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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石头发财了,有钱了。
拿命换来的钱。
石头带队的十个人,进入到了无人区当中寻找金矿,在茫茫戈壁当中不仅是要荒野求生,还要和戈壁之中的野兽搏杀,最终十个人出去,最终只回来了三个人。
石头就像是他名字一样,生命力也宛如石头一般的倔强,最终挣扎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找到的一块狗头金。
顿时成为了海头城的大事件……
跟着骠骑将军第一批到西域开采挖掘黄金的这些关中和陇右的民众,一些人在路途上死去了,一些人在寻找开矿的时候身亡了,剩下一部分一无所获,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运气很好,找到了黄金,并且挖到了属于他们的第一桶金。
西域的矿产很多,但是很多都根本没有人发现和开发,就像是石头等人找到的那个黄金矿,就是一个浅层的金矿,狗头金就在地上,弯腰就可以捡。问题是,带了狗头金就没有办法带补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黄金面前保持理智,就像是石头一队当中,就有一个人在返程的途中反悔了舍不得那些黄金,偷偷自己跑了便再也没能回来……
也辛亏是石头等人带在身上的黄金并不多,并不值得前线军寨的兵卒抛弃人性违抗军令暗中下黑手,毕竟就那么一两块不纯的狗头金,看见石头等人的值守兵卒又不少,封口费都不够,才使得石头能活着回到了海头城。
对于类似于石头这样的人,西域都护府不仅没有没收其黄金,反而是表示石头可以拥有这些黄金,同时还额外奖励了一笔钱财,等于是向石头买下了金矿位置的信息。并且还以石头为例,大力进行宣传,特意派遣了五名护卫,作为石头的保镖,一方面作为宣传,另外一方面也是保护石头将钱财一路去存好。
披红挂彩的石头,也同时获得了簪袅的爵位,又得军功,又有财货,顿时刺激的其他来西域淘金的民众眼珠子都红了,成群结队的疯狂去寻找传说当中的黄金之地。
所有人都羡慕石头的好运,并且寄希望于自己成为下一个好运的石头……
修整了几天,重新恢复过来的石头,将大部分的黄金换成了钱,然后又托西域钱庄转回关中给月妹子去,然后感谢了一番前来护卫的兵卒,多多少少的意思了一些之后,石头准备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在西域,特别是最开始建设的海头区域,已经渐渐的成为了一个人流汇集,商户众多的大城镇,而且因为商贸往来特别密切的关系,『飞钱』这一项钱庄业务,也是率先在西域和川蜀两个地区展开,以骠骑将军的信誉为保证,以实物金银铜钱财为托底,进行点对点的兑换和交割。
现在飞钱在逐渐推广过程中,虽然还是有人会将信将疑,但是对于像是石头这样的人来说,无疑就是极大的便利了。身上的钱财减少之后,似乎觉得自己受到的威胁也降低了。
石头抬头看着在十字街头高高挑起的酒水幡,闻着空气当中飘荡而出的饭菜香味,又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钱袋子,便决定今天多少要奢侈一回……
吃一顿大餐,吃一顿匹配得上自己这个簪袅爵位的大餐。
汉代人,对于『鼎食』向往似乎是刻在了骨子里,所以在西域海头此处,就有大汉最为受欢迎,并且也代表了最为昂贵的一家酒楼,以『鼎食』为噱头,让许多人都垂涎不已。
石头之前每次经过的时候,总是会在街对面站一小会,狠狠的闻一闻香味,然后再抱着自己怀里烤得死硬死硬的馍啃上一口再走,而现在么……
酒楼门口的店伙计也看见了石头走上前来,脸上堆砌了笑容,忙不迭的招呼着。这几天石头可是海头城内的名人,有谁不知道这个家伙走了狗屎运,还获得了一大笔的赏金?
