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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流民跟随文王一起返回村庄,这些民宅依稀在一片松柏翠竹之间。一家团聚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好的事,与青山绿水为伴,然而它们这些百姓经历战争,还有自然灾害之苦,被迫背井离乡,饿殍遍野。这些百姓的家中更是家徒四壁,望向这些残垣断壁,这是战争和自然灾害带来的创伤。文王站于柴门之前,叹息的道:“能有草庐几间,供以安身,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又面向站于身后的这些流民,道:“回家啦,你们回家啦!”
一个村民上前打开柴门道:“老虫家,进来吧。”文王带领这些村民走进,叫来商辅道:“商辅啊!你去附近的镇上去买一些米面吧。”转身望向这些村民,很是和蔼的笑道:“今天我请你们吃白面馍,你们觉得如何。”村民见这个老虫家出手是如此之阔绰,都对它感觉有些好奇了,问道:“老虫家,你是做什么的呀?”文王脸上的笑容自然不改,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是大王派下来的钦差。”几个小孩奔来呼道:“爷爷,爷爷。”文王抱起其中年龄最小的女孩,笑道:“待会儿爷爷请你们吃白面馍,可是喜欢。”小女孩咧嘴露出天真般的笑,道:“喜欢。”文王放下小女孩道:“去耍吧,记住别摔着。”小女孩回头笑道:“好。”在这些聚集的村民之中是你追我逐,文王见之是乐得合不拢嘴。
文王坐于草庐之前给它们弹琴,这些村民都坐下来听文王弹琴。小女孩奔上扑上,文王立即扶起抱于怀中,问道:“爷爷弹的好听吗?”小女孩答道:“好听。”文王用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轻声的道:“爷爷教你,好不好?”小女孩拍手道:“好。”商辅扛着一袋米面从镇上赶回,听到有琴声传来,其琴声悠扬,它已是很久没有听到先生弹琴了。走进之后,文王正在教一个小女孩弹琴,且静静的听之。文王抬头望去见商辅站于柴门的一旁,道:“商辅,你回来啦!”商辅答道:“是的,先生。”走上将米面交于大婶的手中,大婶将米面扛进。商辅坐于这些村民之中,继续听文王弹琴,使其想起它们困于齐国的琅琊之时,它们面临着饥饿与困苦,先生也曾弹琴给它们听,顿时泪目。
大婶将白面馍端出,这些村民都称赞文王是个好官,为民的好官。文王坐于一旁,道:“如此之大旱,难道你们这里就没有当官的来管吗?”一个长者望向文王道:“我们涉县有一个县令,它可是一个好官啊!国中大旱,又面临着闹饥荒,百姓无粮,饿死者甚多,它将它的儿女父母杀掉,煮食分给我们这些百姓。老天爷三年不下雨,它也是没有办法了,鼓励我们这些百姓去逃荒。”文王的脸色顿时开始阴沉下来,久久不能说话。儒家讲究的是孝道,百善孝为先。县官为了讨好百姓不惜杀掉自己的家虫,是为不孝,此风不可长。
次日,文王赶往县衙。县令出府迎接,立即跪下一拜,道:“大王。”文王立即扶起县令,道:“曹大虫请起来吧。”随后进入县衙大堂。文王坐于县衙大堂之上,醒木在案桌之上一拍,道:“县令曹斌,你可知罪?”县令走上跪下道:“微臣知罪。”文王道:“你有一颗爱民之心,寡虫很是欣慰。你的父母,子女,它们都是你的家虫,于心何忍?你的父母,它们给了你生命,辛辛苦苦的把你扶养长大。你的儿女是你未来的希望,你杀了它们,你这是不孝啊!此风不可长,你这是死罪啊!”县令望向文王道:“大王,微臣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是十恶不赦,臣死后请将微臣与微臣的家虫葬在一起,此生别无他求。”文王道:“好,寡虫答应你。”又闭上眼睛,道:“将县令曹斌带下去吧。”县令曹斌被站出两边的衙役带下去。
这是文王办的最为纠结的案子,文王进入县令曹斌的府邸,调出县令的官档,翻阅县令曹斌的履历,结果县令曹斌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在它所办理的案子之中很少有冤假错案。如此这样的好官,怎么会忍心呢?文王叫进商辅问道:“商辅,你说如此勤政爱民的好官,怎么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事情呢?”商辅有些疑虑的道:“先生,有些当官的为了在百姓心中提升自己的声望做出过激的行为,杀死自己的父母和儿女分食给百姓,这样百姓就会记住它的好,即使是有什么大的过错,它也可以敷衍过去。”文王也是沉思了很久,道:“我想不会是那么的简单,寡虫要你去走访民间,事关虫命大案,决不可如此草率的定案。”商辅躬身道:“臣这就下去查访。”文王坐于几案之前,道:“好吧,商辅啊!”商辅望向文王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文王欲言又止的道:“我没有什么事了,你去吧。”商辅退出县令的府邸,走访民间。
今夜,文王也是一宿没有睡,不断的翻阅关于县令曹斌的卷宗,生怕有什么忽略的地方,心想会在这卷宗之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来,再来翻阅关于漳水旱情的卷宗,与县令杀家虫联系到一起。
