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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了。”瘦削老者也端了一碗酒,说道:“你既然有此雅兴,老夫自当奉陪。”
白衣人含笑点头道:“好,请。”
两人隔空举碗,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魁梧老者看着两人对话喝酒,脸色渐渐沉重。
瘦老者缓缓放下酒碗,那一碗烈酒沿着喉咙流进胃里,顿时有一股血勇之气冲上头顶。而后他两只眼睛如同钉子一样钉在白衣人脸上,沉声问道:“却不知这碗酒可有缘由?”
“这碗酒,自然是有缘由的。”白衣人丝毫没有回避他那冰冷的眼神,淡然道:“这是一碗送行酒。”
此言一出,就算旁人再如何不懂两人暗藏机锋的话语,此刻也已经明显感觉到这酒馆中的气氛已经渐渐起了变化。
那三个青壮汉子更是不约而同的都放下了酒碗筷子,眼神凝重。
“既然是送行酒,何故却与老夫来喝?”瘦老者冷声道:“因为老夫与你可并非朋友。”
白衣人耸了耸肩,面带微笑,他的眼神从两位老者脸上缓缓滑过,然后淡淡说道:“老先生,在下之所以会说朋友两字,是因为我发现先生与我那位多年未见的朋友挺有几分相似的。而各位看样子也是路过此处的赶路人,既是如此,所以在下借一碗酒给各位送行,聊作相遇之缘而已。”
“是吗?”瘦老者却好像依然有些不相信白衣人的理由,“虽说不过江湖相逢,但老夫还是想要奉劝你,虽然世上有很多像似之人,可千万不要认错了人才好。”
“在下今年三十四岁,还不算年老,所以眼神还算好使。”白衣人呵呵笑道:“所以就算多年未见,在下也绝不会忘记我那位朋友的模样。至于那位朋友是否还记得在下,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若是还能够记得在下的话,相信他一定会非常吃惊的。”
瘦老者嘴角一挑,淡然道:“像你这么出众的人,是很难让人不会记得的。”
白衣人笑着道:“老先生的语气竟然与在下的那位朋友也很相似。所以在下有些疑惑,不知道先生可有像在下这样的一个朋友?”
瘦老者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没有。”
白衣人轻声一叹,说道:“没有也好。要是老先生真有像在下这样的一个朋友,那就未免有些让人伤心了。”
两人相谈甚久,言语之间颇多云里雾里不解其意之处,可到如今大家都已经认识到白衣人能够出现在此,似乎并非偶然。
所以魁梧老者脸色沉重,他一直紧盯着白衣人,但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那究竟到底是谁。
瘦老者也在暗中细细回想,尽管他比魁梧老者先一步觉得白衣人形举可疑,而且印象中好像对那人也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影子,但同样都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但白衣人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语,旁人或许并不完全理解,可对瘦老者来说,却是有种含沙射影十分古怪的感觉。
他虽隐退江湖多年,但警惕心却并未消失。为了弄清楚白衣人的底细,他只有继续接着话头说道:“如果这个人能让你很伤心的话,那他一定算不上是一个好朋友了。”
“没错,的确是这样。”白衣人轻叹道:“不知道先生可有兴趣听听我这位朋友的故事?”
瘦老者目光一闪:“老夫洗耳恭听。”
“既然这样,在下就长话短说,先生可当作为一个陪酒的故事好了。”白衣人便说道:“我这位朋友本是一个远离中原的门派中的重要人物,有一年这个门派有一些人因事前往中原,不料因为一些事情与中原的武林中人发生了冲突,导致后来被中原各路人马联合追杀。这个门派也不是认人随意欺辱之流,于是双方展开了一场厮杀,中原人虽人多势众,却并没有占到便宜。而就在此时,我那位朋友却伙同门派中的另一个人与那些中原人相识便反出了门派,并且还夺走了门派中的一件重要东西。于是这个门派在那场大战中一败涂地,几乎被中原武林赶尽杀绝,残余之人只得含恨暂时退出中原。而如今那人寿元将近,所以在下便好意前来,送他最后一程。”
白衣人侃侃而谈,神色一直古井无波。
这个故事他说得也很随意,好像那的确就是一个很久远了的故事而已,并且事不关己。
但是两位老者在仔细聆听这个故事的时候,随着白衣人叙述的深入,两人神色已经不由得大变。
而瘦老者那皱纹深布而晦暗的脸上更是露出一阵无比震惊的神色,瘦削的身躯一阵颤抖。
“咔嚓”一声,他颤抖的手竟然将桌子的一角硬生生的按碎,由此可见他内心是何等的震惊激动。
“你到底是谁?”瘦老者脸皮抽动厉声喝问。他目光如炬的盯着白衣人,声音也在颤抖。
酒馆内顿时气氛一紧。
窗边的年轻人这时转过头看了看,两道浓眉微微一皱。
却见白衣人并不在意瘦老者剧烈变化的表情,依旧淡然自若的说道:“既然已经喝了送行酒,那么接下来,在下自然就是那个要为你送终的人了。”
“你说什么?”魁梧老者忍不住霍地站起来,戟指白衣人,冷喝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既然是冲着我们而来,何不报上名来?”
魁梧老者一站起,他身边那三个青壮汉子也同时站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白衣人就是专程来找茬的。
掌柜老马那暗自窃喜的心情还没消散,就忽然发现自己这酒馆内竟然声出一阵让他心底发寒的凉意。
那是一种死一样的杀气。
老马大半辈子都在倒马坎这个无人在意的小地方活着,哪里见过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形,一时惊恐的站在柜台后,嘴巴张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酒馆内的这几个人,可不是老马见过的那种平常在街头打架的地痞混混。
白衣人好整以暇地看着那无比紧张的五人,眼中终于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那眼里面有凝重肃杀,以及痛快愤怒。
他依然端坐在桌子后,以一种猫戏老鼠的姿态和表情看着瘦老者缓缓说道:“老东西,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么?”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瘦老者脸色一片铁青,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是什么人了。二十几年了,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魁梧老者亦是脸皮颤抖,他眼里闪着恐惧的神色望着瘦老者,喃喃问道:“当真?”
“看样子错不了。”瘦老者神态骤然变得凌厉,缓缓道:“他们,来了。”
“傅长青!”白衣人紧盯着瘦老者,冷哼道:“或者我更应该叫你的本名伏鸣鹤吧?你隐姓埋名二十年,好像连眼睛都快要瞎了,竟然现在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两老者浑身随之一颤。
“哪儿来的鸟人,竟敢在此撒野?”那三个青壮汉子终于忍不住了,一人厉声喝道:“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哪知那白衣人却正眼也不瞧他一眼,随口说道:“西北铁枪门,铁中堂。你们在西北虽有名声,但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不等那汉子再次发作,白衣人便冷冷地看着两个老者,忽然一声怪笑道:“伏鸣鹤,我崇渊今日奉圣传教主之令,特意前来为你送终。”随后眼睛一转,盯住魁梧老者:“至于你铁中堂,当年也是屠杀我圣传门人的帮凶之一……”
“血债血偿,所以今日我便一同,”语气略顿,随后他蓦然杀气一闪,“送尔等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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