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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因为丈夫的离家出走,桑梓馨只有和儿子相依为命。
然而亲戚、朋友对于孱弱又独立的桑梓馨有着“怜悯”之心,同时又被她的为人处事所感悟。每当亲戚、朋友来家时,桑梓馨都会把积极的情绪体现出来。无论是说话,还是接人待物,无不显示出大度与豁达。而对于己经成年的卫圩来说,不管是那位亲戚、朋友来到家里,他一概不屑于顾,爱谁儿谁儿,从未出来和客人打过招呼,就象这些人不是到他家一样。
“到咱们家来呀。”桑梓馨和颜悦色的和儿子说。他便和母亲吼起来,“……他们是来看你,也不是看我。”
“小圩你弟弟来了。” 尽管卫圩很烦母亲的做法,桑梓馨在开门迎接外甥时,还是叫着他。屋里的卫圩就是听见了,也没有任何反应,要不就弄出点动静来,以示“抗议”。
“我给你叫小圩。”这天,外甥姑娘和姑爷来到家里,桑梓馨要去叫儿子。
“不用,就当没有他。”外甥姑娘生气的说。
“我警告你,再来人……”卫圩对母亲说。
一年当中,桑梓馨的兄弟姐妹经常来看望她。有时,亲戚、朋友在家里吃过饭再走。这么多年,卫圩从来没有和亲戚、朋友吃过饭。甚至客人走了,他必须要求桑梓馨重新做。于是,这儿种规律,使桑梓馨遵守了多少年。后来亲戚的子女代替父母,常来看望桑梓馨。无论谁儿来,卫圩像没有这儿回事儿一样,一直蜗在屋里。
就是这种无知、愚钝、爱咋咋地的行为,卫圩把自己的路走死了。同时招来兄弟姐妹睥睨的眼光和犀利的言词。这种尴尬、僵硬和不友好的局面,始终横在亲戚中间。
“卫圩是不想好了,还把自己当孩子呢?”
“襁褓里的婴儿。”
“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上墙。”
“多咱是个头啊。”
因为兄弟姐妹血浓于水,所以,才跟着着急上火。然而卫圩似乎并不在乎人们怎么说,怎么看,他依然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儿。一贯的做法使卫圩丧失了正确的思想和判断能力。膨胀的恶循环使他失去了方向。久而久之,人们也就少了许多往来。甚至他和兄弟姐妹,三、四年都不曾谋面。
在他要出狱时,这些兄弟姐妹理应张罗在前。然而经过一番纠结后,他们还是来了。他们更加懂得亲情的珍贵,因为桑梓馨是他们的大娘、婶子、姑妈、舅妈、姨妈……这些小字辈儿从卫圩进去,就经常来看桑梓馨。然而,让他们惊奇又长见识的是,当他们见到卫圩的时候,他没了以前肥胖臃肿的体态,而且是精、气、神儿十足的汉子。卫圩突然的出现,使兄弟姐妹颠覆了自己的思维和认知。
卫昕生以史无前例的热情,正常的接人待物之道,使他们突然感到判断的失误,于是兄弟姐妹也就有了几分热情来和卫昕生寒暄。因此,他们的情绪因为见到卫昕生的那一刻,活跃而高涨起来。
“欢迎,欢迎!”卫昕生热情的迎接着大家。“我向兄弟姐妹赔礼了,这么多年愧对大家,同时也伤害了咱们的情感,希兄弟姐妹摒弃前嫌,原谅我的愚蠢与无知,快到屋里坐。”他把沏好的茶倒在每个杯子里,然后娴熟的端给每个人。屋里静了下来,坐下来的人,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果然正常了。里面真能锻炼人?反正圩哥变了,简直让人不相信,还是不是以前的圩哥了。”他们想。
卫昕生看着兄弟姐妹,由正常转为自然友好的浓浓气氛中。在谈话中,他便说道,“你们坐,我到厨房里露一手。”
大家听了卫昕生的话,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过后。“真的还是假的?你行吗?”哥哥对他说。
“做菜可不是说着玩的。”表兄弟也说。
“我看你尽管说说罢了,别逞强了。”两姨弟说。
面对哥几个的另眼相看,卫昕生却笑着说,“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们坐啊。”他便进了厨房。
“圩哥,我来帮忙。”
“我也去帮着忙活忙活。”
“谁不信,谁就来啊。”
兄弟姐妹都好奇的挤在厨房里。
“……十道菜,十全十美,一人收拾一样。”
“别说,这几句话很像正常人说的话。”
“圩哥,现在的状态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无论是说话,还是行动,都很正常了。”厨房里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是啊,以前谁也靠不上前儿的圩哥,也不愿意搭理咱们的圩哥,今天……”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位弟弟一本正景的说。
“没事儿,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以前真就是那样。”卫昕生坦然的说。“以前,简直不是人做的事。”他说这话时,感到非常的痛心疾首。
“是的,人们都很着急,这么大岁数了,竟变得‘面目全非’?”
“是的,也许现在才是原装的面目吧。”卫昕生很自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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