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细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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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眉眼宛如春日里初绽的细柳，轻柔又婉转，眉梢微微上扬，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仿若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一头如墨般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头，微光下，泛着丝丝乌亮的光泽。

目光顺势而下，落在她紧闭的双眼上，若是睁开，就能瞧见，她的眼眸，啊纯粹的黑色，深不见底。

在她右侧眼睛下方，一颗泪痣恰到好处地点缀着。

远看时，她的嘴唇线条利落，薄唇紧闭，透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感。

可细细观察，才能发现她上唇那小巧精致的唇珠，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别样的性感。

她的眼底总是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雪，寒意逼人，不经意间闪过的讥讽，更是让人心中一凛。

平日里，嘴角微微上扬，弧度极小，似带着无尽的嘲讽。

即便是位于低位，她仰起头看人，下巴微微抬起，眼眸冰冷，也能看出她眼底的轻蔑。

更别提她低头看人时，那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第一眼不是惊艳于她的容颜，而是畏惧她眼底的冷光。

程浅总是喜欢在她睡着时，悄悄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很漂亮，像春日山谷里绿叶飘散在空气之中的味道。

淡淡的香味，比花香淡些，比土地的味道浓烈些。

大地是厚重的味道，包含着天地万物的味道，腐烂的，甜腻的，有淡淡的青草香，谷物本身的质朴香，应有尽有。

他的世界里，是绿色的草，红色的花，黄色的土，黑色的野兽，白色的猎物，紫色的浆果，七彩的人，黑色的人，灰色的人。

但她是不一样的，她是半透明的，她没有颜色，她就像一团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