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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尚书家的姑娘?”大年初二,骆君摇带着谢衍一道儿回了骆家,跟他们一样骆明湘和许昭临也一起回来了。上雍的传统便是出嫁的姑娘大年初二回娘家,他们自然也不会例外。
骆云带着两位女婿去了前院,苏氏便留下了两个女儿在内院说话。
聊着天骆君摇想起了昨天长昭公主说的事情,便也顺口提了一句。
苏氏有些诧异,拿着给未出生的宝宝做的小衣服的手也顿了一下,道:“柳尚书的夫人我倒是熟悉,她们家姑娘……”看了看骆明湘,苏氏问道:“湘儿,你跟那位柳姑娘熟么?”
骆明湘道:“柳家大姑娘,叫柳如夏,她比我小两岁呢,平时倒是没什么交集。不过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听说这位姑娘性格颇为沉稳端庄,深得家里长辈喜爱。好像…擅书画,写得一手好字。”
看来大家都不太熟,他们家本就是将门,即便是女眷也是跟将门和勋贵打交道多一些,跟文臣倒是显得要生疏一些。
骆君摇道:“既然都不熟就算啦,长昭公主也是随口问问,并没有要替柳家保媒的意思。”
苏氏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若是那姑娘当真是个好的,你二哥也愿意倒是还不错。谨言和谨行的婚事,我真是有些发愁。”
骆明湘不由笑道:“娘,大哥二哥的婚事还用发愁?”骆家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想说个媳妇儿还不容易?别的不说,平日里跟她打听的人都不在少数。
苏氏摇摇头,“谨言暂且不说,就说谨行吧。问他觉得哪家好他就说母亲看着办,这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能只我看着办?媳妇儿进门了又不是跟我过一辈子。若是问得急了,就说谨言还没成婚,要等大哥办了他才办。”
骆明湘并不知道骆谨言的事情,道:“这话也没错啊,母亲不如先帮大哥将婚事办了,再操心二哥的。反正也拖了这么些时候了,也不差再晚一些。”
苏氏和骆君摇对视了一眼,再看看骆明湘翻着跟前的小衣服一脸慈爱的模样。
算了,这种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还是先不要跟她说好了。
苏氏道:“柳家姑娘如何暂且不说,回头我去打听打听。摇摇,跟你玩得好的那几个姑娘我瞧着都不错,有没有能看上你二哥的?”
“唉?”骆君摇眨了眨眼睛,一时有些呆住。
她还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也只是偶尔飘过一丝半点的想法罢了,真要她从中找一个嫂子她还觉得有点奇怪呢。
不过经苏氏一提醒,好像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主意。
二哥当然是个好男儿,几个小姑娘也都是好姑娘。
骆君摇低头盘算着,“这个苏蕊姐姐和敏敏是不用想了,疏风已经订婚了,惠惠还是个孩子呢。那就只剩下红袖,思思和阿凝了。”
苏氏迟疑了一下,道:“谨行那脾性性子,恐怕得要一个性格沉稳能当家做主,能压得住他的才行。赵姑娘和安阳郡主恐怕不合适,倒是沈将军家的姑娘……”
骆君摇淡定地道:“我听红袖说,她的理想是上阵杀敌当个女将军,好像…还挺合适的哈。”
“……”苏氏半晌无语,只得揉了揉额边有些头痛地道:“罢了,再看看吧。”
看着苏氏头痛的模样,骆君摇和骆明湘对视了一眼,双双掩唇偷笑。
在骆家一直待到了吃了晚饭,两对夫妻才告辞离开。
出了骆家骆君摇和谢衍也没有直接回摄政王府,而是携手一起去南市逛街去了。
因为是新年,南市的街道上十分热闹。
街道两旁的挂满了各色花灯,还有袅袅白烟带着食物的香气从街道两边的窗户飘出。
街道上人头攒动,欢笑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骆君摇披着一件红色刺绣斗篷,兜帽边沿镶着一圈儿白毛,将头发连同耳朵全部都遮住只露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美丽的面容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显得越发明媚夺目。
骆君摇牵着皇谢衍的手慢慢穿梭在人群中,忍不住道:“南市这边好像都完全恢复了啊。”
宁王叛乱那天晚上,整个皇城除了皇宫受损最严重的应该就是南市了。靠近流觞亭附近的几座院子几乎成了一片废墟。南市街道和沿街的商家也受了不少损失,不过这才短短一些日子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原本的繁华热闹。
谢衍轻声应道:“这边差不多了,流觞亭外面那一片却是难以恢复了。所幸那边只是几处空置的宅子,并没有什么平民受伤。”
“那就好,空房子倒是无妨的。”骆君摇看向前方,眼睛不由得一亮道:“那边好热闹,我们过去瞧瞧。”
谢衍自然是依她,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面走去。
前面街角上果然有一大群人围住了一个摊位,围观的人群还时不时传出一阵喝彩声。
骆君摇拉着谢衍挤进去一瞧,却有些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安成郡王世子谢宵。
谢宵竟然坐在一个小摊前,正拿着一坛酒往嘴里灌。
这摊子前还放着一些骰子和木牌之类的东西,显然这个摊位并不是喝酒的,而是玩一些赌博的小游戏的。
谢宵喝酒的架势也十分豪放,直接拎起一个坛子就往嘴里倒。也不管这严冬酷寒,那酒水倒在衣襟上被风一吹立刻就凝结变硬了。
倒是旁边就酒楼老板满脸通红,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显然这些酒都是从他酒楼里买的。
这小摊就在酒楼门口,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大哥,这是在玩什么呀?”骆君摇好奇地问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原本正兴高采烈地给谢宵喝彩,被打扰了还有些不悦。但是一看问话的是个还不到自己肩膀,长得精致可爱的小姑娘,神色瞬间缓和了许多。
男子指着谢宵低声道:“不知道哪儿来的傻子,被人坑了都不知道。他跟人赌牌,输了的喝酒,比谁先喝醉了就算输,要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赢家。”
骆君摇道:“可是,万一其中一个人一杯倒,就算赌牌赢了也……”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敢出来坑人的,你觉得会是一杯倒么?再说了,你看那老板身上能有几文钱?还不是看那公子哥儿脸生,穿的又富贵。”
懂了,这是把谢宵当外地来的有钱人家傻儿子坑了。
骆君摇郑重地点点头,道:“大哥高见。”
两人说话的功夫,谢宵又拿起了一坛酒开始往嘴里灌了。
骆君摇往谢衍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不会出事儿吧?”
安成郡王可就这么一个傻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不过话说回来,谢宵也算是在外面行走了好些年颇有江湖经验了,结果在自家家门口被人给坑了?
谢衍微微挑眉道:“应该没事,这人只是求财,恐怕也不想闹出人命。”
骆君摇道:“但是我看谢宵像是不要命了啊。”大盛的酿酒技术相当可以,蒸馏技术已经无限接近于真正的高浓度烈酒了。骆君摇曾经偷尝过号称最烈的酒,绝对不比她前世的烈酒差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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