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恋爱之人 智商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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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春节前夕大闹晨会后，婷婷再也没上班，休闲在家的婷婷觉得该过问一下女儿的事情。

一年前，婷婷就知道女儿找了男朋友，还知道女儿和这个男朋友一起开了一家童装店。当时自己的工作特别忙，后来和尹梅双搞得心情不好，她认为女儿上过一次当，应该会谨慎小心，所以没太多过问女儿和男朋友的事，男孩的人品以及家庭情况等一概不知道。

婷婷几次找到女儿询问男孩的情况，并要求带给自己看看，晶晶每次都含含糊糊的说不清楚，也不肯带男朋友回家。

婷婷怀疑女儿现在的男朋友条件可能不怎么好，所以才吞吞吐吐不说实话，也不敢带来见自己。婷婷后悔一开始自己没问清楚，现在已经谈了一年多有感情了，即使男孩再不合适，想要把他们分开也难。

被婷婷猜中了，晶晶和前任男友分手后不久认识了现在的男友，而且很快把这个男孩带到自己刚买的房子里过起了同居生活，男孩比晶晶小2岁，既没有房子也没有工作，所以晶晶一直不敢带他见妈妈。

经过再三考虑，婷婷决定和女儿好好谈一次，把谈话的日子定在晶晶生日那天。

几天前就和晶晶说好了生日回家吃饭。5月22号，婷婷做了满满一桌女儿喜欢吃的菜，可是一直等到7点还不见女儿回家，只好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到家？电话里晶晶轻描淡写的说：“你自己吃吧！我和小吕在酒店里过生日。”

婷婷很不高兴，但想到今天是女儿的生日，仍然和颜悦色的说：“回家吧！妈妈做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

晶晶不耐烦的说：“不要吵！我说了在酒店，你能做什么好吃的菜？有酒店的菜好吃吗？”婷婷心酸的关了手机。

几天后，婷婷大电话问女儿开的童装店在那里，晶晶吱吱唔唔的不想说，婷婷发脾气了，晶晶才极不情愿的说出了童装店的地址。

放下电话，婷婷立即找到玉童大厦女儿租赁的童装店。婷婷站在远处观望。见女儿正在店里和顾客说话，旁边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留着板寸头的年轻男孩。

男孩看上去年龄比晶晶小，长相不错，但浑身上下透着一种让人不顺眼的气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游荡的人。

婷婷终于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一直不跟自己说实话。

为了对女儿负责也为了对男孩负责，婷婷准备进一步了解这男孩的家庭背景和其他情况后再作决定。。

通过转弯抹角的打听，婷婷终于了解到了男孩的基本情况；姓吕，男孩的家和晶晶买的房子仅隔一条马路，男孩的父亲撑船的，已退休，母亲家庭妇女，俩兄弟，哥哥比较老实已结婚，男孩没文化、没工作、也没任何手艺，十几岁开始在社会上游荡，凭着较好的身材和长相，一直靠女人吃饭，认识晶晶之前和一个年龄很大的女人鬼混了几年。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婷婷明白了最近女儿为什么左一次右一次以做生意的名义把自己替她保管的几万元钱全部要走了。

眼看女儿又要重蹈覆辙了，内心充满悲哀和无奈的婷婷不由的想起了两年前的往事。

98年初，晶晶和小自己4岁开出租车的未婚男孩小刘交朋友。当时，因三奴狗生病婷婷心情沉痛，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过问女儿的事情。

和小刘接触不久，晶晶要给小刘买面包车，婷婷本来就不同意女儿和小刘谈朋友，所以极力反对，幸好晶晶在日本赚的钱一直由婷婷保管，面包车才没买成。

几个月后，三奴狗去世了，婷婷沉浸在悲痛之中时。晶晶提出要用家里的蒸气整烫机和小刘开干洗店。婷婷考虑不同意买面包车晶晶已经心怀怨恨，所以答应把蒸气整烫机给他们而且不收他们的店面租金。谁知晶晶说小刘不要婷婷的店面，他们自己另租店面，婷婷认为年轻人喜欢独立很正常，便让他们另找店面，但她提醒女儿租店面开支很大。

