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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雨亲自拿着照相机,不断的寻找角度拍摄着。归化民职工早就习以为常,倒是学员们对这不住的“喀嚓”声略有不安。
杜易斌带着宋应升坐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不时还招呼宋应升吃茶食点心。宋应升一声不吭,眉头紧锁,表情颇为尴尬。
几分钟后王君说完了,于是男女双方排排坐的做好了,没有了媒婆,双方就这样面对面相聚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面对面看着。虽说桌子上放了茶食和茶盏,却没有一个人去动。
“好了,你们自由叙谈吧,注意鼓声一响就要换位子了,要是对对方有意思,暂时又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先记下对方的号码。结束之后再配对。”王君不厌其烦的解说者,“现在相亲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小鼓便敲响了。
空气中弥漫着小小的尴尬,一开始谁也不说话,王君又是劝说鼓励又是插科打诨的搞活气氛,就差请孟菲附体了。
总算在他的不断鼓舞下,有人开始叙谈了。
相对于男方的紧张和羞涩,学员就外向多了。她们的表现谈不上“落落大方”,倒是有些市井女子的泼辣干脆的味道。
和在临高等地举办的归化民男女的相亲不同:归化民男女之间的相亲会活动,双方都会填写一张基本资料卡,在开始交谈前会交换阅读。资料卡罗列了年龄、工作单位、职业、收入等比较详细的资料。稍微看下就能掌握对方的基本情况。
但是这次王君没有制作搞基本资料卡,因为收容所的学员们基本上没有阅读能力,而且资料卡上填写的内容对“体制内”的归化民来说一目了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却和天书没什么两样。学员们不懂什么叫“行政三级”或者“技工一级”,也不能理解其背后的含义。至于每月收入状况,学员们对银元流通券的币值完全没有概念,必须加以解说才行――这不如就交给男方本人。
至于女方的情况,王君认为没什么好介绍的。学员大多是三无人员:“无家庭”“无职业”“无财产”。基本资料只有年龄和名字了。这个用语言很容易就能沟通。
按照事先教好的程序,开口先谈两个问题,第一:互相告知姓名和年龄;第二:互相告知家庭状况。然后是大家自由交谈,介绍各自的具体情况。
而学员们对他们的职业职务毫不在意,至于有什么文凭更是无所谓。她们最关心男方的收入和家庭状况。
对她们来说工作单位是个模糊的概念,不管是“工人”“干部”“警察”还是其他什么职务,在她们看来都是给澳洲人“当差”,既然当差自然就是为了“关饷吃粮”。
这反倒让有些紧张的男归化民们轻松起来。因为以他们在临高等地参加过的各种相亲会的经验,只要对元老院的体制略有的了解的年青女性――都不一定是“体制内”的――一问到他们的工作单位和职务之后,十之八九就会失去进一步对谈的兴趣。现在遇到不讲究这些的学员,不由自主话就多了起来。
“……我就是在工厂里上班的,对就在大工坊里做工。每个月的工资――就是你说的饷,是5元半。5元半是多少钱?这个差不多能买500斤糙米吧,养活一家人没什么问题。我没有家累,就是个光棍。你跟了我过个小日子还是舒舒服服的。
“……房子眼下是没有,不过要是结婚,元老院肯定会分一套房子给我,二十年按揭,产权就归我了。什么叫按揭?就是贷款――借钱,然后分二十年还清。每个月从工资里扣。
“我给机关当勤务员。机关就好比大明的衙门。不,不,我不是官,也不是衙役,都不是――就是个打杂的,不是官也不是小吏……
“……有孩子我不嫌弃,我也没孩子,嫁过来他就算我的儿子了,我会好好待你们娘两的……
“……我家里还有爹娘,身体还算好,爹还在外面干点杂活,娘在家里还能接点外发活计。下面有个妹子――已经出嫁了。收入么,每个月4元4角25分,我有房子,还有十五年就能还清房贷了……
“……俺是山东人,对,从北面坐首长的船来得,原本家里有房子有地,闹兵乱的时候都没了,爹娘老婆都死了,就留下两孩子……你不能生没关系,俺不嫌弃,你就给两个孩子当娘,他们大了也会孝敬你,给你养老送终……”
……
会场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王君这才回到座位上――吩咐鼓手推迟五分钟击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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