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一的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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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一的寒假

“修杰，别睡了！都几点了还不起来！”

“老妈，你就知道催我，好不容易放个假您……”原本伸着懒腰抱怨的李修杰，猛然意识到不对劲，随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老妈不是在医院里吗？怎么会叫我起床？嗯？这里是……”当惊醒的李修杰，看到房间里的摆设时，却直楞楞的呆在了那里。

五年前搬家时丢掉的破旧吉他，三年前被亲戚小孩弄坏的乐高模型，还有那早已经被当废品卖掉的方正电脑。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李修杰，他似乎一觉睡回了过去。

呆愣了一会儿后，李修杰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蒙上被子后，嘴里还嘟囔着：“这肯定是梦！这肯定是梦！我得赶快醒过来！”

虽然嘴里否定着，但从身上被子里涌出来的阵阵暖意，以及那隐约能闻到的，被阳光晒过的淡淡香味。不管是触觉还是味觉，都在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闭着眼睛，李修杰努力想让自己重新睡过去，但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天，却反而让他的脑袋更加清醒起来。

“啪！”

一张粗糙的手掌拍在了李修杰的背上，“放了寒假就光知道睡！都快吃午饭了，还不起吗？”

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让李修杰原本翻腾的身体立时僵住，挣扎了片刻后，他从被窝里缓缓钻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既熟悉又稍显陌生的身影。熟悉，是因为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说她陌生，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对方红润的脸色了。

“妈……”

虽然依旧怀疑这一切只是梦境，但见母亲不再是一副苍白萎靡，被病痛折磨的无力模样，李修杰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红，一句呼唤之后，便喉咙发干，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儿子神情悲怆，泪水打转，程丽华皱了皱眉，疑惑道：“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

“哦，没事，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擦了擦眼角，李修杰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

“做噩梦？”程丽华显然不相信儿子的解释，追问道：“修杰，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李修杰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反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程丽华神色中闪过一丝躲闪，随即便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要赖在床上了，快穿衣服起来吧！”

“好的！马上就起来！”

疑惑的看了李修杰一眼，见对方神情已经恢复了过来，程丽华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母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李修杰呆愣片刻后，忽然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

“嘶~”

剧烈的疼痛，让李修杰禁不住抽了口凉气，但疼痛过后，他却又癫狂的大笑起来。但笑了没多久，却又再次痛苦起来。

一个人在房间里又哭又笑的折腾了好久，李修杰才将翻腾的内心平复下来。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还稍显稚嫩的脸庞，李修杰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痛楚，是最好的标识物，能让人以最直观最便捷的方式分辨出现实与虚幻。稚嫩脸庞上，还印着一个微红的五指巴掌印，残留的痛楚，便是现实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