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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娇俏女娥被郎君抱在怀中,脸颊登时飞上一层绯红,嗔了一声:“这船怎得不稳?”
她从那温香软玉般的怀中抬起头来,朝怀抱的主人对望去,只见他一双深邃沉沉的眸子如无底潭一般,有一股神秘而强悍的力量,正将她往里面拽去。
郎君微微笑着:“夫人抱着我便能站稳了。”
他一笑,她的魂险些被勾走,登时万物失色,眼中只剩下他一人。
江呈佳愣了半晌,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环住腰身,不得逃离。
只听他低低的、沙哑地说一句:“夫人若再动,这船就更不稳了,小心掉下去。”
船只两边摇摆一深一浅,幅度极大,只要再晃几下,不愁掉不下去。江呈佳立即不敢再动,娇媚双眸朝他瞪去,哼哧哧两声道:“你是故意的吧?挑这么小的船?”
宁南忧挑眉扬笑:“不错,我就是故意的。”
江呈佳哑然,甚有些不敢相信,他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女郎一副吃了哑巴亏的模样,令郎君心中十分舒畅,揽香软玉入怀,自然万般欢喜。
船往湖深处驶去,天灯逐升远去后,便只剩一片宁静。
远远的,江呈佳瞧见那湖中央竟立有一屋亭,以厚纱笼罩着,层层叠叠,里头点着三四盏青灯,映照着周围散着的水汽,晶亮透明,飘浮于空中,如玉珍翠珠般。
小舟停在了那屋亭边。亭舍正中央,帘纱敞开,内里布置暖洋,香气萦绕,仿若新婚新居。
宁南忧拦着她的腰,轻轻在船梗上一踮脚,便跃上了青石阶台,稳稳落地。三两步将她带入了屋亭中。
这时,小舟上的樵夫嘻嘻笑了一声,趁合时宜的说道:“男君女君,春宵一晚,万望二位和好如初。”
江呈佳听之,脸上不由燥热,颊边绯色更熏深了几分,伏趴在宁南忧怀中,扭头朝那船夫瞪去,仔细打量一番,才惊觉此人是谁。那船夫——正是宴席进行了一半便谎称醉酒溜走的窦月珊。
只见窦月珊朝她吐了吐舌头,似怕她反悔,迅速摆着浆朝桥头岸边划去。
他逃之夭夭,留下江呈佳一脸无语,心中感叹这对兄弟的无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已到屋亭,宁南忧松手将她放开,容她有空间与时间放松,并探看屋亭环境。
江呈佳瞥了他一眼,面若冷霜,故作高傲,双臂端着,在这屋中绕了两圈,左看看右看看,磨蹭了好久,仍是没听到宁南忧开口说话。
她哭笑不得道:“主公将我拐来此处...莫不是...只想这么同我一言不发的待下去?”
她终于站定,朝帘纱旁的郎君望去,眼神多了几分认真。
他问:“夫人确定要听我说话了?”
江呈佳抬了抬下颚,微微颔首,遂等着他开口。
宁南有负手身后,遂缓缓行至她面前,温声细语道:“府中嘈杂,多有不便。许多话...下人们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因此,今夜我将你带到这里来,便是想夜话静时,更好的表达我的心意。”
江呈佳挑挑眉,闭口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他又上前两步,但稍稍保持了些距离,并没有将她逼入角落无处可逃。紧接着,他一双深情眸,浅柔点点,一丝不苟的说道:“我从前,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从未有过假话。只不过...我这人偏执的很,也多疑的很。这是我无法改掉的毛病。我晓得,你说了多次...不会对我有异心,我相信你,这是真话,确确实实的真话。但,阿萝,自小我身边没多少可信之人,让我不论如何都不敢轻易放松警惕。”
“我晓得,我这个人循环往复,出尔反尔,很没有道理。我也晓得,我不应该强迫你事事都与我交待清楚,说到底,是我将你束缚了,让你小心翼翼,权衡着什么可以同我说,什么不能与我说。是我的多疑,让你不得不隐瞒一些事情,这本不是你的错。我却一意孤行,认为是你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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