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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洛京
适逢深秋,夜深人静中多了几味寂寥和寒冷。但不管天气如何变化,总抵不过洛京人那颗躁动的心。
三更已过,依旧还能看到洛京的烟花繁盛,除了皇宫里的彻夜辉煌外,便数桐子街的红火格外明显,远远都能听到喧闹的人声。与桐子街相隔不远的地方就是烟柳巷,这便是久负盛名的天下第一温柔乡,其中传出的胭脂气就连附近的几条街都深受影响。都说一个产业的蓬勃发展往往会带动关联产业的发展,早些时候就传出有位王大夫在烟柳巷附近开了一家妇科诊所,于是轻轻松松娶了八房老婆。
今日兵部尚书诸葛大人正好蓄足了精力,本打算邀请裴大将军下早朝后一同去烟柳巷逛逛街,微服私访以下民生。但上早朝的时候瞧见裴将军一副赔光了家产的吃人样,便匆匆收起了那门心思。
裴大将军今日莫名地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下早朝便回将军府。怀揣着不安喝下半杯清茶后,赵坤南的身影便踉踉跄跄地走进来。
瞥见赵坤南衣衫上浸染着血线,步伐虚浮无力,眼神仿佛没了焦距。裴大将军不再有故作淡定的定力,“不是叫你去保护娘娘吗?”
“将军,属下办事不力,娘娘已经死了。”说话的是将军府的犬牙赵坤南,此人在道宫境浸淫多年,更是出身于魂天府,深谙摄魂之法,手段阴损,人称“血勾”。
赵坤南低头汇报,丝毫不敢动弹。倒是端坐厅堂上的裴大将军起身,看也不看赵坤南一眼,便欲拂袖离去。
赵坤南想着自己该不该为自己辩解几句,见大将军不动声色地离去,哪里管得上那么多,急说:“将军,非是赵奴办事不力,而是那日剑五也出现了,赵奴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踱步离去的魁梧男子转过身子,“办事不力就是办事不力,家里的规矩你都知道的。自己看着办。”
赵坤南顿时心如死灰,心知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壮着胆子朝魁梧男子说道:“赵奴是陛下的人。”
魁梧将军转身走近赵坤南身前,嘴角稍微蠕动着,以极细微的声音说道:“那么,你就更得死。”说罢,魁梧男子长袖一招,金光乍现,一颗头颅随之落地。再看那赵坤南已是身首异处,怒目直瞪着远去的大将军。
......
话说那日,李樊跟着负剑老奴住进了一家客栈,巧的是这条街的尽头是丽妃的父亲李太守的府邸。也正是那日丽妃回望城探望双亲。当夜满城净挂红灯笼,庆贺丽妃娘娘回家探亲;然而,夜色渐渐浓烈,满城的红灯笼却依旧散发着稠血般的红。
长夜漫漫,星斗纵横。李樊轻轻推开窗户,透过缝隙顺着街道的红火望向李府,嘴角微微上扬。剑奴枕着剑鞘躺在床上,半眯着眼睛,鼾声清晰可闻。
李樊嘿嘿一笑,轻轻把窗户关上,碰了碰剑爷,说道:“剑爷,开路喽。”
剑爷这才迷糊地爬起来,朝着李樊后脑勺打上一下,“慌啥,你没瞧见李府周围的那些碍事儿的小蜘蛛吗?”
李樊咧嘴一笑,“剑爷你武功盖世,那些小蜘蛛还不知道能不能再剑爷手下撑上几秒。”
“这倒是理。”剑爷背上剑,顺手从腰间抄起一个酒葫芦,朝嘴里灌了口酒,“再等等,等剑爷我喝两口酒暖和暖和。”
李樊出了房间,几个动作便爬上客栈房顶,吹了几声口哨,便模糊听得断断续续的瓦碎声。不多时,便有两道身影矫捷如燕般飞到李樊身边,二人皆是一身夜行服,黑巾蒙脸。其中一人说道:“老大,外围那些小蜘蛛就交给我们,正好让弟兄们练练手。”
李樊点了点头,接着又是一阵哨音传出。不消片刻时间,李府门前的护卫皆是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李樊瞧见了这一幕,依旧有些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夜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走,杀人去”一老一少大摇大摆里走进李太守的府邸,“剑爷,那几只大蜘蛛还劳烦您老人家动动手指头处理掉。”李樊和剑爷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摩拳擦掌的青衣汉子。其中一人附在李樊耳边说道:“老大,周围已经被兄弟们包围起来了。”
李樊一把推开身旁的青衣男子,身子正要跃出,才发现脚底仿佛被什么东西死死地抓紧了,无法动弹。身旁的剑爷闷哼一声,剑光骤闪,袭来的飞镖被宽厚的剑身挡住。李樊的目光冷冷地看向来人,“剑爷,杀了他。”
剑爷此刻正在心里暗暗叫苦:这飞镖好犀利的战意,亏得我这剑是太古玄晶锻造的。
来人正是赵坤南,一身黑衣更添得几分恐怖,“五爷,晚辈奉了将军的命令保护娘娘,还望五爷不要为难。”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家小主人说了,今日势必要见一面丽妃娘娘。”说着,剑爷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十来个青衣汉子如临大敌般将李樊护住。
“你这后生,若是躲在暗处剑爷我或许会栽在你的手上,但光明正大地打一架,或许你还不是我一招之敌。”
剑爷手中巨剑横斩过去,哪里料到这赵坤南一个飞跃,竟乘风逃跑了。剑爷骂骂咧咧地收起剑,“原来不过是个怕死的货色,倒是高看你了。”
不远处的阁楼里传来喝声:“赵坤南,狗奴才,你若护不住本宫回去就等着见阎王吧。”
“娘娘,是奴才实力不济。”黑夜中,赵坤南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随着赵坤南的离开,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开始了。
......
李樊等一干匪徒杀了李太守一家,趁夜出了临安城。在城外的一间茅草房里将劫掠来的财宝一一分给匪徒,便道:“今日大家就此散了,日后相遇,再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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