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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和烟火把除夕夜晚的气氛推到了高潮,电影院里接着又放了一本香港贺岁喜剧,此时或近或远得都传来了鞭炮的声音。马千瞩已经无意再看电影,起身出去,他还有事情要做。
走到外面,邬德已经带着七八个劳工推着独轮车等待着,接着萧子山等人也来了。执委会的几位经常出头露面的委员分头去“送温暖”。
随着穿越集团的摊子越铺越大,在很多方面都必须实用当地人,使他们保持对穿越集团的忠诚就成了件非常要紧的事情。执委会大体分了下工,分头去各个地方进行慰问工作。
王洛滨去得是盐场村,給在那里坚持搞盐场农民讲习所的杜雯和驻盐场村的小分队带些年货去,顺便也把在新军中服役的盐场村的子弟的军饷、慰问金和信件带去。去大美村的是熊卜佑和杨宝贵,給大美村的村民送去了一车盐和十几桶鱼作为慰问品,大美村在未来将作为农业部的一个重要畜牧基地,杨宝贵去踏勘一下当地的环境。这二股都是白天出发,晚上就回来的。
马千瞩去得是医院。那里收治着在博铺战斗中受重伤的三十多个伤员。
百仞总医院里灯火通明,马千瞩进去一看,发现所有的医生,包括兽医杨宝贵同志在内全部在医院内,没有一个去看电影或者游逛的,心里特别感动。赶紧跑进值班室,握住时袅仁的手:
“辛苦了,时大夫!”
时袅仁淬不及防,吓了一跳,一看是马千瞩来了,赶紧说:“马委员辛苦!这么晚了还到医院来视察?”
“我是来探望伤病员的。”说着,劳工们已经把各种慰问品搬运进来。
“执委会考虑的很周到。”时袅仁本来还想提醒下执委会,现在看起来,执委会想得还挺全面,“你这一来,对伤员的情绪稳定有很好的作用。”
“怎么?有情绪?”
“我不是报了伤员情况么,有十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袅仁摇了下铃铛,外面进来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穿着卫生部护士的浅蓝色布护士服,无檐圆形软帽,胸口是蓝色的蛇缠橄榄木徽章――卫生部门决定不用红十字作为标记,这里有太浓的宗教意味,改用卫生组织的标记。护士服选用蓝色则是考虑到民俗,免得刺激伤员――吊唁才穿全白的呢。
“給马委员沏茶。”
女子低声应了一声,出去了,不多会給马千瞩端来了一杯热茶。
“这是谁?不象分配給你的卫校学员么。”马千瞩还是很有警惕性的,眼前这个女人年龄在三十五六岁,这点年龄的女性都是被分到公社的劳工部门去的。
“这是吴南海的女人。”时袅仁不经意的说,“她还有个女儿。现在还在农庄里。我把这女人要来得时候,这家伙还不肯給!”
“什么?”马千瞩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吴南海他很熟悉:胖乎乎,慈眉善目,是个标准的好人,居然搞母女双雕?果然人不可貌相。
时袅仁见他满脸惊讶,意识到他会错意了,忙解释道:“是从吴南海的农业部门要来得,就是几个月前吴南海叫张兴教从苟家庄捡回来的一对母女。”
“噢,是她们。”不说的话他都忘记了。仔细看了一眼这个女护士,虽然身材单薄,眉眼倒也清秀。
“现在住院部里,有新军的伤员17人,劳工伤员8人,有10个人是肯定残废了。”时袅仁说,“这些人情绪很差。还有个小战士,一直哭着说为什么要救他,不干脆当场給他一刀。”
“为什么?残得很厉害?”马千瞩觉得很奇怪。
“是个炮兵,半边脸严重烧伤,破相破得很厉害。”时袅仁叹了口气,“我们这里没人搞整形的――”
马千瞩点点头。
“残废的都有这样的情绪,没了腿没了胳膊的,都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真不如干脆死了痛快――”
“残废的,当然有我们养起来,这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马千瞩一脸慨然。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时袅仁喝了口茶,“督公,象这样的政策待遇,为什么事先不和大家说明白呢?多影响士气。”
马千瞩有些惭愧:“没遇到的时候,都想不起来。”
“还好你们想得周全。”时袅仁松了口气,“正好你来了,我也一事不劳二主了,我们的药品问题,得尽快解决。”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年后开计划会的时候一并解决。”
“实话说现在本地能决的东西太少了。这么下去医疗水平很难维持。”时袅仁说。
到目前为止,他们只能解决蒸馏水、医用酒精、棉布绷带和脱脂棉的供应。棉布绷带严格的说只是代用品,并不能和纱布相提并论,脱脂棉还是上次李迪做硝化棉的时候顺带做了一批。
“这些东西叫工业部门去搞根本不合适,他们对医用产品完全没概念。我们需要建立一个归口在卫生部管理的医药用品厂。”
“行!”马千瞩知道这要求很合理,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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