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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嘛,”王企益把本子又往前翻了一页,“这是那天刘翔说完征特种税之后,我去裴秀丽那里问到的,你真没说错,那个苏爱真是个人才。你看着行院啊,和咱们想的妓院还是不同……”
“说重点,说重点。”
“哦哦,”王企益被打断话也不气恼,继续慢悠悠的拿笔在本子上划着,“行院这行业不能简单的定义为妓院。定义为高级会所似乎更确切的一些。不过实际上在旧时空我还真想不出哪个行业和行院能对标的――完全没有。”
明代的行院里,“***”只是业务中的一部分,更多的类似于“娱乐业”,达官贵人,富人大户平日里在这里宴饮消遣,听曲看戏,打双陆、下围棋……不但行院里自己养着会唱戏的“小班”,还豢养着“棋待诏”、“圆社”之类的帮闲给老爷们休闲取乐。
为了支撑这娱乐业,大行院还有自己的后勤部门,不仅有烧菜做茶点出色的厨子,还有能设计裁制最好看衣服的裁缝,制作各种珠宝、玩器的巧手工匠……
这“小而全”的经营模式,使得行院的税种、税率都有些争论。不过王企益觉得,与其争论这些经营上的差别,不如直接从经营收入入手。
“……经过我们调查:行院的收入基本可以分为三大类,一是嫖资,没什么好多说的;二是服务性收入:比如吹拉弹唱提供酒宴什么的;三是销售货物收入――行院里销售的成衣、首饰、食品质量记号,价格不菲,在市场上颇有声誉。至于类似长期包养也算在嫖资里。除此之外还有那种梳拢的收入,不过现在这属于买卖人口,抓到就要重判,已经基本没有了。我觉得我们完全不必分这么细致,直接就分两类,有***的收入和无***的收入。”
“老王我有点明白你意思了,有***的,直接用黄票由下而上的把这个成本逆传导到行院,压缩她这方面利润。”
“是的,而且相比咱们调查行院也好行院自报也好,从黄票入手可以说是精确打击。”
“那行院呢?你别说”艾志新撑着头举起一只手,制止了王企益,“行院是不是就按照正常企业管理。给它加点重税,但没必要高到离谱,毕竟服务收入和销货收入算是正常经营嘛。”
“艾局,没错。我想的和你一样。也要给行院理论上转型的机会嘛。”王企益觉得可以结束了,“行院本身也并不是仅仅靠出卖肉体混饭吃……”
“行,你要不回去整整这个特种税方案?”
“这没问题,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哈哈哈哈,老王,你们两口子可真是时光献给元老院了。”
“哈哈,艾局你也要保重身体”王企益装模作样的朝艾心懿方向看了看,“不过刘翔说的这个特种税太不好听了,跟做贼一样。”
“难道叫花捐?”艾志新对当初包税制被喷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
“我看,审核黄票时候收的税,也归在印花税里,不过税目是风俗业证照,到时候有专门的贴花贴到黄票上也便于检查不是。至于行院,就按照娱乐业好了,流通税下的娱乐业税目,旧时空是20%,咱给他30%。这样整个风俗业征收下来,税种上没有任何一点有可能让人看到我们在收皮肉钱的地方,反正按照三次大会决议只有税种才需要全体元老大会审批,税目只要政务院和常委会通过就行。”
“高人,真是高人!”艾志新这次是由衷的佩服王企益了,这在基层干过就是不一样,糊弄领导的本事一套一套的,还都滴水不漏,“不过要这么说,咱们的税目改革也该提上日程了。”
“应该的,不行借着这次机会推开吧。然后再把契税也给弄上,给刘翔来个喜上加喜怎么样?”
“哈哈哈,行。就按老哥说的办。不过这么一来,行院收的税也叫流通税就太不合适了,我看还是按原来旧时空叫法,营业税吧。只要营业就缴税,管你干什么的,很合适覆盖面也广。”
“这最好不过”王企益心想,大兄弟你可算发现流通税名字有问题了。
小冰河期的广州夏天依然酷暑难耐。即使已经换装短袖夏装,李子玉还是满头大汗。看着街边荫凉下坦胸漏怀摇着蒲扇等活的力工,李子玉觉得身上制服粘的更难受了。
从临高回来将近半月,无论局里还是首长都没有向宣布他升职的任命,虽然不止一个人拍胸脯说他的“委任状”就在局里人事科防着呢。但是到现在这传说中的“副所长委任状”也没向他宣读。
他照旧是治安科普通科员。每隔一天上午下午一次兼职巡警工作更让他隐隐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但是工作还是要做的,街还是要巡的,现在整个警察局都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没机会给你偷懒。只能无精打采和跟在后面的赵贵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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