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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地
黄花菜跳上大樟树下的土台子高喊:“都给我停下!”
无奈锣鼓铙钹声太响,黄花菜的声音根本引不起大家的注意。
朱獾过去拉黄花菜下土台子,劝慰她道:“花菜姐姐,你如果真的想马上喝琼浆玉液吃龙肝凤髓,那也得等我过去到灵堂前祭拜一下呀。”
“祭拜个头,死了那么长时间坟头早应该长满了草。”黄花菜说着冲到灵堂前一脚踢翻灵位,然后操起那对熊熊燃烧的大蜡烛扔向吹鼓手。
吹鼓手们正吹得起劲敲得起劲,黄秋葵说过,只要他们在朱獾来的时候吹得响亮敲得响亮,白事钱翻倍。没想到突然两个火球从天而降,吓得他们丢下手上的锣鼓唢呐铙钹四散奔逃。
锣鼓铙钹声突然停止,众乡邻探头张望,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一个个像大鹅一样伸长脖子,吹鼓手们四散奔逃而来,撞倒这个挤翻那个,大樟树下乱成一锅粥,哭爹喊娘声四起。
“喂,是你应该做好准备吧?关我什么事情?”朱獾不以为然。
“夜叉婆,说了你不能去告诉那黄花菜。”朱獾不得不让步。
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盘碗和食物,黄花菜一个转身扑向正在破口大骂她的黄豆酱,压黄豆酱在自己肥硕的身下后,腾出双手,照着黄豆酱的脸面就是一顿猛抽。
瘪嘴婆没办法,只得去爬土台子,上半身刚匍匐到土台子上,黄花菜抬起右腿一脚踢瘪嘴婆仰面朝天倒在土台子下。
朱獾附耳黄花菜:“花菜姐姐,如果现在这样走,那你妹妹和你娘一定会责怪我,以为是我扰乱了你们给黄伯办丧事,乡邻们也会指责我。”
“回来好,省得我望穿秋水。”朱獾还是笑。
独臂罗反问:“我要干什么你难道心里面没有数吗?”
“花菜,你乱说什么?快下来。”黄豆酱呵斥黄花菜。
“他是天,你是地,飘在半空的是蛋儿,嘻嘻。”朱獾冲马夜叉笑。
“……”
马夜叉说:“但愿吧,希望你能更踏实一点,不要总是飘在半空中。”
“黄秋葵她不是牛皮哄哄的吗?怎么逃回了省城?”
“她不上瘾我能控制她?能利用她打败黄秋葵?好啦,我睡一会午觉,养足精神和黄秋葵斗。”朱獾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黄秋葵被黄花菜骂得无言以对,只得把气撒到坐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马夜叉身上:“你是个死人吗?她们两个吵架你也不劝一劝?不说你是主人,你还是驴不到村的当家人,有你这样做主人做当家人的吗?”
独臂罗再问:“黄鼠狼是不是死在老宅之外?炸死是不是不得好死?”
“听我慢慢说,我妹妹有多少恶大家应该已经见识过,拉回一大汽车的大烟花一个个全是哑炮不说,还专炸自己人,大年初一炸死我爹也就算啦,这人迟早要死,死了你就办大席呀,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命,硬是拖着我的尸体去省城,火化了还让杀猪佬在那陪……”“喂,你还是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呢?”听黄花菜说得颠三倒四,蛋儿喊。
马夜叉伸手拧了一下朱獾的胳膊,骂道:“你就作吧。”
“听马大婶的送黄鼠狼去西山。”
“……”
马夜叉不相信,追问:“这黄花菜可是个大吃货,她有那么好糊弄?”
黄花菜得到朱獾的鼓励更加来劲,喉咙比之前还要响亮:“各位,我爹大年初一那天就已经被大烟花给炸死,现在办这个鸟丧事完全是我妹妹的一个阴谋。”
马夜叉喊住朱獾,过去一本正经地问:“说,怎么忽悠的黄花菜?”
马夜叉笑:“我这脑子难道和她一个吃货一个样?”
“好,还是马大婶上道。”
黄花菜没有回应,低头用手去掸散落在桌子上的那些栗子和野鸡肉,掸到一起之后直接用嘴去吃,刚吃进去一点,桌子被黄豆酱一把掀翻,黄花菜辛辛苦苦掸到一起的栗子和野鸡肉全到了地上。
“西山黄鼠狼不是早已造了寿坟吗?”
马夜叉说:“你不要以为她不敢,她这样的人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时机未到。”
众乡邻的一片骂声中黄秋葵坐上一辆越野车返回省城,黄花菜一溜烟往北山的栗子林里钻,黄豆酱一个人收拾残局捧黄鼠狼的骨灰盒回老宅。
“看得在什么情况下,当时候她正骂得口干舌燥,跑到北山栗子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一碗八珍汤保证比琼浆玉液还要琼浆玉液。还有,一只芦花鸡的肝有多大?鸡头里的鸡脑子我挖下来才一顶点,她大嘴一张直接下了肚,吧唧吧唧的是我加的那一点乌货,她越回味自然越上头。”朱獾向马夜叉解释。
“你还是人吗?这样打自己的亲娘!”黄秋葵过来拉黄花菜,黄花菜要比黄秋葵大一倍,黄秋葵根本拉不动她。
“仙子,我们走,去喝琼浆玉液吃龙肝凤髓。”黄花菜过来拉朱獾。
“为什么?我等不及了呢。”黄花菜急不可耐。
以独臂罗、跷脚佬为代表的居住在老宅里的那些乡邻一致声讨黄秋葵。
“只要马婶及时出面,这架肯定不会打起来,人家是亲娘俩嘛。”
众乡邻议论纷纷,他们随黄秋葵返回到老宅前院,其中数田癞子、独臂罗和跷脚佬最起劲,矛头一致对准马夜叉。
“高价收购马铃薯?还四邻八乡?”马夜叉陷入沉思。
“不得不吗?我看你是巴不得吧?真正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朱獾的嘴撇得比马夜叉的嘴还要高。
马夜叉瞪大眼睛问朱獾:“你真加了乌货?不怕她上瘾?”
“我告诉你们,这丧事到此结束,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黄花菜站在土台子上俨然是花木兰转世穆桂英重生,朱獾回转身向她竖起大拇指,朱獾已经返回到老宅的围墙边。
“我家黄鼠狼不是横死,是炸死,是炸死的呢。”黄豆酱双手颤抖得厉害,手上的骨灰盒随时有可能抖落到地上。
马夜叉一撇嘴,嗔怪朱獾道:“还不是因为你让黄花菜砸了场子,害我不得不出面收场。”
黄花菜回应:“我懒得多费唾沫星子,一句话,如果被大家知道被上面的人知道被局子的人知道我爹大年初一就被她黄秋葵卖的大烟花给当场炸死,那她黄秋葵就得坐牢,就得以命抵命,不管炸死的是谁?”
“那你说怎么办?”黄花菜问朱獾。
马夜叉跟着笑起来,问朱獾:“那你是什么?”
马夜叉说:“她上次捧空骨灰盒回来被你利用黄花菜砸了场,没想到这次你还是利用黄花菜让她翻了船,她接下去肯定会避开黄花菜来和你斗。”
“站住!”一声大喊,独臂罗挡在黄豆酱的面前。
“好嘞,我这就去揭穿她的小心思。”黄花菜不知什么时候学的功夫?一个箭步,一个纵身,一只燕子一般飞跃上土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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