有钱了,自然就是爷,便和那些只配站在街对面闻香味的穷光蛋完全不同了。店伙计一口一个石头哥的叫唤着,然后将石头领到了席位之处坐下,浑然忘记了自己似乎之前还用鄙夷的口气驱赶过石头的事情。
正经来说,平民是不能享用『鼎食』的,但是呢,有政策自然就有对策,正儿八经的『鼎食』是要用青铜鼎的,这个自然无法僭越,于是乎酒楼就改用了木鼎,并且还漆上了精美的花纹,甚至比青铜鼎还要更好看,绕开了在律法上的限制。
汉代是漆器发展的黄金时期,精美的漆器甚至保留到了后世,而那些在漆器之上的繁复花纹,似乎也在展示着一个时代的鼎盛和伟大……
当然这也使得石头在坐下之后,不免有些局促起来,尤其是当『奉匜沃盥』的环节的时候,更是出了不少的纰漏……
早起需要盥洗,饭前饭后要洗手,可不是后世之人才知道的卫生常识,早在西周时期,就成了上层人士遵守的一种礼仪,由此形成了一套以匜浇水,以盘接水的礼器组合,称为『奉匜沃盥』。
当有两个侍从,一个端着云纹漆匜,一个端着云纹漆水盂上前的时候,石头愣了半天,不知道究竟要干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云纹漆匜十分的好看……
只见端到了眼前的云纹漆匜内部以红漆为底色,口沿和外部绘黑漆,装饰着红、褐两色的勾云纹和几何纹,在漆匜底部似乎还绘有三个字,在水波之中荡漾着,就像是要飘起来一样。
『啊?』石头迟疑的说道,『这个……干啥,是喝的么?』
『请客官沃盥……』年长一些的侍从说道,然后迟疑了一下,补充解释道,『就是洗手……不,不是在这里面洗!来,伸手……』
沃的意思是从上往下浇水,盥的意思是洗手洗脸。
『奉匜沃盥』是先秦祭祀、宴饮前的重要礼仪。《礼记》说『进盥,少者奉盘,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也就是说,行沃盥之礼的时候,一般要年长与年少者两人在旁辅助,年长的人负责倒水浇手,年少的人负责用盘或盂承接弃水。
石头洗了手,又擦了擦脸,觉得自家面皮上有些泛红。
谁能知道那么好看的盘子,竟然是用来接洗手水的?就像是现在石头坐的席子,竟然还是两层,一个大的,然后还有一个小的,花纹繁复……
其实石头并不知道,这两个席子,其实名称并不相同。汉代用餐时,先铺上尺寸较大的,称之为『筵』,再铺上尺寸较小,质地更细腻的,才叫做『席』,然后按照身份地位的不同,以跽坐的方式坐在不同方位的席上。
给石头个人使用的漆案很快的摆放在了石头面前。
漆案外红内黑,底部有矮足,周边勾勒有菱形的纹,在漆案正中也有三个字,石头依旧不认识,石头猜测大抵上应该是酒楼的名号之类的,在漆案之上,有三个漆盘,略深,显然是用来装食物,一个用来装酒的漆卮,一个用来饮酒的漆耳杯,都是同样的款式,外红内黑,一圈的菱形花纹。
『这一套,要多少钱啊……』石头摸着漆案,忽然有些后悔走进来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就这么跑了,不免有些心情忐忑起来。
正在石头拿了一个漆盘正在端详的时候,漆鼎被端了上来。
木质漆鼎显然是无法用明火加热的,所以只是用来盛放烹饪好的食物而已,而这样的一个漆鼎,便是此间酒楼的特色,也是大汉子民心中所念所想,『鼎食』。
石头虽有爵位,但依旧是民爵的范畴,虽然说酒楼利用木质漆鼎绕开了律法,但是数量上还是遵从了礼法的限定,所以给石头的便只有一个漆鼎。《周礼》规定,天子可以用九鼎,卿用七鼎,大夫用五鼎,士用三鼎。所以石头用一鼎,倒也没有越过红线。
漆鼎和普通的青铜鼎款式差不多类似,都是鼓腹三足,也和石头面前的其他漆盘器具一样,外红内黑,充满了大汉特有的色彩。在鼎上还有盖,显然是为了防止菜肴热量跑得太快。盖子上面有三个钮,似乎还是某种动物,反正石头认不太出来,同样的,对于在漆鼎上面的那些扭来扭去的纹路,石头也就只觉得好看,也同样认不出具体画的是动物,还是植物……
之前那个奉匜的年长侍从似乎也明白了石头的尴尬,主动低声解释道:『这个是匕,用来装菜出来……像这样……然后那边有馍和小菜……在那边,看到了么?然后这些盘子,一个是用来装这个,一个是装馍,一个是装腌菜……酒水则是在那边……客官可以自取,不限分量……若是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客官可唤在下就是……』
石头觉得那个所谓的『匕』一点都不像是刀匕,反倒是有些像是有点凹陷的小铲子……
其实说起来似乎高大上的『鼎食』,实际上有些像是后世里面的半自助,或者说是定食,那一鼎羊肉萝卜是固定数量的,但是主食和小菜则是不限制供应的,吃饱为止。
当然,这样的模式在汉代还是比较新颖的,也使得来此处吃饭的人有很多,既有像是石头这样的普通民户,也有商人,也有士族子弟……
对,簪袅爵位还需要服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算是完全脱离了『民』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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