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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为夜枕风担心,便道:“郡守大人真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江北桥摇了摇头道:“我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岐觖王墓,又是怎么回来的。我还以为是夜公子和徐郡尉救我出来的,可如今才知他们都没有回来,只有我一人回来了。”
胡乱许道:“那还真是有些奇怪了!”
江北桥摇了摇头,脑海之中再度浮现起那些鬼俑徒手撕碎飞龙卫的场景,实在血腥至极,不免令他头痛欲裂,甚至有了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强忍住身体上的不适,揉了揉眉心道:“如今想来他们可能还在那岐觖王墓中,我不知道为何偏偏就我出来了。看来我得将此事禀明陛下,请他派兵前去岐觖王墓中营救他们!”
江北桥没想到岐觖王墓内的东西竟然如此厉害,他本以为古墓之中再是危险,也不过是些机关陷阱,毒虫毒雾之类的,谁料竟然刨坟刨出个冥王来。
那飞龙卫乃是皇帝为了寻找岐觖王墓而成立的,夜枕风和徐斐又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没想最终还是出了事,如今他们生死未卜,他的内心实在担心。
江颜明微微皱眉,听了江北桥的讲述,他的内心沉沉,他道:“原来如此,郡守大人,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你的身体只消稍作调理,便可痊愈!南月姑娘,在下先告辞了!”
江南月点头,问道:“江谷主,那你们会去救夜公子吗?”
江颜明看向她,她脸上带着一点绯红,伸手不安地摸了摸那串一直戴在胸前的红石榴项链,她只觉得只要一直戴着那条项链,夜枕风便能平安归来。
江南月急忙解释道:“倘若那岐觖王墓中真有什么地府冥王,只怕皇帝派再多的军队来也没有用,我想夜公子的朋友中不乏奇人异士,说不定可以下墓去救他。”
江颜明道:“实不相瞒,已经有两位武功高强的人下墓去救他们了,可惜如同他们一般音讯全无,都没能走出岐觖王墓。”
“啊!”江南月一惊。
江北桥道:“妖鬼之物,不知找些和尚道士是否可行?”
江颜明道:“倘若真是什么地府冥王,只怕寻常的和尚道士没用,我们会先回去想想办法的,江郡守,告辞了!”
江北桥冲二人点了点头,虚弱的身体又躺回了床上。
江南月前去送行,江北桥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墓中的人,正在这是门被轻轻推开了。
光影晃动之中,有人走进来,江北桥一惊,本以为是江南月,转头一看,竟然是三个陌生的女子,两个丫鬟打扮,中间那位衣着华贵,面容姣好,不过眼睛却蒙着一条红色的布带。
“你们是什么人?”江北桥看着这三个擅自闯入的陌生女子,急忙叫道。
“公主!驸马清醒啦!”阿冬开心地叫道。
阿杏道:“公主!驸马能说话了!太好了公主!”
“公主……”江北桥一怔,撑起身体看着眼前之人。
阿杏原本开心的脸上转了颜色,道:“驸马虽然能开口说话了,可惜脑子还有些糊涂,好像认不得公主了……”
“驸马,你好些了吗?”照海公主摸索着上前。
江北桥警惕地缩回了身子,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微微蹙眉,已经明白眼前之人是谁了。
他差点忘记自己有一场婚礼要举行,而新娘正是当今的照海公主。
他大病了一场,一病醒来,公主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妻子。
“我……我没事了。”
江北桥的声音依旧带着抗拒,甚至有些冷冰冰。
照海公主有些失望,毕竟对于一个眼盲之人来说,声音就是一个人的表情,她能知道江北桥似乎不太开心见到自己,大婚当日那个温柔中略带胆怯的驸马不见了。
大病初愈的驸马虽然话语之中尽显虚弱,但却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门外江南月和玉娟走了进来,玉娟手中端着药碗,看到公主竟然在里面,差点吓得打翻了药碗。
“公……公主!”
江南月也怕事情露馅,急忙上前道:“哥哥,这位是照海公主!”
江北桥冷冷地道:“我知道。”
二人的情绪都显得很平静,看来事情并没有败露。
江南月急忙对一旁的照海公主道:“哥哥大病初愈,赛神仙说他的脑子还不清醒,会有些混乱,不适宜劳累,所以吩咐让他喝了药就需躺下休息。公主,不如明日你再来探望如何?”
阿冬见着眼前表情冰冷的驸马,只觉有哪儿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便道:“对对对!南月小姐说得对,公主,驸马如今头脑混乱,只怕会说错话冲撞了你,你看不如等他清醒一点的时候再来看他!”
阿杏在一旁用力点头道:“没错,如今驸马已经好了,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明日再来探望也是一样的!”
照海公主点了点头,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道:“驸马,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探望!”
“多谢公主!”江北桥冲她微微点头,话语说得彬彬有礼,但脸上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厌恶。
即便自己大病一场,竟也没能逃过这个女人,她还是成为了他的妻子,将来要日日相对的一个陌生人。
他讨厌我!照海公主带着满心的失落离开,她原本以为驸马醒来一切就都好了,岂料醒来后的驸马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看着照海公主失望的离开,江南月不明白,一向待人温和有礼的哥哥这是怎么了?似乎毫不掩饰其对一个人的厌恶。
哥哥这样的人,官场之中磨砺了多年,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为何她对公主偏偏连掩饰都不愿意。难道他认为她看不到,所以才会如此?
“哥哥,你……”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江北桥就冰冷地问道:“我病了,照海公主是怎么拜堂成亲的?”
他只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无论他有什么样正当的理由,在天下人眼中看来都是对这场婚礼的不满,都是对皇帝陛下的权威进行挑战,,以皇帝陛下的暴躁性格,还没等他从病床上醒过来,就已经被斩首七八次了,怎么还会全家上下安然无恙呢?
一旁的玉娟端着药碗过来,边走边道:“这得多亏了我家小姐替兄拜堂,这才免过了一劫!”wap.bΙQμGètν.còM
玉娟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骄傲和得意,又有几分闯过难关的喜滋滋。
江北桥微微蹙眉,看向一旁温柔如水的妹妹,问道:“你……替兄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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