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烟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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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烟雨梦

那个饰品店的姑娘，笑容不染胭脂。

玲珑子一闭上眼睛，脑海浮现的就全都是饰品店的那个姑娘。她一笑眼睛就弯了起来，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那一双眼睛像是在诉说着什么，那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玲珑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甚至没有心思在闲余去研究经典，一处理完公事，仿佛映入眼帘的就是姑娘的笑容。

他想再去见她一面，想再听一次她的声音，看一眼她的眼睛。

玲珑子正在愣神，大殿里的声音却响起了，原是御前太监李曹公公前来传话，他向大殿上的共王说，“共王，今天本来有一位左徒本应该去镐京城内主持一场问答，但是他最近生了一场大病目前还不能出门，请问是否要取消今天的活动？”

共王正审阅着繁忙的公务，他低头回到，“半年一次的集市问答是官员与百姓交流的大好时机，今天的活动十分重要，还有别的人选可以代替这位左徒吗？”

公公的语气有些犹豫，“左徒是经过严挑细选出来的镐京第一才子，对关于宫廷和官员的知识掌握的极好，而且有很强的应变能力，他是最好的选择。要是我们用别人，万一他回答不出百姓们的问题....”

共王一想也对，抬头说道，“你说的有理...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还是将活动向后推迟几天吧。”

话音刚落，一旁观看的玲珑子开口了，“共王，不需要取消，我可以主持今天的问答活动。不管从任何知识方面的掌握我肯定比这一个左徒要强，而且我的应变能力也很好。不要再往后延迟了，百姓们已经在外面等，我不想让他们白等那么久。”

共王怎么会没想到玲珑子，他只是不想让当朝国师去面对这种吵吵闹闹的场面，可是当前也算是紧急的情况，他一想觉得那也这能这样，“好吧玲珑子，那我就派你去，你赶快去准备一下，活动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在集市中心开始。”

“是，共王。”

玲珑子换上左徒的官服，走到了大殿外的时候一辆马车已经在等他。

“国师请上车吧。”车夫对他说。

马车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集市上，一路的颠簸让玲珑子感到头疼。打开马车帘布的一瞬间，迎接他的是百姓们潮水一般的欢呼声，“快看！他就是左徒大人！”，“看啊，他就是传说中京城的第一才子。”，“哎哟，这个官人长得可真俊。”

因为左徒也是刚刚上任的，还从来没在公众面前露过脸，所以百姓们就理所应当的把玲珑子认作为他们认为的左徒。

饰品店的姑娘自然也在人群里，她的店原本就在集市上，就顺便过来看看怎么这么多人在凑热闹，她看着不远处的官员感觉自己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定睛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不是前几天来买她玉的那位白面小生吗？她心想自己真是太失礼了，一直称呼他为先生，不知道他是宫廷里的要官。

玲珑子的意识快被人潮过度的欢呼声冲昏了，一路被护卫们推开人群才好不容易走上了台。不高的台是在集市中心的广场上建的，地方不大，上面就摆了一副桌椅。

玲珑子刚坐下，百姓就开始络绎不绝的问起了问题，一时间人声鼎沸，七嘴八舌的问题一齐奔涌而出，成吨的声波涌向玲珑子的耳膜。他只感觉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他从来都是在皇宫的大殿里安安静静的工作，整个宫殿就只有共王和他。而如今人声鼎沸的挑战是他从来没经历过的，他感叹低层官员的工作真辛苦。

“你们一个个问问题！从左到右，没有问题就跳过！”他努力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向人潮说到。

百姓们这才稍微安静了下来，第一个提问的是一个白发的老人，他用沙哑的声音问玲珑子，“西戎这些蛮夷还会再来侵略吗？”他的牙都快掉光了，身体颤颤巍巍的。

“自从上一次侵略后，共王已经新加政策增强了西周的军队，西戎短期内不会再来，就算他来了我们的军队也可以抵挡得住，请您放心，百姓们不会再有危险。”

第二个问问题的是一个壮硕的中年人，他问，“朝廷还会增加税收吗？”

“百姓的生产情况都非常好，除非有战争要打，除此之外朝廷不会增加任何一分的税收。”

那之后前两排百姓陆陆续续问了玲珑子各种各样跟宫廷朝政有关的问题，而玲珑子也都没有任何压力的对答如流。

到了第三排的时候，意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了，一个年轻调皮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对玲珑子说道，“听说你是京城的第一才子，我想知道你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走在路上怎么样才能判别乞丐的真假？”

玲珑子不知道为什么乞丐还有真有假，他只是凭自己的本能说道，“在乞丐向你乞讨的那一瞬间，那他就是真乞丐了。”

下面迎来一片叫好声，问问题的姑娘拍着小手冲玲珑子笑着说，“聪明的回答！”

小姑娘的问题过后，下一个人也开始问起了刁钻的问题，“左徒，你能不能告诉我善良和软弱的区别是什么？”

玲珑子想了想说道，“当你面对敌人的时候，你有能力伤害他，却不愿意去做，这是善良。假如你有能力伤害他，却不敢去做，这就是软弱。”

问问题的人一时间哑口无言，台下的掌声又雷鸣一般的响了起来。

“那左徒大人，您觉得您是个怎么样的人？”

问题话音一过。很多画面像闪电一样略过玲珑子的脑海，三年前战役的一切，阴冷的峡谷，丢失的寿命，操控的死尸，鲜血流淌的战场。

他强忍着情绪，仍然面带笑容的说道，“有可能我这两种人都不是。”底下的人群听到这个答案哈哈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是由一个6岁的小女孩问的，她骑在爸爸的肩上向玲珑子问道，“哥哥，你知不知道好人是怎么变坏的？”

玲珑子想了想，“当他感觉这个世界不公平的时候。”

问答会结束后，人群慢慢散去，只有几个姑娘还在台下痴迷于玲珑子说话时的风度和涵养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