声音传入到了涂小讯心中。

“谁？”

涂小讯转头四顾，附近那穿梭忙碌的人群中并没有人跟他说话，而流浪汉大叔是个哑吧，根本不会说话。

以为是幻听，涂小讯未理。

然走过偏僻街角，那个神秘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想改变现状吗？”

那个声音自耳边传来，无比清晰，仿佛洪钟沉鸣，可涂小讯四下张望那清冷的街巷，哪里有人。

一阵冷风袭过，涂小讯经不住打了个冷颤。

然而当他再度转过头来，竟发现流浪汉大叔不见了，不由颤声道：“大叔，你在哪，咱不闹好吗？”

“你想改变现状吗？”

在偏僻冷清的街巷中，那个富含神秘的声音一直充斥在涂小讯的脑海之中，让他感觉心头发寒。

几乎每走几十米，那个令人发毛的声音会准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