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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鲁伯点头:“嗯,孩子,你越来越让舅公刮目相看。我做不做回自己其实无所谓,尤其是以前的那个自己,我根本不想再做回,我要彻底和过去割裂,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舅公,你应该已经知晓那个假鲁伯到底谁吧?”朱獾问。
真鲁伯回答:“肯定是他,只有他熟知我的所有,所以假扮我根本没有问题,一般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觉,甚至连你的外公和你娘也一时半会难辨真假。”
“其实我跳入洞窟之前也没有发觉他为假冒,只是认为你确实变了。”朱獾实话实说。
真鲁伯问:“孩子,你是不是认为我因为执念变得不可理喻?因为你点穿了我的执念而想要毁了你?”
“正是这样,连我娘也这么认为。但我们都认为你只是想要毁了我而已,对老宅对其它不会产生不利。”朱獾有些不好意思。
真鲁伯宽厚地说:“孩子,你别不好意思,如果我不被替身,说不定还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当然,他虽然假冒了我,但想要毁了你,没有那么容易,他应该只是想要找到那些宝贝,尤其是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
“舅公,你说他会不顾一切跳下来洞窟吗?”朱獾问。
真鲁伯答:“他当然是想,正好借口灭了我们,但你外公和你娘不会让他跳下来。”
“舅公,他既然想要假冒你,为什么当时候不直接置你于死地呢?那样也不需要担心你会找他报复。”朱獾问不完的问题。
真鲁伯笑着回答:“你这样问是还想要甄别于我吧?其实你已经非常了解魇术,他想要假冒于我,易容不难,但声音和心理活动等等不可能模仿到我,只有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离他又不远,他才能真正的以假乱真于我。”
“嗯,看来我的舅公已经真正放弃执念,那样我也就完全放心。你说他很想跳下来灭了我们,难不成他已经找到所有的宝贝?包括蓝玉藏匿在老宅的宝贝?”朱獾又问。
真鲁伯回答:“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既然能借我的手故意坍塌出这个洞窟,说明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所有宝贝,只是找个机会证实一下而已。”
“找个机会证实一下?这什么意思?我还真的不懂。”朱獾是真的不懂。
真鲁伯解释:“就是他找到了线索,但不能够确定,所以借这个机会想要确认一下。”
“他想要确认蓝玉的那批宝贝是不是藏匿在太平塘底?”朱獾问。
真鲁伯回答:“正是,不过蓝玉藏匿在太平塘底的宝贝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
“你是说蓝玉藏匿一些宝贝在太平塘底只是转移那些想要盗宝之人的视线?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真正的宝贝藏匿在另外的地方?”朱獾的双目下意识地望向映照在洞窟窗外的那一汪水。
鲁伯的目光同样望向那一汪水,回答朱獾:“这个毫无疑问,但蓝玉的那些宝贝真正藏匿在哪里?估计无人知晓,包括你我。”
“嗯,太祖奶奶在梦中只告诉过我蓝玉在老宅藏有宝贝,但没有说具体地点。我是下来洞窟后,看到这个窗口才联想到蓝玉的宝贝有可能藏匿在太平塘底。”朱獾走到窗前。
鲁伯靠近朱獾,压低声音问:“太祖奶奶在梦中有没有和你说其他的话,比如说有关石磨下面那个地窖里的酒?”
“太祖奶奶让我取出石磨下面地窖里的老酒让你和我外公喝下,你们就会更好地帮我护佑老宅。”朱獾说到这里思忖了一会,反问真鲁伯:“你不会是早知道石磨下面藏有老酒?”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只是你们挪石磨进地窖我全看到了。万幸呀万幸,那个冒牌货平时不会喝酒,也不敢喝酒,否则那些好酒进了他的肚,那不但我得彻底完蛋,你和你外公、你娘,还有老宅都得完蛋。”真鲁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朱獾感叹:“我们挪动石磨进入地窖你全看到了?看来你的功夫大有长进呀,连我外公都没有发觉。”
“他不是没有发觉,他是故意装作没有发觉,因为他对那个冒牌货已经起疑,毕竟我们一直以来形影不离,比他跟我妹妹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真鲁伯冲朱獾俏皮地一笑。
朱獾更加确定面前这个老匠人就是真鲁伯,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冒牌货不会喝酒也不敢喝酒,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是用魇术假冒于我,必须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包括睡觉,所以不敢喝酒,一旦喝醉,就会原形毕露。”真鲁伯解释。
朱獾不解,问:“他这些天和我外公吃饭的时候不是照样推杯换盏吗?”
“那是演戏,他根本没有喝下一滴酒,全洒在袖口里。唉,可惜啊,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好酒。”真鲁伯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朱獾看得想笑,但没有笑出来,毕竟场合不同,处境不一样,只是嘴上开玩笑道:“可惜什么?石磨下地窖里的那些好酒才是真的好酒,全给你留着呢,到时候你不要喝得又被他人使了魇术就是。”
“就是啊,那些酒才是真正的好酒,我们平时喝的酒只能称为有点酒气的水,可惜我没有那个福气喝了啊。”真鲁伯脸上满是遗憾。
朱獾疑惑,问:“你怎么会没有那个福气喝了呀?”
“我被施了魇术,想要回归本身可谓千难万难,如果喝了酒将彻底无望。”真鲁伯满面忧伤。
朱獾心疼,问:“是不是以后你只有断绝七情六欲,素食充饥,才能彻底驱了附在你身上的邪魅?”
“没错,要不是我原本有些功夫,恐怕现在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什么也帮不上你。”真鲁伯眼望洞窟窗口的那一汪水,自己眼眶湿润一片。
朱獾笑道:“你难道忘记我骂过你的话了吗?”
“你骂过我的话?你什么时候骂过我?”真鲁伯瞪大了眼睛,两颗泪珠滚落到胸前衣襟。
朱獾故意笑得很大声,边笑边说道:“看来你是我亲舅公,骂过你的话马上忘记,不记仇,和我娘一个样。”
“你说,你骂过我什么话?要不你再骂我一顿。”真鲁伯像个小孩子似的抓住朱獾的手臂。
朱獾笑道:“忘记就算,上面应该会下来人,估计是我的亲娘,你和我还是快装死吧。”
“装死?装什么死?为什么要装死?”真鲁伯还想再问,见朱獾已经躺在地上,脸上用泥土擦得面目全非,他也赶紧躺下,伸手抓过一把泥土胡乱擦在自己的脸上。
“哎哟哟,我的女儿哟,你怎么真的死了呢?”马夜叉跳进洞窟抱住朱獾嚎啕大哭,哭过一阵之后附耳朱獾:“蓝玉柳已经到了驴不到村。”
“来得正好,我只怕她不敢再来。”朱獾冲马夜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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