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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了。
那海潮般的宾客欢笑声也霎时间被阻断在外。
再次回到新娘房的庄湄,只感觉周遭顺势安静下来,她躲在温禧的那顶花团锦簇的白色礼帽下,手里捏着那足以炸开她心湖的长方形礼盒,一时,仍旧回不过神来。
只要一想到母亲居然还活着,庄湄就会陷入悚然的狂喜之中。
她的面容如今就是个少不经事的孩子,喜怒哀乐是藏不住的,詹半壁微微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问道:“你在高兴什么呢。”
庄湄又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为何,久别重逢之后,只要詹半壁一触碰到她,她就浑身打冷颤,她想,或许是因为詹半壁的手总是冰冰凉凉的缘故,而她自从蜕皮重生后,又格外畏寒。
“我……”庄湄拉开了自己和詹半壁的距离,她这才发现,莫璃和保镖都退出去了,整个新娘房就只剩下她和詹半壁两个人。“你,不该在这儿,我很快就要行礼去了。”
“也许,你需要帮助。”
“什么帮助?”
“这件婚纱脱下去容易,穿上去难。”詹半壁走过去,俯身拾起那婚纱,她的手在上面摩挲着,像是又想起了那天庄湄穿婚纱时的样子,“你穿这件婚纱很美。”
詹的话,半点也不假,庄湄早晨四点就起来化妆穿衣,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装点妥当。
“过来,我给你穿。”
庄湄脱下帽子和温禧的大衣后,里面就只剩下一片薄薄的半透明里衬,詹的眼神一黯,“你真不该就这样跑出去。会受凉的。”
“叫您担心了。真过意不去。”庄湄低下头去,作出了淑女该有的矜贵样子。
“不过幸好你是和温禧一起出去,她那个人,对姑娘没多少心思,她也快要和一个很儒雅的公子哥儿订婚了。”
庄湄当然知道,她从前还算过日子,算温禧和孔玉梁究竟何时成婚,可她算不如天算,好几年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庄湄觉得孔玉梁不过是温禧的一件遮羞布,她不想让家族里的长辈知道她是个爱虐、待人的禽兽,故此……
“来,把手臂伸直。”詹就站在她身后,在她耳朵边这么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庄湄便回过神来,不再想温禧的婚事,她又乐了,自己一团乱麻的婚事就在眼前,她居然还有功夫去在温禧是否将要订婚?反正她料定温禧不会订婚。
“你太瘦了。要不要我给你家拨一个厨子过去?”詹的手沿着肩膀一路抚至腰部,动作不紧不慢,所过之处,捋平了所有被拨乱了位置的绣花。
“谢谢詹司长的美意,其实我吃得很多,常常半夜起床还要再吃一顿呢。”
“…………”詹将她转过来,双眼就这么无波无澜的盯着她,庄湄瞥见一丝稍纵即逝的怒意从她眸子里掠过。
“怎么了吗?”
“你可以叫我半壁。不要叫我詹司长。你不是我的下属。”
“可,大家现在都这么叫你。”
“你不是其他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小夫人。是么。”
庄湄就这样看着詹,最终,仍旧侧过头去。
詹拉起她的双手,“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你会习惯叫我的名字的。”
庄湄木讷的点点头,她抽回手,自己站在镜子前戴上了项链,不过,她并没有戴温禧送她的项链,而仍旧戴了那串扎人的……她亲祖母的项链。
她戴上之后,不经意的问詹道:“半壁姐姐,我美不美?”
“……美。”詹靠在沙发边,声音微颤的说。
时隔五年之久,再次叫詹,半壁姐姐,这四个字沉沉的,顿时压得庄湄喘不过气。
詹也一样,时隔五年,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叫唤,她千万种情愫涌上心头,最终只化为一个拥抱,她拥住庄湄,庄湄也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是绵长的,最后庄湄想从这漩涡般的拥抱里抽身时,詹却僵持着没有松手,任凭庄湄挣扎着,庄湄渐渐的觉得危险而又羞耻,她气哼哼的说:“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詹半壁,你放开我!”
詹仍旧没有松手,庄湄理智上知道她什么也不会做,只会这样抱着她,可是她情感上无法忍受这拥抱,她感觉詹好像正隔着这婚纱一寸一寸的抚、摸着她,有一个瞬间,她甚至觉得詹真得会撕开这婚纱,对她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像是小时候她看见她的堂姐堂妹玩洋娃娃一样,费尽心思的给洋娃娃套上最好看的衣服,然后突然不高兴了,又扒光它,将她握在手里任意揉捏。
一旦这样想,庄湄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抬手给了詹一巴掌。
“啪”的一声,这响亮的巴掌声着实给一室寂静的新娘房增色不少。
詹这下松了手,她喘了一口气,就这么满眼困惑的看着庄湄,她额头上的汗珠子盈盈发亮,好像刚才她怪异的举止是被恶灵附身一样。
“我都不认识你了。你不能这样拥抱我。那是污秽的,不洁的。”庄湄喘了一口粗气,她确实不认识这样无礼的詹半壁,“……我是说,你看上去非常谦恭有礼。对了,我们确实不熟,我不认识你。”
“对,对。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不能那样拥抱你。”詹扶额而叹,“我很抱歉,我这就出去。”
詹转过身,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庄湄。
“你还想怎么样?!!!滚!”庄湄颐指气使的指着门口,她这生气的高傲模样,一如从前,詹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就一个趔趄,扑倒在她洁白的婚纱上。
“你太美了。我忍不住想多抱抱你。……我,有一个……有一个朋友。”詹咬紧下唇,过后又侧过头去,“不是朋友,我有一个心爱的人,她五年前死于车祸。她……你的脸,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你认为你就可以那样拥抱我了吗?”庄湄后退了一步,“……你说,她是你心爱的人?”