这天,商辅路宿一个百姓家,询问关于县令曹斌的情況,这些百姓都在为县令说情。说县令曹斌是为百姓办实事的清官,两袖清风。大旱又遭粮荒,很多百姓都饿死了,加之自己父母妻儿久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在它的治下范围之内有那么多的百姓,而且每天都有很多百姓饿死,它的妻儿、父母家中那么多的虫需要它去赡养,不得已杀死自己的妻儿父母,将家虫煮成一锅肉汤分给百姓去吃。商辅沉默不言,心里在想这些百姓都受到县令的好处,因此纷纷站出为县令曹斌说情。这个时候,一个男子从内屋之中走出,目光呆滞的坐于门槛之上,也不和它们去搭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它们之前,望向夜空。商辅也是静静的望向这个男子,又见它呆若木鸡的样子,就没有注意到它的身上。
这个案子在文王的手中是最棘手的案子,翻阅卷宗之后便起身走来走去,再度的陷入沉思之中。
文王这是一宿没有睡,便要去探监。走出县令府前往监牢之中探望县令曹斌。牢头走出跪迎,道:“大王。”文王扶起牢头道:“你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吧。”随后文王又问道:“曹斌它睡下了吗?”牢头跟随在文王身后,道:“都深夜了,大王还要来提审犯虫啊!”文王走于前道:“虫命关天,不可轻易的定虫死罪,需要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的差错。”牢头见文王是如此的敬业,心里是由衷的佩服。
牢头侧身走上前为文王带路,站于监牢的大门之前,上前去打开监牢大门。见县令曹斌坐于草席之上,与其背对。牢头正要去叫曹斌,但是被文王叫住了,道:“你先退下吧。”文王走进道:“曹斌。”县令曹斌也不看一下唤它的是谁,随口便道:“你是谁呀?能不能让我静一静。”牢头站于文王的身后有些看不下去了,便上前训道:“曹斌,你怎么这么的不识抬举,大王都一把年纪了,大半夜的来牢中看你,这对你是多么大的恩赐。”县令曹斌立即转身,起身扑上,跪于文王的身前,望之道:“大王。”文王道:“曹斌,你起来吧。”县令曹斌道:“罪臣不敢。”文王亲自扶起县令道:“曹斌,你起来说话。”随后扶它坐于草席之上,又望向文王很是亲近的样子,泪珠儿在眼眶之中直打转。文王与县令相对而坐。文王道:“曹斌啊!我就住在你的府邸,你的府邸很是简陋,也知道你为官清廉。又翻阅了你的卷宗,知道你是为民办实事的清官能臣,你是为官者的榜样,像你这样的清官已经是很少了。”曹斌见文王很是为难得样子,便道:“大王,罪臣知道自己犯的死罪,无话可说了。”文王望向曹斌道:“曹斌,你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为何还要这么做呢?它们都是你的家虫啊!你的父母,生下你并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难道你就是这样的报答它们。你的妻儿,它们都是陪伴你度过下半生的亲虫,你怎么可以随意的结束它们的生命。连小家都照顾不了何来顾及大家,治理一方之百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天下之百姓不挨饿,是仁的体现。曹斌啊!你如此过激的行为受礼法所不容的,你知不知道。”曹斌走上跪于文王的身前,仰望之道:“大王,罪臣只求速死。”文王起身走出道:“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随后便走出监牢,又听到曹斌独自跪于牢房之中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其哭声是那么的凄惨。
次日的午时,商辅回到县令府邸,面向文王是叩首一拜,道:“大王。”文王起身走上道:“商辅,你回来了。”商辅抬头望向文王,深深的道:“先生。”文王道:“来,来,快来请坐。”文王让商辅先行坐下,随后给它到来温开水。商辅这是狂饮如牛。文王站于一旁道:“商辅啊!你还是那么的风风火火,慢些喝。”商辅面向文王,道:“先生,你也坐下吧。”文王与商辅相对而坐下。商辅缓缓的道:“大王,开始我到一家农户借宿,便问起关于县令的情况,这家的农户都在为县令求情。弟子是在想它们是不是受到了县令的好处,开始为它求情来。接下来弟子是每家每户的走访,还有临近的几个县弟子都是走遍了,结果都是一样,这个县令还真是一个清官,为民办实事的清官。临近几个县所有的百姓都不是受了好处吧。”文王深为感叹的道:“为了不忍心看到百姓挨饿,它把自己的家虫都杀了,煮成一锅汤分给百姓们吃,如此之惊世骇俗的行为,这些百姓又怎能不为它求情呢?”商辅又问道:“先生,你说它是不是为名所累呢?”文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得让它自己去问自己的内心,昨天晚上我看完了它的官档和关于漳水和涉县大旱的卷宗,与百姓所说的都是一样,它的确是一个为民办实事的清官。”商辅又问道:“大王又如何判定它的罪呢?”文王道:“为礼法所不容,此话不能作为最后的判决,需要和那些掌管刑法的官吏一起商议之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判决,必定是虫命关天。”
文王召集一些官吏进入衙署大堂。文王坐于案桌之前向它们道:“县令曹斌为官清廉,是百官之楷模,但是它为了涉县之百姓不挨饿,杀了自己的妻儿与父母,骇虫听闻,当如何判决,需要和你们商议。虫命关天,希望你们能够慎思之后再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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