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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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这么多人崇拜着这位君主，就算是无数人尊崇着这位有史以来最为英明伟大的帝王，就算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对着那名隋帝心生敬仰。他莫念南，能够原谅他吗？他一直以为他不能，但是在今天，在见到所有人恭声高喊着那四个字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了。

他呆坐在椅子上，明明身边有人在陪他，但是他却能够感受的到，他是一个人。

“有什么了不起？”

少年听到这莫名的一句话下意识的转过了头，正好看到了身边的牧青璇正在抬头看着天上。她也和他一样，没有高喊着那四个字，没有离开坐着的椅子。

“他，是很了不起。”少年在犹豫一阵之后，低声对着少女说道。

“那又如何？”少女收回目光和他对视。

“那又如何？他就算是在如何伟大又怎样？我就不能和他一样？我就不能超越他了？当年谁知道他能够第一个统一这个天下！当年有谁知道他能够被这么多人的信奉！既然他能，我为什么不行？”

“凭什么！”

少年呆呆的看着在这一刻所有光芒都聚集在少女身边的模样，那种神采，那种自信，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陈公瑾从地下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不知道有没有的灰尘，回过头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坐回座位上的小家伙，在不知道为什么气势汹涌的牧青璇的身上多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听着这一届大会的规则。

莫念南感觉自己发呆了好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是牧青璇碰了碰他的手臂。

“你是第一个上场的。”

牧青璇低声说着，只让在她旁边的少年听得清楚。

“谢谢。”莫念南闭上眼跟她说道。

“不用谢，等到了双人对战的时候别拖我后腿就行。”少女以为他是在对她叫醒他这件事情上感谢。

陈公瑾在少年发呆的时候抽完了顺序，在回到了千云谷的座位之后，看着下面正在收拾的三十二个场地，对着身后的七名弟子说道：“这一次大会的规则和前几次没有变化，依然还是从所有人中选出前一百二十八位，然后这一百二十八人将会两人组成一组，这六十四组将会取出前五名，然后这五组的十人的每个人都将对战另外的九个人，赢得最多的那个人便就是第一。”

“我不求，千云谷也不求你们能够真的获得第一，但是你们这一届乃是我们千云谷几百年来的盛典，我要你们有人能够获得前十名，这不仅是我的底线，也是我们千云谷的底线。”陈公瑾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三十二位裁判便已经站在了每一个场地上的中央。

“好了，莫念南，你是第一个上的，你的运气不错，对手是幽冥峰的人，该怎么做我希望你心里有数。”陈公瑾见底下已经开始有选手入场，最后给少年说了一句。

“是。”一直紧闭着双目的少年睁开了眼睛，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公瑾的眼中一阵惊讶！在他的眼里，这七个人中最出色的自然是站在九云梯第十一阶上的牧玄逸，然后是这一届的四个灵体，最后才是他和牧青璇。但是在这一刻，这少年的身上竟然出现了如同虫茧化蝶的奇迹！

他的身上出现了势。这是在灵海境都甚少人具有的东西。势这个东西简单的说就是这个人的气势，如同常年在战场上的老兵会带有杀气，常年心性暴躁狠厉的人就会有戾气等等，但是势，却是修者中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当他步入三十二个战场之一的时候，那名身穿大隋官服的修者的眼瞳一阵震惊。他不是没有见过拥有势的人，但是这是他见过拥有势的人中最年轻的，没有之一。

“嘿嘿，这么慢才入场，是不是吓的找妈妈？哦不对，看你这么小，怕是连奶都没断吧？啊？看你长得这么俊，相比你母亲的模样也不会差吧？就是不知道你妈妈的功夫好不好，让小爷也尝尝？哈哈哈哈哈……”

少年面容平静的看着面前十六岁上下的幽冥峰弟子，他闭上眼，感受着自己的呼吸，按照《行云决》上记载的那段话缓缓的将灵力散发出体外。

“势，或名为物，或名为形，位居高位者身具威势，常年杀戮者身具杀势……势者，所具之人所之气息也，然气息原本天地也，天地因气而生，因气而变……”

慢慢的，莫念南只觉得自己和这天地连在了一起，这场中所起的风，这广场上落下的叶，这战场上所有人的呼吸……

当少年再次睁开眼睛，他的面前，那名幽冥谷的弟子，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额头上的汗，已经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为，为，为什么？”这名弟子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莫念南一眼。

莫念南走到这幽冥峰弟子的面前，举起了右手对他说道：“身具势者，联通天地，身不灭，则所聚集天地不灭。”

在他念完这《行云决》上关于势的记载的最后一句，他落下了右手，如同一把利刃斜着劈了下来，用灵气在手上缠绕成的气刃，割下了这名出言辱及他那位从未见过一面的母亲，割下了这幽冥峰弟子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