几天后，晶晶说在金溪桥附近租好了一家店面要妈妈去看看，婷婷只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店面地处立交桥路边紧靠铁轨人流量稀少，婷婷说这里不适合开干洗店，晶晶说已经订了合同，押金也交了。

婷婷质问女儿为什么订合同前不带她看，晶晶说这是她和小刘的事不需要别人多管，婷婷生气的说既然不要别人管，为什么现在又要带她来看呢？晶晶笑着说，因为妈妈朋友多，要妈妈找朋友帮忙把蒸气整烫机和生活用品搬到这里来，婷婷看了晶晶一眼说自己不管了，转身就走。

晚上，晶晶来家里缠着要婷婷找人帮她搬东西，婷婷因三奴狗去世悲伤过度瘦了很多而且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女儿不闻不问反而无休止的缠着自己做这做那，心里非常不痛快。于是语气生硬的说自己不想管她的事了。话音刚落，晶晶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如果我和小刘的事情没搞成，我要恨你一辈子！”门一摔，走人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女儿竟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顿时，情绪已经非常低落的婷婷万念俱灰，觉得话着毫无意义，她抓起一把钱出门了，在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司机问她去那里，坐在后排的婷婷说去市里。

进入市区后司机又问去那里，婷婷轻轻的说往前走，的士行驶在繁华的市中心马路上。一直感觉不对劲的士司机借着明亮的灯光从镜子里看了看，发现婷婷目光呆痴满脸泪水，司机慌了，急忙问她究竟要去那里，婷婷仍然轻轻的说往前走，再往前走就到玉水桥了，司机心里一惊，莫非这女人要。。。。。。因为很多自杀的人都是从玉水桥上跳入江中。

想到这里司机立即把车开到旁边停下来，然后回过头一脸真诚的劝婷婷想开点，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做傻事，好死不如赖活着，实在过不下去可以离婚嘛！司机以为婷婷和爱人吵架。司机的善意让婷婷忍不住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司机对婷婷说不收的士费送她回去，说完将车子掉头往回开。

一路上司机不停的劝婷婷想开点，还说了很多人生的道理开导她，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司机真诚热情的话语让婷婷的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她一直没说话，但她非常感激这位好心的司机。

到宿舍区了，婷婷看了一眼计程表，把50元钱递给司机，说了声谢谢便开门下车。

第二天一大早，晶晶又来了，她既没发现妈妈的眼睛红肿也没有感觉到妈妈的冷淡，还是一个劲的要妈妈赶快找朋友帮她搬东西，理由是店面已经起租了，空在那里太浪费。

俗话用‘眼泪往下流’形容父母永远无条件爱自己的儿女。看来还得加一句；眼泪往肚子里流。

婷婷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给一位有货车的朋友打电话，对方立即答应，说上午正好没事马上就到。

载量一吨半的五十铃车跑了两趟才把蒸气整烫机和晶晶的铺盖以及生活用品搬到出租屋。

望着满屋子凌乱的东西，婷婷发现没有床，问女儿睡那里？晶晶指了指屋上方，婷婷抬头一看，有一块撘在两面墙上的水泥板，大概1 米多宽，水泥板离房顶不超过1米2。哪是屋主在建房时为了放置杂物特意加撘的一块水泥板，，

婷婷无法想象这样的地方怎么睡觉？空间窄小不说，因为是店面，楼层空间比较高，水泥板离地面有将近3米，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婷婷心里哭喊；女儿啊！你这是何苦啊！

婷婷担心女儿晚上睡觉摔下来，晶晶却使劲催促妈妈快回家，说她要收拾东西，婷婷知道女儿在等小刘，嫌自己在这里碍事，瞪了兴奋不已的女儿一眼走了。

三天后晶晶回来了，一进门便嚎啕大哭，原来小刘说好了搬过去就开张，可晶晶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苦苦等了三天也不见小刘的人影，这时候晶晶才知道小刘骗了自己，所以跑回家告诉妈妈，要妈妈帮她去找小刘问个明白。

