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369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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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布犁先是嗯了一声，又随口道：

“岳父，这种事了解的事，还是真别说的太快，我们俩是兴趣相投。

他没什么太大的规矩观念，其实我也一样，至于其余的藩王嘛，到底是受了正式的宫廷教育，自认为高人一等，不屑与我等平民相交。”

朱元璋轻轻颔首，其实他不是单纯派老四去凤阳练兵以及体验百姓生活。

除了太子之外，其余年长的皇子大多数都是一块去的，但他们对于这项事情大多都是对付过去似的，老四表现的确实不一样。

光是在军营当中同吃同住这件事，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在南京的时候，朱棣就经常带着自己人去远足，这些事朱元璋全都知道的。

他明白老四的心思，那就是将来驻守北平的时候，彻底的覆灭北元。

待到了永安村，所有的村民都成了王布犁的佃户。

这一片土地都用不着给老朱上税，完全是公主府的收成。

但是王布犁并没有全都拿在自己手里，而是用“赏赐分润”的方式，把这批人彻底变成他的人。

朱元璋站在村头，瞧着远处的厂房，那是工厂，经常有新鲜玩意从里面造出来，然后量产一二，除了卖与朝中达官显贵之外，就是卖给高丽等贸易。

另一片则是错落有致的农田，耕牛倒是不缺。

再往里瞧，那就是新建成的房子，规划的道路根本就不是横平竖直的模样，颇有几分八卦阵的意思。

王布犁站在村口就有人来招呼，说驸马爷来了，怎么怎么滴，他是去药田送饭的。

“该忙就忙去吧，我就在村口站会，回头得陪陛下出去巡视呢。”

“驸马爷，小人告退。”

朱元璋对于王布犁如此建筑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触。

但是他突然想起嘉靖时期，倭寇都能杀到南京城外，那城外的这些村子可是遭殃了。

那王布犁如此未雨绸缪的搞这些，将来大明真的落寞了，倭寇入侵到这里，这个村落还是挺能抗敌的。

朱元璋意味深长的瞥了王布犁一眼，总觉得他性子谨慎，政策激进，可骨子里又是十分保守。

这与他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或者朱元璋从王布犁身上找到了他们俩一丝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妄图以一己之力改变大明未来的情况。

搞不清楚。

朱元璋是真的搞不清楚了，王布犁对于大明未来到底是知道几分？

可就算是他现在改变了大明的一些政策，到了后世皇帝执行下去的时候，还真能够可行吗？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咱站在这里，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庄子的富足简直要溢出来了。”

朱元璋摸着胡须笑了笑：“你就没有什么防范措施？”

王布犁觉得朱元璋早就该派人给查個底掉了，遂开口道：

“好叫陛下知晓，每年农忙过后，都会差人对于村中壮年男女进行军事训练，以防止有盗贼前来。

虽说是在天子脚下，可无论是官兵还是衙役都不会主动巡视乡间，难免会生出宵小之辈。”

“哦，为何连女子都要进行军事训练？”

“盗贼会因为她们是女子就放过她们吗？”王布犁双手背后悠悠的道：

“况且我大明女子又不是南宋那种需要裹小脚的女子。

田间劳作有她们的身影，织造布料有她们的身影，甚至去修缮运河为家里儿女多吃几口肉挣钱也有她们的身影，再加上她们织造的布匹收益也不比种田差，如何能让她们自觉低人一等呢？

我也不要求她们上阵杀敌，只是遇到贼寇后，用不着惶恐慌乱，就足够了。”

朱元璋听着王布犁这番话，微微挑眉。

他总觉得王布犁对于上下尊卑这种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未曾想他对于男女尊卑同样也没有什么隔阂。

“那你觉得女子也可以抛头露面？”

“这有什么的？”王布犁看着朱元璋笑了笑：

“有马皇后在前起到了带头作用，那天下女子自然是要同马皇后学习，做好贤内助，撑起这个家，让子孙以及她的晚年都能好过一点。”

王布犁把马皇后给搬出来，朱元璋还真没有什么反驳的意思，他只是微微道：

“宫中也有女官，只是不多罢了，咱也听说过许多女子死了丈夫后，把家里给撑起来的故事，男耕女织，兴许过不了多久江南布锦还会恢复衣被天下的例子。”

“那大明若是有这样的例子，陛下应该给予奖赏，鼓励她们顽强的品质，也好为后人做榜样。”

“嗯，倒是个好主意。”

朱元璋也想要宣扬这样的女子，以此来宣扬大明的教化之功。

明代为人女的法律地位，首先是服从父辈，而在同胞兄弟姐妹中，主要依“长幼之序”划分其地位的高低，而且只有在户绝的情况，才承认未嫁女的法定继承权。

得益于马皇后的争取，相较于前朝大明女子在婚姻律法的地位上有了明显的提升。

但是提升更大的时期还是大明后期统治秩序出现混乱，再加上心学的传播，否定了正统儒家的圣贤偶像，并对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禁欲主义进行否定。

在此背景下，士大夫阶掀起了一股同情妇女疾苦的思潮。

他们反对“女人是祸水”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陈词滥调；主张寡妇改嫁；主张婚姻自由和个性的解放。

但总体而言，她们还是男人的附庸，无论成亲还是没有成亲。

现在王布犁把她们当男人用，倒是让朱元璋挺满意的，毕竟他自己都是牛马，那牛马还分公母吗？

只要努力干活，那就是对大明有利的。

“江南太富裕了，不好控制，这女织也不该这里独有。”朱元璋稍微想了想：

“朕也听闻过蜀锦也是极好的，诸葛丞相利用蜀锦卖与魏吴两国，从而能够支持他北伐以及建设益州等地的水利，四川的百姓也该搞这些织造。”

朱元璋一直都想要削弱江南的大批富户，这些年没少折腾他们，尤其是借着胡惟庸的案子，可是搞了不少人被强行迁徙到北方去。

明初的打击富民政策及里甲重役，对大家庭的发展也是相当严重的威胁，往往迫使民间提前分家析产。

朱元璋是不愿意除了老朱家之外，还出现什么豪族的。

“岳父说的有道理，其实不仅仅是四川，我听闻潞绸也颇为有名。

尤其是大明打开丝绸之路，以及走私贩卖给蒙古贵族，运输成本会更少。

同样也能让山西振兴起来，达到制衡杭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