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千机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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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重光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疑惑和不安,他借着剑穗的力量,像一只敏捷的猿猴般荡向临街的茶楼。
茶楼在风雨中显得有些破败,但二楼雅间的珠帘却在灯光的映照下,透出一丝温暖的气息。雷重光荡到雅间窗前,透过那轻薄的珠帘,他看到芸娘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端着一盏茶。
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旗袍,头发盘起,插着一支精致的发簪。
她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温柔而迷人,但在此时的雷重光看来,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芸娘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珠帘,与雷重光的眼神交汇,仿佛在向他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息。
";娘?";剑锋劈开珠帘的刹那,茶盏炸出毒雾。傀儡芸娘的眼珠转动,檀口吐出机关师的讥笑:";令堂的活人儡可还精巧?";
刀轮阵突然转向。雷重光踏着毒雾中的星砂颗粒腾挪,每一脚都精准避开致命机关。当第七枚刀轮擦过腰际时,他猛然惊觉这些轨迹暗合雷家枪法——正是当年父亲亲手绘制的演武图!
";你们把阿爹......";剑气扫塌半面墙。机关师从废墟中拽出条青铜臂,臂甲纹路与雷重光左臂伤痕完全契合:";雷老将军的右手,如今在城主机括里当轴承呢。";
暴雨突然转红。雷重光抹了把脸,满手腥黏竟是血雨。茶楼地砖在血水中软化,浮出三百具青铜棺,棺盖上的生辰八字正与他颈纹共鸣。最中央的玉棺突然开启,里面跪着的无头尸双手捧剑——正是父亲失踪的佩剑";断岳";!
";爹!";雷重光劈开棺椁。断岳剑突然自鸣,剑气震飞他手中镇岳剑。机关师趁机甩出九节鞭,鞭梢钢爪直取他后心:";父子重逢的戏码,当真好瞧!";
雷重光反手抓住钢爪。掌心皮肉被倒刺掀起,暗金血液腐蚀鞭身:";你们怎知雷家枪法的破绽?";他借力将机关师拽向刀轮阵,却见对方后背衣袍破裂,露出星砂虫拼成的经脉图——与剑池底浮尸如出一辙。
刀轮阵突然静止。机关师跌坐在血泊中,碳化的脸开始剥落:";因为这套枪法......";他撕开胸口,跳动的星砂核上刻着父亲笔迹,「本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葬仪舞!」
整座千机城开始坍缩。雷重光抢过断岳剑插入地面,剑身吸收血雨暴涨三丈。剑气扫过之处,坍缩的楼阁竟显露出青铜骨架——那些梁柱铆接处,全嵌着雷家暗卫的黥面刺青。
";看见了吗?";机关师在废墟中狂笑,他的双腿已化作星砂流,";千机城就是你们雷家的......";
话未说完,玉棺中的无头尸突然暴起。断岳剑自动飞入其手,剑招竟是母亲独创的";回风拂柳";!雷重光格挡的瞬间,剑锋突然软化缠住他脖颈,剑柄处睁开只血瞳:";光儿,到娘这里来......";
";你不是娘!";雷重光并指斩断软剑。剑身残片落地成蛊,钻入地缝唤醒更深处的可怖存在——整片西城区突然隆起,露出底下由万具青铜傀组成的巨型机括。那傀王心口嵌着的星砂镜中,映出的正是七岁时的自己,手持木剑刺入芸娘胸膛!
";时辰到了。";傀王发出国师的声音。千机城所有齿轮停止转动,三百口青铜棺盖同时飞起,每具棺中伸出星砂链缠向雷重光。他挥剑斩链时,发现断岳剑的剑穗竟是小妹失踪那日戴的绢花。
血雨在此时倒流。雷重光踏着逆流的雨珠跃上傀王肩头,看见它耳孔里嵌着半枚玉珏——与古墓中残缺的正好拼成母亲笔迹:「甲戌年七月初七,换命成」。
";原来如此......";他震碎玉珏。傀王突然抱头嘶吼,星砂镜中的场景突变:产房内,芸娘将两个婴儿调换,真正的雷氏嫡子被塞进青铜棺,而棺外站着的接生婆......正是年轻时的机关师!
雷重光趁机将断岳剑插入傀王天灵。剑气引爆星砂镜的刹那,千机城深处传来初代星主的叹息:「痴儿,现在明白你是谁了吗?」
傀王炸成星砂流。雷重光在风暴中心抓住块记忆碎片——那是芸娘抱着婴儿跪在星砂阵中,而她身后阴影里,国师正将初代星主的心头血喂入婴儿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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