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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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出事了。

不对，确切的说是此次极训出现了意外。

人心是一门如浩瀚星河一样的课题，只要不毁灭，就永远不会有结课的那一天。自然能把窥视人心，磨练人心放在极训的科目里，也是祸福相依的。因为那些多变性较大的星空数据，是几百年无数科研人员的共同成果，集百家智慧成就了如今的星空训练馆。而生死间做为训练馆模拟训练中的极训空间，早就形成了一个独立自主的锻兵智脑，它叫零战，它拥有着很多人的智慧结晶，同时也拥有着星河的脾气，并且它是所有生死间的神，一个公正无情的神。而这个公正无情就是在划分着那些接受考验的兵，合格与不合格，只存在两种声音。

只是人终究是性情中人，做不到真正的神，但是人能创造神，通过神来培养最强大的人，这也就是零战存在的唯一意义。

当然，一旦极训的模式启动，就不是人所能控制的，就算是拥有着最高权限的星云科研院的院长，也无法终止锻兵程序的运作，只有等待最终的结果。

然而从百名新兵里淘汰到如今，无论是忠诚，意志，心智，这十名都属于顶尖者。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就如同人的欲望一样，没有上限。从而也在说明一件事情，就是此次极训完全是不断的打破旧历，从中找到新的培育路线，让星空战兵不再局限于武力的唯一途径。

成海峰疯魔了。

成海峰虽然依旧保持不动如山的身躯，但是他的眼睛，那道刀把在额头上，都是有变化的，仔细看会发现有魔性的征兆。

“噔！噔！噔！”此时的呈力，踩出的步伐一轻一重，这与他微瘸的左腿有关。但并没有影响他踩出声音，是带有怒气的一种节奏。同时也告诉他身边路过的人，呈教官很危险，眼神有杀气。然后他们就差异了，差异平时随和的呈教官，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但是想到最近发生过的，还有要即将发生的，他们理解了，一个再好脾气的人，也终会有底线。

啪！呈力的手掌简单，直接的拍向医护室门侧的手感识别区，在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没等两扇门大开，便提步走了进去。他仿佛带着一股冷风，让在医护室里，正在给那些从生死间走出的种子兵们，做极训过后机能修复的医护人员们，微冷的抬起头来，看向他。然而在行走中的呈力，面色更冷，也根本没有看向他们，只单单的看向成海峰。

这样的举动很没有礼貌，因为成海峰的身边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此时的呈力不会顾及这些外表，在行走中有力的站定，敬礼，礼闭后，他先是双嘴唇一抿，才说道：“周老，成总教官，我有事情要说，我也有疑问需要解答，我想我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做为基地的政委，我有权知道，也应该知道。”

他不断的说不一样的字，同样的声调，在声调中就能听出，是处在怒的边缘。

是的，呈力怒了，如果不是愤怒，他永远不会用责问的口气，也没有资格，去跟一个国卿一样的老者，这般说话。只是想到自己就这样被闲置，这样被忽略，这样大的事情，不通过自己就断然开启全模式极训，用在某些人身上时，他再次加重语气：“我请求立即停止极训。”

“不可能，开启‘零’所消耗的代价，身为曾经的龙队队员，你会不清楚”这里唯一有权限启动生死间主脑的老人，随口便反问了一句。

无疑这样的反问，让呈力无以回答，也让三人冷场了，沉默了。

站在哪里稍后，成海峰一挑左眼眉毛，想说什么被老人制止了。而呈力也仿佛是心里很堵的样子，吐出了一口气，目光巡向那些插着各种输液管的种子兵们，想要看到那道身影，却没有找到，最后目光投向老人，低沉说道：“我要进入生死间，希望周老成全。”

呈力要进入生死间，干什么，不言而喻。只是成海峰听后一惊，不加思索的否定道：“不行。”

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进入生死间，这应该是属于一个最冷的冷笑话。只是被否定后的呈力，表情不自觉一狞，伸出手揪住成海峰的脖领，说道：“你着急！但是他们不过是入伍半年的新兵，即使合格成为种子兵，那也是需要时间。我不反对你的武钢，但是被你动手脚的两人，现在还困在生死间，随时可能陨命在那里啊！你不着急，我着急！”

两人对视中。此时距离这次极训开始时已经过去了36个小时。说成海峰不着急，那是不可能。但是他看着自己几十年的兄弟，用手攥住自己的衣领时，忽然抿嘴笑了一下，仅此一下，便提醒道：“你忘了自己是一名兵。”

“我还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变得有些冷血了，没有灵魂了，”呈力愤然松开手，指着所有病床上的人，愤怒道：“他们，他们是人，不是冰冷的兵器，这样做会怎么样最强兵就是你想要的就是你要改变的如果是这样你是不是太着急了”

一连的发问，让成海峰沉默的看向呈力，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或者说本身就不想回答任何问题，就在两人凝视中，周博士走了过来伸出苍老的手，拍拍有些过激的呈力，缓声说道：“小呈政委，你也是战兵转型的教官，应该理解，死亡对于这支部队来说，是最常见的事情。”疯子这样做，急是急了点，但并不表示就严重到了你想象的那样，你先冷静一下，换一种思维方式去理解，也许就会有不一样心情。”

周博士说完，看向呈力，在脸色稍微缓解下，问了一句，是对着两人说：“你们知道当初生死间极训的死亡几率是多少吗”

两人同时看向周博士，有些不明白，为何问出这样很简单问题，简单到随口便能答。

然而并没有等到他们回答，周博士又问了一句，“如今的死亡几率又是多少”

两人知道这样简单不能再简单的问题，绝不是老人的正文，所以两人并没有出声打断老人。

“按照数据的最初，零给出了十一，现今是三十七，也就是说零战系统在557年的历史长河里，我们做到了在生死间里有三分之一安全指标。”

“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即便如此，生死间还存在着这样大的死亡率，那，那在过去到如今呢我们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闯过七七四十九次生死极训又有几个人在全模式极训中闯过去了”

在周博士的问声里，医护室里的每张病床前，都会有一名到两名的医护人员，在忙碌着，她们脱下新兵的衣服，然后双手涂上醒肌药剂，不断的在赤裸的身躯上，揉擦着。这里没有男女之别，有也是一张张白色无菌的隔离帐。而医护人员们也不会因为性别，就会慢待那位。

但是周博士始终都在说着，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苍老背影，此时是背对着两人，对着人体模型在工作。声音里，他把人体比喻星河，内在喻成无穷变化，心即是星河的心，也是人既柔软又复杂的中心。

周博士的比喻非常生动，如果这些平常话是出息一名普通人的口中，说出这样的理论，可能会被视为精神出问题的意中人，但是出自他的口中，就是应当，可能，或者贴切，是道理的来源。

他在说的同时，也会习惯的用手对着人体模型做一些测试，仿佛在映射着他所说的要点。

他并不在意两人出现的隔阂，仿佛也并没有要劝解的意思。

但是就是如此，呈力便不再质问，他也清楚，虽然此次周博士只带来了两位星云科研人员，但并不是说此次零战极训系统，就是三人监护，还有很多人，只不过不在这里而已，他们应该在某处，早就看着这里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