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树上掉下颗金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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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树上掉下颗金枣

午夜，明月当空，星辰几颗。

白天的炎热已尽数消散，夜凉如水。夜风徐来，树叶发出轻微的声响，使得深夜更显寂静。

农家庭院中，一颗枣树下，木易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中午，当回到家看到母亲的那一瞬，他心痛如绞。眼前的母亲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全然没有了往日熟悉的模样。没想到短短两个月时间，母亲竟然被病魔折磨成这个样子。

当着母亲的面，纵然他心如刀割，也只能强颜欢笑，没有露出一丝伤悲。

母亲得的是食道癌，一般来说做完手术的话，可以坚持个四五年。可是没想到，一年时间不到，母亲的病情就开始了反复，最近两个月更是急剧恶化起来。

这种病，到了后期会很疼，而用来镇痛的只有外国进口的针剂管用，当然价钱也是不菲，一针就要上千元。

这种药虽然贵的堪比黄金，但是药效却很短，通常只有一到两天，不是普通百姓所能用的起的。

在用了一两针后，得知这药一针就要上千元时，母亲无论别人怎么劝说，也不肯再使用了。

这种情况，父亲和姐姐都在电话中提到过，当时木易对这种疼痛并没有直观的概念，也就没有劝说母亲。直到今天亲眼所见，他才知道一直以来母亲在忍受着怎样的痛苦。

那种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母亲这一病，父亲也跟着苍老了很多。

刚刚五十出头的他，头上已经有了很多白头发。这不仅仅有精神上的折磨，更有经济上的压力。

开始的手术费，再加上这几个月的治疗费用，不但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木易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那微薄的工资，根本就帮不上父亲什么忙。所有的医药费，就全部压在了父亲肩上。

母亲的病重，父亲的劳累，以及对未来的迷茫，这一切就像大山一般压得木易喘不过气来，更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夜不能寐的他，这才出来想透口气。

这时的深夜，已经有了些凉意。感觉到有些发冷的木易，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想要回屋去。而就在这时，屋中又传来了母亲的痛苦声。

木易能看出来，自从他回来后，母亲一直在极力的克制着痛苦，为的就是不让他担心。母亲越是这样做，木易的心中也就越难受。

“为什么我没有钱”

“为什么要让母亲受这样的痛苦。”

他恨自己不能挣钱买药，减轻母亲的痛苦。更恨命运不公，让为人善良的母亲患上这样的绝症。

木易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用尽全力一拳一拳的打在粗糙的枣树皮上。

碗口粗细的枣树，被打的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几下过后，木易的拳头已经皮破血流，将黝黑的树皮都染红了，而木易却丝毫不觉疼痛。

十几下过后，鲜血已经顺着树干向下流去。只是一道道血线流着流着，却逐渐的模糊，变淡，最后竟完全渗入到了树干中。

而就在鲜血消失的同时，那颗枣树的枝叶却无风自动。与此同时，树冠的顶端突然升起一道细小柔和的绿色光芒，直透苍穹。

对于这一切，木易丝毫没有发觉，直到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打雷声，他才从悲痛中惊醒过来。抬头看了看天空，明亮的月亮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划过夜空的一道道闪电。

阴云密布，狂风骤起，一场大雨即将到来。木易龇牙咧嘴的捂着那只拳头，就要转身回屋。

这时候一阵狂风刮过，吹得木易几乎睁不开眼。头顶的树叶，枣子也纷纷掉落，打在他的身上。猛然间，木易只觉得头上一阵剧痛，好像被什么东西砸着了。

是大枣？

好像不是，大枣轻，砸人不会这么疼，而那个东西好像很沉很重的样子。

木易低头寻去，借着闪电的光芒，看到地上躺着一颗大枣。大枣有核桃般大小，果皮鲜红透亮，似乎已经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