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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呈佳不安道:“莫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总觉得舅舅很不喜欢我...”
宁南忧笑道:“怎会是因为你?我的阿萝,你又开始瞎想了。”
身旁女郎长叹一声,双手撑在软榻上,百般无聊的看着帐子里的一切,喃喃道:“都快子时了...也不晓得子曰的事情有没有办成,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见女郎一脸惆怅的模样,便揽着她抱入怀中,柔声说道:“子曰若是成功了,这两日定会悄悄打听我的住处,偷溜过来说明情况的,你勿担心。”
“也罢,时辰不早了,二郎脱去外袍好好睡一觉吧?路上奔波辛苦,若不休养生息,我恐怕你的伤口又要发作了。”江呈佳一边点头,一边催促着郎君到榻上去休息。
一夜宁静,营帐中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掀出什么风浪来,军队里那些虎视眈眈的探子们也隐去了踪迹。
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男郎与女郎正相拥而眠,睡得酣甜时,帐帘忽然被卷起,一抹身影悄无声息的滚了进来。
由于行军打仗的习惯,宁南忧在军营时从不敢熟睡,即便是累极了,也会留有一丝清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虽说长帘卷起的声音像是被风袭击,可郎君还是察觉了异常。
他清醒过来,眯起了眼睛,竖着耳朵听着动静,继续默默装睡。只听帐内响起轻微细小的喘息声,宁南忧略皱眉头,左手悄悄移到枕下,握住藏在里面的刀刃柄具,随时准备起身与此人搏斗。
正当他凝神等着出手的机会时,帐子里的人突然轻声朝他喊了一句:“兄长?兄长!”
见他半天没动静,那人又唤道:“昭远?你醒着么?”
宁南忧睁开眼,翻身坐起身来,转眼看向榻下,便瞧见窦月珊穿着一身朴素的麻布长袍,右手捂着腰际,指缝里涌出鲜红的血色。他面色惨白的倚在衣屏旁,有气无力的呼着气。
他一惊,连忙穿上长靴奔过去,扶住那摇摇欲坠的青年,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窦月珊痛极,将手臂从衣屏的支柱上挪开,脚腕一软,险些扑倒在地。幸而,宁南忧眼疾手快的抱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为何会伤成这个样子?”
“你问这么多...我实在没力气答你...”
此刻,窦月珊的额头上已满是冷汗,嘴唇干裂发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宁南忧着急起来,将他的手臂揽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送到了软榻上。
“你等一等,我去叫医师。”
宁南忧让窦月珊坐下后,便立刻起身,欲往帐外奔去。谁知还未踏出一步,便被拉了回来。
窦月珊已然筋疲力竭,可还是撑着精神对他说道:“外面都是巡视的守卫,袭击我的人就在其中...你现在出去,他们马上就会发现异常...没关系,不叫医师也可以,我能忍得了。”
宁南忧皱眉,轻声呵斥道:“你能忍得了什么?你本就不是沙场征伐之人,也从不习武,体质可没我好,若是晚一点,恐怕要出大乱子。”
窦月珊死死咬着下唇,用力按住伤口处,拽着宁南忧的胳膊不肯松手:“我不许你去,事情眼看就要成功,你这一去,我这点伤也都白受了。”
宁南忧一阵无语,仰头望向侧边的窗口,拍了拍他的手道:“想必甄群就在外头,我秘密嘱咐他就是了,不会露出破绽的。”
“不行,现在...绝对不能找人过来。”窦月珊明明已经乏力至极,眼前一片晕眩,却仍然坚决反对。
宁南忧正要骂他,床榻上的女郎听到这悉悉索索的对话声,醒了过来,看见窦月珊倚在软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当即爬了起来。
“既然此刻不能找人,就让我来为子曰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吧?”女郎出声,打破了面前的僵局。
宁南忧一回神,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我怎么忘了...你跟着年谦在边城忙过一段日子,多少会了点基础的医术,做个简单的伤口处理和包扎,还是可以的。”
“二郎一时慌神,没有想到也正常。”
江呈佳披上外袍,便匆匆去一旁拿了剪刀、棉纱白布以及金疮药过来:“幸而,平定王为你准备了这些疗伤的用具,正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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