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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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尤里西斯嘴角微微上扬，实际上，当他刚才说出那一番话时，心中已经对接下来方升可能做出的选择做出推测。

尤里西斯相信方升并非愚笨之人，在当时那种特殊的情境下，自己‘恰好’在海拉格特城出现、邪神‘碰巧’冲破封印、战后斯特又‘恰好’派遣军队进攻海拉格特城——如此之多的巧合集中在一起，方升必定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很正常，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对我质问出声啊。有趣，当真是有趣。

“没错，就是我，是我协助那家伙冲破封印的。”尤里西斯大大方方地承认，紧接着，他直视着方升那毫不畏惧的眼睛，话锋一转：“方升先生就这样轻易地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杀死吗？”

伴随着尤里西斯这句话的落下，原本平静的大气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以太魔力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厅，同时大厅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面对魔力与气场的双重压制，方升只感到呼吸不畅，但他的面色却好似依旧平静如水，“即便我不言不语，难道你待会儿就不会说出来吗？”

尤里西斯看着眼前好似泰然自若的方升，忽地笑出声来。他可以察觉到，在这副沉静的面容和躯壳之下，这位骑士内心深处正燃烧着何等炽烈的怒火啊！若不是此地哪怕是诸神都无法感知，恐怕颅主的血腥气息早已弥漫于整个大厅之中了吧！

笑过之后，尤里西斯再次颔首表示认同，然后戏谑地说：“方升先生现在打算使用那张卷轴了吗？用那张卷轴杀了我，为海拉格特城那些无辜惨死的普通民众复仇？践行心中的骑士之道？洗清自己的冤屈？”

“我没资格替他们报仇，也不会以他们的名义去报仇。”方升摇了摇头，言辞坦率直白。他想杀了尤里西斯，并不是为了帮忙报仇，只是给出一个交代。

尤里西斯赞赏地看了方升一眼，“方升先生，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知道真相后的你。顺便提一句，即使没有你和我，海拉格特城也会发生这次反扑，邪神是不灭的，封印只能暂时困住祂们一些时日，这是宇宙的法则。而我，只是让邪神的反扑提前，同时让他更猛烈而已。”

“我们的交易完成了，接下来呢，你打算如何？”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怒火满腔的情况，方升觉得自己却更加冷静理智。

看着面前的方升，尤里西斯宛如神经病一样，再次大笑出声。过了小半会，他在方升平静的目光中停下了笑容。

“真是有意思啊，方升先生。”说出一句在旁人眼中意义不明的话语。尤里西斯只觉得面前的方升比起之前更加有趣，居然在这种愤怒的情况，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还破开了自己永驻在身上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