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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邹恕子没有把那些腊肉收走,都原封不动,房梁上挂着的和掉在地上的依旧,仿佛没有动过一样。可是第二天早晨来看时,所有的腊肉都不翼而飞,抬头看,冯透卧室隔壁那间存放腊肉的房子不知被哪个飞贼开了天窗,也就是房顶被揭开了一团瓦片,出现了一个通向内室的洞。邹恕子气急败坏地说,这好,我在腊肉上涂了毒鼠Q毒药,本想毒死老鼠,现在老鼠没有毒死,倒有可能把飞贼毒死。这事儿敞开了,别人劝他说,你赶快到大庭广众的公益场所,特别是集市张贴告示。他问贴告示干嘛?明白人就说:那个盗腊肉的飞贼不一定吃了腊肉,有可能把腊肉拿到菜市上卖了,而买主都是无辜者,这无辜者之中,就有可能包括你的亲人和朋友什么的。邹恕子料想不错,便迅速拉人帮着到处张贴告示,让所有的顾客最近都不要上集市购腊肉,也不要接受来路不明的腊肉。告示中详细说明了原因:腊肉涂上毒鼠Q后,鼠未毒死一只,却被盗窃了。告示张贴出来后,围观者众,议论纷纷,一时间,当地的菜市无人敢购取腊肉,包括其它的腊货,使得那些售腊货者因卖不动腊货而大叫其屈。
自吃饱了腊货走后,第二天晚上许婧又带一帮鼠仔来到酒楼,可是从那个咬开的纸窟窿钻进去,到了冯透卧室的隔壁,正准备偷袭腊肉时,却闻到一股气味,浓重的,是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许婧非常有经验,悄然爬上房梁端详,果然发现一个陌生男子蹑手蹑脚地爬上房梁将上面并排挂着的腊肉一刀刀地取下来,鬼鬼祟祟地装进一个张着大口的布袋,凭感觉,许婧知道这个取腊肉的人根本就不是房东或主人,由于它们失去了啃食腊肉的机会,它便想到告密,可是鼠语和人语不通,它便采取唧唧叫的办法,并且让鼠仔们此起彼伏地叫,希望引起隔壁睡下的冯透注意,或者吵醒她,以便让她到存放腊肉的房间走一走,可是无论许婧和鼠仔们怎样叫,隔壁房间都没有动静,许婧便溜过去察看,却不见冯透的床上有人,她到哪儿去了?许婧让一个机灵的鼠仔出去侦察,发现她和姘夫胡为到西街一家旅社租房同居,也许冯透是考虑这卧室隔壁正在闹鼠害,老板邹恕子可能频繁过来,无形之中会骚扰或者泄露了他们干的丑事,所以他们才到外面租房。
见那个贼偷走了那间房里所有的腊肉,许婧懊丧至极,便对不归房就寝的冯透产生了莫名的怨怼,它说,不管冯透在哪里,一定要给点颜色她看看。这会儿,按鼠仔查定的一家旅社,许婧潜进去了,但对冯透没有办法,如过于暴露现身,还有可能被冯透置于死地。于是,她隐蔽地袭击冯透,当冯透在深夜与他的姘夫寻欢作乐时,它便将她放在一边的上好面料的衣饰咬破,待完事的冯透天亮后穿上衣饰发现破洞而烦躁不安时,许婧在一边窃笑,偶尔还发出一阵鼠叫声,故意让冯透知道,这是老鼠所为。知道又怎么样?许婧想:暗里斗,你冯透远远不是鼠类的对象。
冯透埋怨这个旅社老鼠多,便不再在这里开房了,而是要求胡为给她找一个清静的又不会发生鼠害的地方尽兴享受男欢女爱。胡为说清静的地方多着呢,至于会不会发生鼠害,我可不能担保。他瞅一眼冯透的那件被老鼠咬破的衣服说,谁叫你点子低?我的衣服和你的放在一起,好端端的,老鼠怎不咬呢?
冯透把眼珠瞪得很大,让他看得出一些怨忧,也知道所言不妥,他便改口奉承:原来冯小姐的肌肤香,穿的衣服也香。那老鼠没有胆量啖食你的香肌,只好嚼啃你的衣服,对不对?冯透格格地笑起来,之后对小她一岁的胡为说,胡弟,你还是带我到你的乡下老家去吧,那是一个非常适合于我们欢娱的地方。
去就去吧!胡为说我公开带你走,还得请示头儿蒯益。
蒯益会不会亮开绿灯?冯透用怀疑的口气说。
胡为笑道:竹楼酒店里的女人,只要他看得中,哪个没有和他风流快活过?我想只要我与他好好说,他不会在乎你冯透做我的女人。冯透却持反对态度,说蒯益很霸道,他用过的女人不许别人碰。胡为说蒯益对别人也许是你所讲的那样,对我却网开一面。他们争论不休,焦点是:胡为认为把冯透与他的关系公开化,蒯益至少不会反对;冯透说她和胡为的关系不能告诉蒯益,那样会惹来麻烦,她认为自己与胡为远远地私奔为妙。二人的争论,让许婧和鼠仔们听得清清楚楚,许婧对此不感兴趣,它在冯透活动的附近隐蔽起来,如果距离不是太远,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它都能凭气味准确地找到冯透之所在。
胡为毕竟没有照冯透的意见办,对冯透的妇人之见不可能采纳,他考虑过,那样做,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因为瞒着蒯益,你无论干好事还是干坏事,都会使蒯益对你产生不信任感,蒯益又是个疑心极重的人,他一旦发现你有什么事儿瞒住了,就会给你制造麻烦,并且笼络周围所有的人,让他们都远离你,孤立你以致袭击你,让你防不胜防,最终成为他们要打掉的敌人。为了一个冯透,胡为不打算付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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