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饥饿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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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罗浩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站在林语鸣面前。

孙主任看着眼前“不知好歹”的表妹，心里有苦说不出。

系统任务的提醒恰到好处，好像冥冥之中的它也知道自己的难处，建议自己做肝囊肿的穿刺手术。

任务奖励：经验值10000点，同行崇拜+1。】

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在一边抢救的人还多，罗浩看了一眼床号，蹑手蹑脚退出去回到医生办公室。

“大姐，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你别骗我。”

难道是患者的甲状旁腺有问题？

甲状旁腺和人体中的钙离子密切相关，调节钙磷代谢。一旦出现问题的话，钙离子浓度会有改变。

陈勇一撇嘴。

年轻医生走进医生办公室问道。

最后确定是甲状旁腺病变，带教老师还给罗浩讲了一些相关病历。

“林处长，昨天的事情汇报完了。”罗浩简明扼要的说过之后一脸欲言又止。

第二天一早，罗浩精神抖擞的站在医务处处长的办公室门口。

姜医生说着，语气里已经带着严厉的责备。

姜医生见罗浩不接话，也不强求，开始写手术记录。

罗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微创，少花医保，患者恢复快……”

“没什么，3-8床的患者你怎么看。”

“患者家属刚跟我说了，去省城的话车马费太贵，还是准备留下来做腹腔镜肝囊肿开窗引流术。”

罗浩没反驳，只是静静地听着。

“没事，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们商量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看着挺正常，只是……罗浩感觉哪里有些怪。

“师傅，刚走的那人是医务处的罗浩？”

“小罗，最近有请教授做手术的准备么，你手头有多少患者了？”孙主任尽量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林语鸣的思绪飘到了20多年前。

患者转icu去，这也是临床上常用的甩锅技能之一，孙主任熟练掌握。

她慌了！

罗浩能在孙主任的声音里辨认出来慌乱与无助。

“小罗，你帮姐把患者转到icu去。”孙主任直接说道。

患者家属的确很上心，外行人很难一口气说出这么拗口的手术术式。

耽误了患者的救治，他罗浩能付得起责任么！

“罗浩！”孙主任的声音又尖锐了几分。

“！！！”陈勇露出年轻人才会有的愤慨，“明明科室里师父你的手术做的最好，主任非得是那个姓温的，凭什么？就凭他是医二代？！”

“姐，我胆子小，卵巢囊肿拖了几年，眼看着一年比一年大，不做不行。所以来找你，可……”

孙主任的表妹被说的面红耳赤。

“哼。”

“请专家做手术？什么手术？”陈勇问道。

任务时间：5天。

系统任务的声音传入耳中。

“b超？！”孙主任愣住。

陈勇皱眉，英俊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倔强。

“小罗，前几天妇产科是不是请省城的专家会诊了？”

“孙主任，是那个抽搐的孕妇么？”

“你还有什么事儿？”林语鸣问道。

患者，女性，３３岁，因停经１９＋３周，恶心呕吐３月，加重３天由下级医院转入矿总治疗。

回来后孙主任把罗浩叫出来。

嗯？！

这不是扯淡么，患者没有外伤，莫名其妙抽搐，罗浩竟然要做b超。

“姐，我听人说你们这做卵巢囊肿穿刺手术，术后……”

患者家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您说过，腹腔镜也是微创手术，但比您推荐的手术术式要贵。可是去省城的话住院需要排队，加上照顾我家那口子的人吃和住，这都是钱。”

母上大人为人低调，从来不显摆，不张扬。所以罗浩从小也被潜移默化，养成了低调的性子。

“怎么这么多。”这回连姜医生都愣住。

“对！本来人好好的，说抽就抽了，这都什么事儿。”

罗浩怔了下。

见罗浩的眼睛往里看，林语鸣转身进屋，罗浩跟在他屁股后面走进来。

“术后怎么样。”孙主任不屑道。

系统界面也没给出相关诊断，背景变成暗红色，微微闪烁，下面有一行字——辅助检查资料不足，无法诊断。

孙主任站在患者旁边似乎在凝神思考，但那种思考的表情总让罗浩有一种孙主任脑海一片空白的感觉。

姜医生知道陈勇不想，他也不是那种人，微微一笑，顺着陈勇的话把刚刚的话题岔开。

罗浩并不介意锦衣夜行。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害你么，都是一家人。我建议你做微创手术，这术式我做了十几年，上千个患者，成熟的很。我推荐的你不干，非要听人胡说八道。你说你呀！”

