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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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那书的第二页，依旧只有两行字：“神启末年，防风氏纠集四部族攻有焚氏，有焚族长久战，乏，死，从者皆殁。自此各部相攻伐，天下大乱。”

洛脑袋里始终有这些字在轰鸣，他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看到这等结果。

四周极度安静，静得可怕。

窗外有风啸过。远处夜市打烊闭市的鸣锣声隐隐约约的，阵阵传来。

……

洛没有再出过书房，整整三天。其间周平好几次因为担心洛来找他，洛只是说十分想学习。实际上夫人与周心莲也一同来过一次，只是洛没有发现。

如今看向书房里的洛，眉头紧皱着，眼睛里布满血丝，却仍盯着手中的书。

关于神启末年的事，洛在那之后又在几本书上考证到过，用辞不尽相同，但表达的都是一个意思——有焚亡了，天下乱了。这些语句都很短小，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波澜。

实际上这件事他没用多久就想通了，没有沉沦其中。

洛右手旁有一叠历史书、地图志等，都是这三天看完的，而他手中那本书却不属于其中。

说是历史也不错，都是旧事；说是地图志也类似，都有图画。

……

“吱——”

洛在书房的第五天，也就是在周府的第七天，洛终于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今天阳光十分明媚，和煦地照在洛的脸庞，洛久久凝重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下来。这三天，洛在书上看到了太多他厌惧的东西：太多礼义周至而不免亡国，太多冠冕堂皇而坐致兴邦；有不少义正辞严，又有太多黑白不辨……

“不过，我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洛这样想，“昨天再严峻的形势，也比不上今天明媚的阳光。”

洛伸出右手，挡在头顶，让金洒洒的光透过指缝，游到微缩的瞳孔，游到微微上翘的嘴角。

正惬意间，洛听到一声惊呼，便循声而去，来到了大门处。不少下人在这里搬运食物，之前的惊呼就是因为一个下人打翻了一锅粥，烫得。

大门外，一群衣衫不整甚至是有些褴褛的人正排着长队，手捧着或大或小的碗或简单的盛具，后面的一个个都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洛问了问身旁一个下人。

“哦！客人您有所不知，今天是我们府上一月一次的开仓赈粮的日子，这些都是城里的生活无所依靠的人。”他指了指大门边上的一排拿着勺子打粥水的人，“喏，都是由咱们府上的下人来做的。”

洛又看了看那排人，确实都是些老弱妇孺。又看向了那几个人，看服饰确是周府的下人，但在里面他还看到了曼妙动人的身影，是周心莲。

她今天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衣，系着围裙，也在帮忙打粥。尽管一改往日的华服，仍遮不住那迷人的气质。这样穿更适合干活，而显然这也让她更容易被这些困苦的人亲近。

“谢谢粥水西施。”一位老爷爷捧着颤抖的缺了一个口的碗说着。

“真是菩萨再世啊，不但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一个老奶奶两眼噙着浊泪。

“真是好人呐，一定会有福报的。”

“谢谢西施姐姐，谢谢。”

……

几乎每一个接受赈济的人都真诚地表示了感谢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