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命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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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纳伦多最严酷的寒冬到来之前，梁珂带着矮人工匠冒着风雪围着山峦转了一大圈，然后选择在不同角度，开凿了八个直径二至三米的山洞，那些山洞直直地打穿山壁，与圣城相通。梁珂又让矮人用铸铁铸造了八口没底的大锅，然后将紫晶精磨成薄片附在内壁上，利用光的反射原理，将太阳光搜集起来，再由大锅上方的一面巨大的紫晶镜子将光透过山洞透射进圣城内的反射镜上，最后经过反射，八束明亮的光线汇聚到圣城上空的半圆形紫晶球上。当那个神奇的圆球像太阳一样第一次将那些柔柔的光洒向圣城的每个角落，整个圣城都沸腾了。

老人们拄着拐杖走出家门，扶着回廊的栏杆，望着那久违的光明喜极而泣；男人们迷茫地看着砧板上那些第一次看清楚了纹理的剑胎，然后放下铁锤，小心翼翼地吹熄了身边的烛火，直到确认这个世界真的亮了起来，才发出矮人们特有的豪迈大笑，那笑声响彻圣城的天空久久不息；女人们面带微笑着看男人逐一熄灭廊边的火把，然后微微闭上眼睛，感受着由孔洞中吹来的风带走往日熏人的油烟，送来了从没有过的清新，那种清新中带着雪山的冷，也和着草木的香，显得那么自然而浪漫；孩子们欢笑着扔掉手里的小提灯，成群结队穿过冶炼厂，然后来到纳伦多大祭司家下面那个小水塘，用捡来的矿石碎屑打着水漂，他们惊奇地发现，那层层涟漪下，居然游着几尾透明的小鱼，那些小鱼也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不喜那些光，转眼间就消失在小塘的石缝间，又惹得孩子们呵呵直笑。

望着开心快乐的族人，巴顿和纳伦多带着所有长老给梁珂深深鞠了一躬，梁珂没有推辞避让，站得笔直，微笑受了这一礼。因为他知道，他受得起，也必须要给矮人一个机会表达他们诚挚的谢意。如果说约拿帮助矮人建设了圣城，扩展了矮人的生存空间是个奇迹，那么梁珂将光明和新鲜的空气带到地下，从本质上改变了矮人的生活质量就是个神迹，因为在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只有神才能做到传播光明。

又是一个晴朗的清晨，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半张脸，梁珂就在巴顿族长、纳伦多大祭司和齐达长老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葛嘎森林那个隐蔽的山洞。外面，塔克带着三多早早等在那里。皮德罗和巨魔侍卫们在几天前也赶到了，此刻正在把矮人大师亲手打造的马鞍捆绑在三多宽阔的背脊上。

“阿拉贡兄弟，今日一别，下次相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老哥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齐达拉着梁珂的手，眼含热泪声音哽咽。

“老哥说的什么话，按照你们的年龄算法，你还小的很，倒是我要担心我这短命的人类能不能活到老哥你的三百岁生日呢，哈哈哈！”

“就你小子会说话，哈哈！你的刀和弓我都让塔克先带出来了，原来我还担心，那刀的分量太重，没有多少坐骑能驮得动，这回好了，你那大家伙背着正合适。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金币和紫晶，出门在外要有路费，也让他一起驮着吧。”

三多在边上听到老齐达这么说，用鼻子哼了一声，似乎对齐达大师把一把刀打造的如此重让他驮着表示不满。梁珂也不矫情，让皮德罗将东西收好。

“阿拉贡兄弟，感谢的话再说就没有味道了，但矮人永远会记住你的恩情，阿拉贡兄弟前进的道路上，山丘矮人必将是你最忠实的盟友，请牢记这一点。”巴顿上前，有力地握了一下梁珂的大手，郑重说道。

“感谢族长的支持和信任，阿拉贡本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平凡人，解决了小喀秋莎的难题，我就会回到家乡隐居，到那时也许会经常有时间到族长这里讨杯朗姆酒喝。”

“哈哈哈！兄弟过谦了。命运之轮又怎么会让一个人杰埋没在红尘中，我在这里等着你叱咤风雨的好消息。”巴顿看着梁珂的眼眸精光闪烁，仿佛包容了夜空的点点繁星，深邃悠远，让人不敢逼视。

“族长，我交给你的那种叫做火药的炼金配方务必妥善保管，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偷去，我想你会明白它的价值所在，如果流入世间，必将改变世界的格局。那东西的炼制要在圣城之外，炼制的过程也要在你的全程监督下，要远离明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此外，那种迫击炮和手榴弹的零部件也可以做一些，但千万不要组装在一起，需要用时我再把组装工艺教给大家。”梁珂不知道自己把那些划时代的东西带到这个时代到底是不是好事，所以千叮咛万嘱咐，避免失控。

“你放心，我有分寸。那是你的私人物品，我们只是替你制造、保管而已，绝不向他人提及。”巴顿虽然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但按照梁珂的说法，那东西一定能轻易要了人的命，所以应对起来也及其谨慎。

“那就谢谢巴顿族长了。”

“塔克。”巴顿叫过儿子认真交代。“以后要好好跟着阿拉贡大师学习，照顾好大师的生活，遇事多动脑筋，不要冲动，懂了吗？”

“是的，父亲大人。您也要多保重身体。”说完，塔克与巴顿紧紧拥抱在一起。

“族长放心，我会照顾好塔克的。”梁珂摸了摸小矮人的头，对巴顿做出了保证。

“这小子哪里需要别人照顾，不给你找麻烦就谢天谢地。”巴顿哈哈大笑，拍了拍梁珂的后背。

“阿拉贡，你在约拿之书中的注解我看过了，真是难以置信，你不但基本都能理解约拿的笔记，居然还能进行总结和升华。现在根据那些注解，我也能把这本笔记看的七七八八，这对我们矮人非常重要，看来我这个大祭司的名头应该让贤了呀！”

“哈哈，哪里话，大祭司能为了大家的健康牺牲自己的生命，这种高贵的品格阿拉贡又如何能比呢，纳伦多没有大祭司是不行的。”

“我知道阿拉贡兄弟志不在此，你就要远行，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你，这两只青稚我驯养的还算乖巧，跟塔克也熟悉，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魔兽，但胜在飞行高远，目力极强，做些巡逻侦察的事情倒是合适，你带上，有什么事，也可以用它们及时通知我。”

“那我就不客气了。”梁珂让塔克接过青稚带在身边，然后转身跟大家告辞。

“各位就送到这里吧！后会有期！皮德罗，我们走！”

“遵命，大人。”

梁珂撩起大氅，翻身跳上三多的后背，稳稳坐在齐达专门为三多宽阔的脊背打造的鞍子上，带着众护卫随从呼啸着冲进葛嘎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