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真可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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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真可爱夫人

“午夜伯爵——斯温·诺·杰里柯？”简夫人皱着眉头，歪着脑袋看着拉姆雷姆。

女仆在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和帝都其他的夫人有着很大的一点不同，这位夫人在一些事上太过天然呆了。明明是和自己切身相关的事，反应却这样迟钝。不过，这样的迟钝也有可爱之处，大概就是这点先生才会这样倾心于夫人吧。

“就是先生的长子，先生父亲、前午夜伯爵的继承人，当代的伯爵斯温·诺·杰里柯·先生。”

“啊，原来是那个孩子啊！”夫人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那更要好好接待他了，不好意思啊，拉姆雷姆，麻烦你能在先帮忙把咖啡泡好吗？”

“是的，夫人，我已经准备好了咖啡。”女仆似乎早就料到了夫人会有这样的请求，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

“谢谢，拉姆雷姆，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夫人脸上开心的笑容绽放的更盛了，“啊，那个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哪，不知道长成怎么样的少年了呢？对了！索菲娅有跟着他来吗？”忽然想起了另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夫人一脸急切地向拉姆雷姆问道。

“伯爵先生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着小姐。”

“啊……是吗。”夫人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或许小姐也跟着来到帝都了吧，毕竟这是难得的机会，可能您过两天就可以见到她了吧。”见到夫人伤心的模样，女仆马上就安慰起她。

“嗯。”似乎是想到自己那几乎被像是被遗弃一般的女儿，夫人的心情变得相当低落，“真希望能快点见到她，但愿她不会怨恨我这个母亲吧。”

女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退下。夫人也意识到这时还有人正在等着她，不能这样子去见客人，于是稍稍敛容，跟着女仆前去会客厅。

当夫人走进会客厅时，马上就看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那位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人，而那位也抬起头看着夫人，两人互相打量着陌生的亲人。

这位年轻的伯爵穿着得体，严肃的黑色大衣穿在年轻人身上过于老成，不过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稚嫩。不仅衣着都是黑色，这个年轻人也继承了杰里柯家族的黑色发色与瞳色，但是和他父亲与祖父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却显得相当苍白，像是病人一样显得不健康。但是从这个年轻人笔挺的坐姿看来并不像是一个病夫。夫人很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此时正在想什么，和从没见过的继母见面他会怎样的心情，但是在斯温没有表情的脸上，本来就不擅长察言观色的夫人完全看不出来。

在简夫人看着斯温的时候，斯温也在打量着这位看上去意外的年轻的继母。她看上去像是三十不到，成熟的打扮中依旧有着少女的纯真，不过实际上她是两个十五岁孩子的母亲，已经是近四十的人了。而且这位夫人也确实很漂亮，值得男人为之沉迷，甚至付出家族的代价。她的发色和瞳色都相当罕见：奶白色的长发，以前这位夫人是淡金色的发色，但是似乎是因为家族遗传的关系，在生下女儿们后发色越变越淡，逐渐变成了奶白色；她的双眼则是极富魅力的暗红色，这一点索菲娅有继承她的母亲，母女的眼睛看起来都是那么迷人。这样的模样让人一眼就会印象深刻，而除了独特的发色和瞳色，她的身材也让人惊讶，或者说，她有些太瘦了，小腿几乎和斯温的胳膊一般粗细，而且斯温还是偏瘦的身材。因为太过纤细的关系，在分娩的时候简夫人可以说是吃了不少苦头，而且怀的还是双胞胎，生产的时候差一点难产，因而夫妇后来也没有再要孩子。

两个人都互相打量了一番，片刻后，斯温首先站起来，走到夫人身前，低身拉过夫人的手，在手背上轻吻了一下。“初次见面，很高兴能见到您，夫人。”

而在斯温行完吻手礼，直起身的时候，这位夫人却突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好了，小斯温，乖，乖哦。”她像哄孩子一样，一边抚摸着斯温的头，一边拍着他的背，就好像是在哄小婴儿。

这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女仆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两步。她很清楚这不是夫人故意要干什么，她平常就是这个样子，这样对待孩子，所以维多利亚也受不了母亲这样让人害臊的宠爱，才那么爱跑出去。不过，这样看来，夫人是真的将这位斯文先生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尽管任何人都不觉得斯温和她的关系有多和睦。

好好拍扶了一番后，夫人捧起了怀中孩子的脸，然后灿烂的笑了起来。然而，对着这位夫人天真可爱的笑脸，斯温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改变，不感到尴尬，也没有气恼，更没有感动。

“感谢您的厚爱，”斯温脱出夫人的怀抱，“我今天来是希望能见欧内斯特子爵一面，不过见到您如此康健，我想索菲娅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听到斯温提到索菲娅，夫人的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索菲娅还好吗？我真的感觉很对不起她，出生之后就不得不让她离开父母身边，这十多年来想必她对我们是很有怨念的吧。我，我这些年来想到她的时候都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但愿，但愿她过得都好……”

看着流起眼泪来的夫人，斯温还是没有动容，或许，他主动提起这位夫人不得不伤心的事，就是想要这样的结果，化解刚才的尴尬也好，试探也好，都是斯温可以利用的。

女仆默默地为两人送上咖啡，斯温向女仆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在夫人正在哭泣伤心的时候，斯温用余光打量了一番身边的这名女仆。女仆看上去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皮肤白皙，保养的不错，应该不是干粗活的女仆，而且身材和长相都不错，但是这位女仆和她身边的那位夫人相比起来，却没有任何年轻的感觉，一方面是那位夫人的少女气太重，另一方面也是这位女仆总是冷着脸，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女仆也注意到了斯温正在观察他，她向这位先生礼貌地鞠了一躬，然后退出了会客厅，这样的场合她在不在夫人身边都没关系，而且，她还有另一个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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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大道是帝都最具象征性的大道，因为它正对着提亚马特宫，宽阔的街道十分适合作为阅兵等典礼的场合。但是，尽管这条大街因这样的名气而有巨大的人流量，但是这里还不是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翡翠河在白朗宁区呈l型穿过，将这个区分为上河区和下河区。而从上河区越过翡翠河，就会进入一条与凯旋大道平行的大街——金尼斯河大街。由于靠近最为帝都中心的凯旋大道地区，又直接通向富人区的白朗宁区，这里成为了帝都最繁华的商业街。

然而，和近在咫尺的凯旋大道相比，金尼斯河大街虽然同样繁华甚至还超过了凯旋大道，但是这里留给人们的印象却不同于凯旋大道。凯旋大道是帝都的象征，当第一次来到帝都的人走上这条直通提亚马特宫的大道时，最先的感受是威严、光明、雄伟，就如正走在觐见皇帝的台阶上，耳边响起的都是皇家气派雄浑的交响乐。

但是就在凯旋大道旁边的金尼斯河大街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太阳底下的影子。凯旋大道和金尼斯河大街只隔了一排街区，而就是这排街区，遮挡住了光芒万丈的凯旋大道射下的光，将金尼斯河大街隐藏与阴影之中。

金尼斯河大街的人流量比凯旋大道还要大，店铺也比凯旋大道更多，两旁楼房的高层又怎么不知多少的会社、公司，这条大街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盛产金子的金尼斯河。但是，金银铺路之地，必成藏污纳垢之所。金尼斯河大街也是帝都犯罪率最多高的大街。在这里小偷小摸已经不值一提、司空见惯了，甚至帮派仇杀都时有发生，在那些大街角落不为人关注的地方，罪恶一直在滋生，并且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