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雪夜来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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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春雪夜来人（10）

今日夜里，老酒鬼就在家里，吆喝着寸寸做这做那，一步也没迈出大门，有他在盯着寸寸，寸寸虽然心里焦急，想要去见周正，却也不敢出门一步。

到了三更时分，夜已深，月亮的光芒皎洁，透过窗户照到了寸寸的床上，寸寸一直没有睡觉，他悄悄睁开眼，，蹑手蹑脚地下床，‘吱嘎’声响，寸寸一动不敢动，嘴里还在装作打着呼噜，‘呼哧呼哧’老酒鬼的床就在寸寸旁边，他翻了个身，面孔朝着寸寸，眼睛大大的睁着。

原来这酒鬼平日里便是睁着眼睛睡觉，若不是听到他鼾声如雷，只怕还以为他醒着呢。

寸寸知道这老酒鬼的习惯，是以也不甚害怕，他一边佯做打呼，一边轻手轻脚出门，其实寸寸曾经动过趁老酒鬼睡着了，然后拿把菜刀就捅死他，可惜的是，这老酒鬼感觉敏锐，尤其是对杀意，极为敏感，一开始寸寸半夜翻个身，老酒鬼都会瞪着他看，更在于老酒鬼眼睛永远睁着，寸寸也不知道他是否睡着，所以更加不敢动手。

寸寸悄悄出了房门，他走到厨房那儿，若是走大门，声音太响，必定会惊动到老酒鬼，他只能是轻手轻脚地爬上灶台，一个纵身，越到了松软的草地上，他家的厨房本就靠近河边，青草葱葱，上面还沾着未融化的雪和一些露珠。

寸寸趴在草地上，缓缓匍匐在地上挪动，蛇行着到了岸边，他深吸一口气，就不发出一丝声响的钻进水里。也许看到的人都会奇怪，寸寸不识水性，怎么敢潜入水里，原来这河水并不深，它在寸寸家这边被拦腰截断，只因水中礁石太多，水到了这里也被缓了下来，就连寸寸只要站在礁石上，便可以在水中行走。

寸寸整个人埋进了水中后，他用手扶住礁石，头慢慢地仰出水面，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的在礁石上爬行着，然而因为寸寸衣服的袖子太短，也没法包住手掌，手掌放在光滑的礁石上，又加上水的冲力，身形便有些不稳，加上水面还有浮冰，寸寸被冻的牙齿打颤，就这么短短的十米河水，他竟然用了一刻钟才爬过。

上得岸后，寸寸冻得不行，他怀着自己的身体，四下张望了下，判定无人后，才向着昨晚栖身的山洞行去。

周正早在洞口远眺，远远望见寸寸，心头大喜，运起轻功，三两个呼吸之后，就到了寸寸的身边，这一近瞧，才发现寸寸在那里牙齿打颤，浑身哆嗦，脑袋冻的直抖，周正心疼寸寸，立马抱起，脚步腾挪，又回到了山洞，他将寸寸安置在他所坐的草垫子上，又出去拾了些略干的柴火，就在寸寸身边烤着。

火势旺起来后，寸寸才觉得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冷了，火光照射，人影摇曳，周正却是在一旁持着桃花枝练剑。寸寸睁大了眼睛，看着周正在那里舞剑。

剑一横，扛万钧之势，剑一竖，斩万千烦丝，剑上挑，如火中取栗，剑轻点，有万点寒星，剑势登峰，直破云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周正舞剑的气势，萧杀肃栗，那一股破九天之势，气盛绝顶，剑光炸开，映亮整个山洞，火影摇曳，照射着周正舞剑的雄姿，寸寸看着，此刻周正所舞出来的剑招和自己昨日脑海中的那些记忆重叠在了一起，宛若在看皮影戏一般，视听结合之下，寸寸眼界豁然开明，他发觉昨天那许许多多晦涩难懂的地方，如今却仿佛水到渠成一般地无师自通。

周正自然已经知道寸寸醒了过来，却还是重复着他所熟悉的那五式剑招，频繁地一横，一竖，一挑，一刺，一抖，周正不厌其烦地向寸寸展示着自身所会的炉火纯青的那五招剑式，为的就是让寸寸在短时间内就可以习得其中奥妙，精华所在。

寸寸目不转睛，如同刚生的婴孩儿吸吮妈妈的乳汁一样，他贪婪的汲取着，学习着剑法中的精华奥妙。桃枝抖落，桃花簌簌纷飞，煞是好看，周正舞毕，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寸寸，开口说道：“你刚才可曾看清？”

寸寸眨着大眼睛，点点头，清脆回道：“回爹爹的话，孩儿看得仔细，每一招约莫都有看过十几遍了。”

周正朗声道：“想来你看个十几遍心中有一丝明悟，也算天资聪慧，然而，到你自己练习的时候，却不得千百遍方能有一丝熟练，须知熟能生巧，你若是不下苦功，又岂能学会。”

寸寸连忙作揖：“爹爹说的是，想来每一招都是前人辛苦琢磨千百遍都不得出的奇招，如今我辈后人可以练习，也都是仰仗着他们当年想出这些奇门招数来！”

周正点点头，微捻胡须，说道：“是了，孩儿，你练习时候须知这些都是十分珍贵的财富，必定要更加努力才是，好，现在，你便把这几式剑招舞来，让为师指点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