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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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园，是大学生食堂中的一处，三层楼，二层一处挂着“东北风”的窗口，老板是大胡子东北人，扎着马尾巴，很文艺范，年龄二十五六岁样子，形象很生猛，犹如张飞。

他主营的东北菜系无非杀猪菜，锅包肉之类，用的是粗瓷大海碗，量大，虽然味道很经不起推敲，生意还凑合，客户多是家境普通的大学生，还有些附近打工的，不图别的，能吃饱，手头正缺人，看看黄兮，道：

“你哪嘎达的？会炒菜不？要特么就会端端盘子，趁早别处找找。”

老板形象生猛无比，说话却娘里娘气，像是公公。

少年没说话，嗖的腰里掏出一把特大号剁刀，想玩一手平日精熟的技艺，剁在菜墩上，看看老板用的极其精致的塑料菜板，一刀下去，绝对是报废掉，只好轻轻放下，把这老板吓了一跳，一个后窜，跃出数米，掐着兰花指颤声问道：

“你想干哈？有话好好说，不能动手动脚。”

黄兮觉得自己做得过了点，赶紧低眉顺目解释：

“老板，我是厨师出身，干别的不行，要说做菜，肯定是这个餐厅的头号种子选手，要不您让我试试？”

“行啊，你就做个酱焖茄子吧。”

老板指了指几个不怎么新鲜的干瘪茄子，按他的意思，能做个差不多就行，毕竟不是专业饭店，对口味的需求没那么重要。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木有。

少年挑了一把马头刀，左手五指依次摆动，茄子匀速旋转，右手持刀，唰唰唰……

眨眼工夫，削皮，顺势十字横切，每只茄子，被斩做四条根部连接的茄条。

撒上一点干淀粉，为的是避免吃油太多，一来增加成本，二来过于油腻。

过油后，炒香爆锅料，一勺长白山大酱，茄条煸炒，加入兑好料汁……

整个烹饪过程，信手拈来，羚羊挂角，没多少工夫，锅内香气扑鼻，越是这种家常小菜，越能体现一个厨子的水平，张三风浸淫食堂若许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一副捡到宝的神情，咧着嘴扭着腰，一个华丽的串翻身，翘着指尖，手掌无声轻拍，欣喜道：

“小黄弟弟，就这么定了，管吃不管住，月薪一千二，老老实实跟着我干，保准亏不了你。”

这厮握着黄兮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意思，仿佛一条粘糊糊的虫子，黏在手上，吓得少年赶紧秃噜出来，张三风抛了个媚眼笑道：

“放心，就你这样的未成年，老子还真没兴趣。”

……

工作性质决定了，所有菜品必须在饭点完成，之后黄兮得帮着老板盛饭装菜，黄兮坚信，早晚有一天，自己守在这棵树下，会等到媳妇撞将过来，假期，学生不多，女生尤其少，间或遇到，黄兮就跟人打听认不认识一位姓胡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