婷婷不想搭理她，可又怕伤心欲绝的女儿出事，只好答应帮她去找小刘。

首先去小刘家，父母说他去了外地，后来通过熟人找到了一个认识小刘的女孩，女孩当着婷婷的面坦率的告诉晶晶；小刘说他和晶晶只是玩玩而已，不可能和她一起开什么店，更不可能和她结婚。

彻底失望了的晶晶歇斯底里的又哭又骂，婷婷只好又请朋友把东西搬回来，因为违约，晶晶交的房租和押金全没了，经受了这次感情和金钱的双重打击后，晶晶似乎成熟了一些，对妈妈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主动送一件5000元钱的皮大衣给婷婷。

婷婷不肯要，说只要她以后乖乖的听话比送什么皮大衣都强，晶晶表示自己以后一定听妈妈的话，但皮大衣也要送，算是给妈妈的幸苦费。

婷婷颇感欣慰，皮大衣是小事，重要的是女儿懂事了。

发生小刘这件事后，婷婷担心女儿在日本赚的那点钱早晚会被人骗走，于是，硬逼着晶晶花几万元钱在市内买了一套住房，剩余的钱继续由自己替她保管。

本以为女儿通过和小刘的经历会懂事一些，没想到女儿又找了一个游手好闲靠女人吃饭的男人，婷婷又急又气，立即打电话让女儿回家一趟。

晚上，晶晶来了，若无其事的问妈妈什么事，婷婷开门见山的说：“你知道自己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你了解他吗？”

晶晶嬉皮笑脸的说：“干嘛？我找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哪么多干什么？”

没想到女儿会这样和自己说话，婷婷把脸一沉，提高嗓音说：“我不能管你吗？今天我就管定了！你马上和他分手，否则，我找他去！”

晶晶一脸不高兴的说：“你凭什么找人家？人家教我做生意，帮我赚钱，有什么不好？”

婷婷声色具厉的说：“你怎么就忘了小刘的教训呢？又找一个小男人，而且还是个不务正业吃软饭的二流子！”

晶晶拉着脸指着妈妈说：“不许你这样说他！他就是穷一点，其他什么都好，人家会做生意，会做饭，会洗衣服，我就要嫁给他！”

见女儿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而且再一次指着自己的鼻子，婷婷寒心了，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此时此刻，婷婷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她什么也不说，指着门说：“你可以走了。”晶晶头一仰走了。

母女俩这次不欢而散后几个月没见面。婷婷因身体没恢复，除了收取续保什么也没做。

这天上午，几个老同学来家里玩，婷婷非常高兴，买鱼买肉款待很久没见面的老同学。

同学们在客厅里聊天，婷婷在厨房忙活。突然，婷婷的手机响了，一位同学连忙把手机送到厨房，婷婷接过手机一听，立刻大惊失色的喊道：“什么时候？在那个医院？好!好！好！我马上过去。”

婷婷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李，迅速解掉身上的围裙，冲进房间抓了一把钱，然后对惊愕的望着自己的同学们说：“我女儿被人打伤去医院了，我得赶过去，你们自己做饭吃。”

同学们要跟她一起去，婷婷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处理完了就回来，你们先吃饭，不要等我。”说完衣服也没换就走了。

电话是晶晶的男友小吕打来的，他告诉婷婷晶晶被隔壁开店的人打得晕过去了，已经被120急救车送到了市一医院，正准备作ct检查。

婷婷一鼓作气跑到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坐进的士后，婷婷发现自己的两条腿不停的抖动，司机问她去那里，她哆哆嗦嗦的说：“市一医院，快！师傅快点！”

的士开到市一医院门口，不等车停稳，婷婷把钱一扔，推开门冲出去直奔ut室。

刚出电梯，远远看见俩个人扶着一部担架车站在ct室门口，婷婷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正是晶晶的男友小吕。