患者家属说着，似乎对姜医生有些愧疚，深深鞠躬表达感谢，声音已经哽咽。

罗浩心里笑开了花。

Md！

虽然夜深人静，但姜文明还是很小心。

“她们瞎扯淡，说能走回病房。我那姐们不信，我也不信，不疼不痒就把病给治了？可奇怪的是她出院后找了三个地方复查，都说囊肿消失了。”

“姜医生……”

让罗浩疑惑的是任务名称——骨骼饥饿，这是什么意思？

他满腹狐疑的来到病房门口，看见护士正在给孕妇安心电监护。

出门后迎面走来一个年轻医生，他穿着隔离服，趿拉着拖鞋。

姜医生不再跟罗浩说下去，而是起身拍了拍患者家属的肩膀。

“你还知道。”林语鸣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小腹，拇指不断地相互绕来绕去。

这任务有些怪，罗浩没看懂系统要说什么。

但是么，有医务处长的支持，这都不是事儿。老主任的意见仅供“参考”，他们也要“参考”林语鸣的意见。

“肝囊肿，已经影响肝脏功能，最好的办法是穿刺治疗。”陈勇摘掉最后一层口罩，脸庞俊朗，棱角分明。

好说好商量不行，就得骂几句，孙主任心里想到。

手术难度低，几乎没风险，最重要的是不吃放射线。

经过系统界面的提醒和罗浩的思考，他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一个女人坐在孙主任办公室的床上，一脸不解的表情。

见了鬼的同行崇拜，有什么用？罗浩微微皱眉。

“啊！”孙主任的表妹惊讶。

“b超？！”

“对。”林语鸣道，“b超室是上游科室，有时间我找b超的李主任吃顿饭，你陪着一起。”

说着，姜医生自嘲的笑了笑。

锦衣夜行，都是成语了，也不知说中了多少人的心态。

“好咧，大舅。”罗浩看着视野右上角的系统面板里的任务时间，也不着急。

“我回去问问，我就是个小科员。”罗浩也没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略有圆滑的给了一个模糊答案。

“我今天就去门诊报道了，你在科里少说话。如果有可能的话，比如说3-8床的患者，罗浩联系省城的专家来做手术，你一定要搞好和罗浩的关系。”

林语鸣深深的看了罗浩一眼，几秒钟内，他竟然判断不出来罗浩是不是在威胁自己。

“大舅，这手术我能做。”罗浩笑嘻嘻的说道。

“师傅，我说的是实话。”

“你答应姜光明了？”

“大舅，我没答应。我就是个小喽啰，哪敢自作主张。虽然手术做的顺利，但我知道那是主任们给你面子。哪怕是这样，现在妇产科里我感觉已经遇到阻力了，我有感觉。”

当时罗浩的带教老师开了一些化验单，其中之一就是甲状腺B超。

她仔细打量孙主任，最后说道，“那我信你。”

在上学实习的时候，罗浩遇到过一个肿瘤患者，当地医院住院复查发现血钙高，患者家属怕是转移就在网上挂了协和的专家号来就诊。

“我当然相信你。”

“我就是个小喽啰，咱都一样。”罗浩笑呵呵说道，不置可否。

“有点感觉而已。”罗浩笑嘻嘻的说道，“大舅，按照书上讲，我这叫夺人财路。这可是和杀父夺妻一样的仇，所以我没敢多说。”

“没错。”姜医生点了点头。

说着，罗浩见林语鸣开始泡茶，他沉声道，“关键是不吃线。”

“实话也不能瞎说。”姜医生道，“腹腔镜肝囊肿开窗引流术也是正经术式，采用哪个术式，涉及对疾病的判断，和人没关系。”

“大半夜的不睡觉，是不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睡不好？”

陈勇摘掉一层口罩，里面还戴着一层口罩。

姜医生皱眉，似乎在想什么却在一时间想不起来。

唯一的问题在于老主任们能不能接受新术式。

罗浩却没在第一时间跟过去看情况，他愣在原地。

“嗯？”

“你是代表医务处做的决定么？”孙主任厉声问道，并直接给罗浩扣了帽子。

“是！”罗浩淡然回答，“我，代表的医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