詹点点头,“总之,请原谅我的失态。抱歉。”
“她叫什么名字?”庄湄最终沉下心来问,她与詹痛苦又慌乱的眸子相对,詹没有避开她渴求答案的眼神,但詹没有开口回答她。
“你要行礼了。我先离开。洱善的父亲会过来牵着你过去。”
“不,等等。你得告诉我,那天你们三个人在一起聊了什么?关于我的?”
庄湄神色黯然的岔开话题。
“我们聊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温禧,最终被洱善说服了,协助她完成这场她做梦都想要完成的婚礼,她也同意我们,让你穿上这身足够神秘的婚纱。……我真的要离开了,听着,我希望你当做我刚才没有抱过你。”
庄湄没有回答她,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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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廪实把手臂伸出去,让眼前这个羸弱苍白的小女孩挽上自己胳膊的时候,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将来恐怕要陪伴自己宝贝女儿度过一生的佳人,最后他慈祥的目光落在她那双被面纱遮挡住的眼睛上,他仔细凝视着这双与薄徵焘格外相似的眼睛,这多少让他在这大喜的日子有点后背发凉,尽管距离那个目无法纪的“暴君”掌权的时期已经过去五年,但每回想起这位旧年老友,吴廪实仍旧有三分忌惮。
“别紧张,有爸爸在。嗯?”
这声爸爸诚意十足,庄湄挽上他的胳膊,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向前挪动了一步。
第一步顺利的踏出之后,后面的每一步,庄湄都走得非常稳。
吴父直到挽着她走到花道中央时,才惊觉这位准吴小夫人的表现是超出她预想的好,他想起来当年他娶洱善的妈妈时,她紧张的路都没办法好好走,一路磕磕碰碰,一度差点摔倒。
眼前这位准吴小夫人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没有一点要滑倒的样子,反倒是吴父自己,偶尔和一些商界老朋友打个招呼,还会有些歪歪斜斜,反倒是她在撑着他。
于是乎,吴父就更加满意了,看来这小夫人并没有自己夫人说得那样害羞内敛、不知上流社会的礼节。
庄湄目视前方,尽量让自己只看向这花道尽头穿着一身纯白唐式礼服正等着她的吴洱善,她没办法去看那些密密麻麻坐在桌边的宾客们,因为今天几乎全京城,乃至全国的名流都齐聚于此,而她近乎认识每一个人。
她不要去看这些人,五年前,她已经看够了在场大部分人最世态炎凉的一面。
她加快了脚步,吴父也跟着加快了脚步,当他笑眯眯的将她的手交给吴洱善时,吴当场立刻亲了一下庄湄的手,惹得现场一片掌声。
“哦,我的天,我好像等了一个世纪,你飞去哪里了,我的小夫人。”吴专注的看着庄湄,而面纱下的庄湄竟然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不过她是觉得走过来花费了一个世纪。
“无论我飞去哪里,我都会飞回到你怀里。”庄湄抬起手,擦了一下吴鼻尖的细汗,她低声说着:“让我们快点结束,我被这婚纱裹成了埃及法老王,再这样下去,恐怕我真成了木乃伊。”
吴点头,低声应道:“我也想快点结束,和你去做两个人该做的事。”
吴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含春,脸也跟着红了,庄湄却看向头发花白的牧师。
那牧师耳力极好,闻着这小两口的悄悄话说完了,就开始念词。
当说到在场是否有人反对时,牧师先是向左手边的宾客问。
詹半壁恰好就坐在他满是褶皱的左手侧,她看向牧师那一撇银色的胡子,牧师也看着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她,不过很快就他就挪开视线。
“半壁,你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为了什么,还在烦税率的事情吗?”詹父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詹半壁看向父亲关切的目光,立刻摇头道:“是的,父亲。”
“你该放松一下,今天可是洱善的大日子。”
“是,父亲。”
这时,牧师又向右手边的宾客们问。
温禧正坐在他右手侧的第一排,此刻她正在和容兰芝小声交谈,而她的脸上早就贴上一个肉色的创可贴止住了血。
“牧师问你,是否反对这桩婚事?”
容兰芝面色不虞转动她手边的花边儿咖啡杯,小声对温禧这么问道。
“你说什么?”
此时牧师再次重复了刚才的问题,容兰芝努努嘴,再次说:“你是否反对?”
温禧用帕子按住伤口,瞪了容兰芝一眼,容兰芝耸肩,低声在温禧耳边说:“我只是让你去送条项链给她,你做了什么,让她在你脸上拉了道口子?”
“我什么也没做。我被她胁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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