婷婷疯了似的奔过去，躺在担架车上的女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婷婷眼泪哗的流下来，她弯下腰轻轻的叫唤女儿的名字，晶晶慢慢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妈便呜呜的哭起来，婷婷的心像刀绞一样，她用餐巾纸帮女儿擦了擦眼泪，然后又捋了捋女儿的头发，柔声的说：“不哭，乖，妈来了，不怕了，你现在那里难过？”

晶晶正要说话，ct室的门开了，里面的人叫小吕他们把担架床推进去。

担架床推进去后，晶晶一个人在里面接受检查，其他的人都出来了。

婷婷向哪位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表示感谢，并问他贵姓以及在那工作，中年男子笑了笑说：“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姓刘，我是玉童大厦的保安。当时一听说有人打架，我们立即赶过去，见你女儿被隔壁店的几个男男女女踩在地下，我们连忙上前制止他们，然后打120把她送到这里。”

婷婷再次向保安小刘表示感谢。然后转身，两眼凶狠的盯着小吕，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吼道：“当时你在那里？！”

小吕吓得一直往后退，一双既愚钝又狡诈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婷婷，小吕那充满怨恨的目光点燃了婷婷的满腔怒火。突然，她伸出两个手指朝小吕的眼睛插去，保安小刘见了连忙一把拉住婷婷往后拖，惊恐万分的小吕拔腿就跑。

市一医院给晶晶作了全面检查，除了多处软组织受伤没有发现其他问题，既然没有什么大问题，婷婷建议女儿早点回家休养，家里比医院舒服，免得自己跑来跑去不方便。几天后晶晶出院了，婷婷住在女儿新买的房子里照顾她。

婷婷找到玉童大厦的领导了解女儿被打情况，熊主任告诉她；晶晶和隔壁店小王为拉顾客发生争执，开始晶晶争了上风，小王不甘罢休，立即叫来老公和哥嫂三个人冲到晶晶面前，质问她为什么欺负小王，没等晶晶开口，小王和嫂嫂猛的抓住晶晶拳打脚踢，俩男人一人抓住晶晶一只手臂，晶晶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很快晶晶被他们打倒在地上。

旁边的人见了连忙跑去叫来保安，小王一家人才停手。

晶晶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保安吓坏了，连忙拨打120，急救车把晶晶送到市一医院。

听完熊主任的叙述，婷婷沉思片刻后问：“我女儿的男朋友当时在那里？”

熊主任笑了笑说：“他也在店里啊！听几位业主说，当时小吕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动，他没挨打。”

婷婷没吭声，随即把一千多元医药费□□拿出来交给熊主任，请他出面解决，熊主任面露为难之色，客气的说：“大姐，我们出面处理这个问题不太合适，因为小王只是租赁了我们的店面，通俗点说，我们和她仅仅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她不会听从我们处理的。你说对不对？”

见婷婷不说话，熊主任又说：“这小王是金山乡下人，没什么文化，一贯不太讲道理，我们平时也很少和她打交道，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我看还是去派出所解决吧！”

一直沉默的婷婷苦笑说：“我是考虑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做生意，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所以才请你们出面解决，既然这样，只有去派出所了。”

婷婷找到管辖玉童大厦所在区域的太阳路派出所，向管片民警小郑反映女儿被打经过，然后把病历和医药□□递给他，郑警官接过后随意翻了翻和蔼的说：“你回去把经过写好给我，我们调查后再作处理。尽量写详细一点啊！”

正转身准备离去的婷婷突然回头望着郑警官说：“郑警官，我就在这写，麻烦你给我几张纸和笔好吗？”

郑警官点点头，打开抽屉拿出一沓纸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支笔放在纸上。在办公室的另一张桌子上，婷婷把玉童大厦负责人熊主任所说的情况写成了书面材料，把材料交给郑警官后，婷婷问：“郑警官，我什么时候再来？”

郑警官边看材料边说：“我们会尽快调查，但时间说不准，一星期以后你来看看吧！”

几天后，玉童大厦来了俩派出所民警，他们先找到玉童大厦负责人了解当天晶晶被打情况，然后又找和晶晶同楼层的业主们调查，大多数业主怕得罪小王，都说自己没看见或不在场，只有个别业主如实的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