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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先秦开始的诗歌传统源远流长,对任何一个古代文人来说,作一首勉强能通的诗是基本功,文人之间的唱和酬酢也是以诗歌为主,不少诗词名篇都是即兴应景而作,可有明一代,这样体现真性情又有极高艺术价值的作品却几乎没有。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复杂,最主要的是八股取士制度的影响、党争和文字狱的威慑、整体学术氛围的低迷等。
“噤若寒蝉”便是当时文人最真实的写照了,因此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因为一句无心之失,受到皇帝的猜忌最后丢掉了性命。剩下的不敢辞官也不敢忤逆皇权淫威的官员,也丧失了自己初入仕途的野心与抱负,无所作为。
所以也别怪“三杨”时期,只知道歌舞升平,也不能怪当今纸糊三阁老,泥朔六尚书了,整个文坛一团死气,直接影响到了朝堂官员的素质和文学功底,像商辂这样的人物也不得不回家种田。
以八股文为科举文字的标准体裁、以朱熹对儒家经典的注释为出题标准,这是明太祖朱元璋对沿袭数百年的科举制度最重大的变革。这种变革对朝廷来说自然是有利的,相当于强制性的统一了天下儒生的思想、而八股文这样的题材也确实带来了审卷和评定举子文章优劣的便利。但其后果就是让举子们禁锢于朱子的学术体系中,写起文章来也习惯性的按照八股文的框架,在螺蛳壳里做道场,文辞拘谨、一板一眼,再也没有了唐宋文人的灵气。
明朝的文字狱,党争对文坛产生了极大的压制。明初刚刚统一时,国势强盛、政治清明,像高启等人的诗歌还多有盛世气象,在朱元璋掀起对名将勋臣的连番大狱后,又屡屡借口文人诗文犯禁,族杀了不少文臣,从此诗坛就日益死气沉沉了。而成祖朱棣是有心打造文教盛世的,可是得位不正,文人们担心诗文犯忌,也不敢放肆著作,在嘉靖时期,道教兴盛,皇帝痴迷写青词,到了仁宣之后,明朝国势江河日下,诗坛就更加萎靡不振了。
章子俊起先认为只要有了功名,就不受人欺负,为了过上自由的生活,拼命读书,拼命考取功名,想方设法作弊,可不知道考取了功名就是朝廷的人了,就像步入到了一个公司的可选人材库中,等待选派。当进入到上层领导的位置后,才发觉事情没有想像中的逍遥自在,提防的地方实在太多,动不动就会小命不保,而且还会影响到家人后代,内心惶惶然不可终日之下造枪,寻找一点自我安慰,如果皇帝真要杀你,造几支火药枪有用吗?除非能造机关枪,还要有无限的弹药,最好造架能装下全家人的大飞机,可是这个世界又能去哪里?占山为王?移居海外不毛之地?占一个小岛?这样的结局其实是很悲惨的。
章子俊说的够多了,如果再说下去对自己不一定好,还是勉励为主,所以章子俊就借用三国时期的诸葛亮《诫子书》做总结说道:“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意思是有道德修养的人,依靠内心安静来修养身心,以俭朴节约财物来培养自己高尚的品德。不恬静寡欲无法明确志向,不排除外来干扰无法达到远大目标。学习必须静心专一,而才干来自勤奋学习。如果不学习就无法增长自己的才干,不明确志向就不能在学习上获得成就。纵欲放荡、消极怠慢就不能勉励心志使精神振作,冒险草率、急躁不安就不能修养性情。年华随时光而飞驰,意志随岁月逐渐消逝。最终枯败零落,大多不接触世事、不为社会所用,只能悲哀地困守在自己穷困的破舍里,到时悔恨又怎么来得及?
嗯,嗯,那个,那个知县大人啊,容在下更衣,又对着孔闻讷施一礼,章子俊在此时说“更衣”就是尿急,要上厕所的意思,这个时候再不开溜,接下去就无法脱身了。因为章子俊很怕自己会闯祸,在圣人之地祸从口出,殃及家人。
章子俊走出孔庙府学后,真有点逃出山门野和尚的感觉,如果再跟这帮人撕扯下去,就回不了庐州了。因为庐州家中有三位夫人为自己生孩子,也不知道怎样了,实在很不放心,想到这里归心似箭了。就让陈献章去跟这些人扳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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