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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1日,水曜日。
四月的东京已经进入春季,雨水也逐渐多了起来。
她打着伞,走在街头。
阴云之下,春雨淅淅沥沥,打在伞面上发出轻微而密集的响声,又如缕如丝一样飘落在她脚边的人行道上,像花针,像牛毛,织出一张毛茸茸的地毯,不时溅在她的鞋面上。又随着春风一起吹拂她的脸,黑长直的披肩发在风中一会儿飘起,一会儿落下,像是起伏的海浪,雨滴带来的一点冰凉再一点冰凉,将她的小脸化作水润晶莹的白玉。
“欢迎光临。”美发沙龙的迎宾小姐热情地将推门而入的她迎了进来,“现在客人有点多,造型师都满了,稍微等下可以吗?”
她点点头,将收起的雨伞插入门口的伞架,随着迎宾小姐来到休息区落座等待。
休息区只有她一个人,眼前是吊挂起来的大屏幕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不知名的动画片,因为怕吵到顾客,音量调得很低,只有配合字幕才能听得清。
在前几天录制完Music Japan后,第11单的打歌期告一段落,她终于得到了几天休息时间。
美发沙龙内很安静,只有电动推剪传来轻微的嗡嗡声,让她能静下心来,回忆起昨天上的课。
现象和本质、必然性和偶然性、原因和结果、可能性和现实性、内容和形式……这一连串抽象而枯燥的知识点在她脑海中一点都没有出现,重现的是结束后,他说的那几句话。
“上一次课提到的生田桑担任第10单center的原因可能是太田出力了。”
“生田桑的父亲生田大朗桑和太田的高层关系很好,所以最初生田桑的艺人约签在太田,但太田是搞笑艺人和偶像艺人事务所,生田桑不可能做搞笑艺人,做偶像艺人的话,太田又不经营偶像组合,所以送生田桑去了乃木坂46。因为乃木坂46合同会社不是AKS,不允许艺人签外部事务所,经纪约因此转入乃社,但彼此间关系没有断。”(注:见作者的话)
“据说第6单开始,生田退到第二排,认为没受重视,又觉得乃社无法获得索尼音乐娱乐的音乐资源,与她的理想不符,因此想回太田,第9单才没参加。后来乃社答应了《虹之序曲》音乐剧的女主角,并送一个center才把生田桑挽留下来。”
他说的最后那句话,她记得尤其清晰。
“有靠山就是好。没想到初期太田还为了她安排过自家旗下的指原莉乃桑和乃木坂46联动,你们倒是沾了生田桑的光。”
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听得心如刀割。
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但更多的人只能靠自己。如果运营中能有二期生的靠山,何至于这样被闲置?现在,自己身处一排排后退的逆境,回头望背后的同期,就像是同乘一艘冰海沉船,正在寒冷的水中起起伏伏,无比渴望能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而眼前的机会已经出现,如果再不努力抓住,谁知道前方是否还能有希望。
虽然自己只有十八岁,但踏入社会后已明白什么都该是等价交换,可是身为偶像限制太多,连唯一能拿出来的微薄束金也被笑着退回来。没有任何羁绊或约束,谁知道会不会一夜醒来,前方指引道路的灯光已悄然熄灭。
已经有进无退了,只盼望他说的卖可怜能在他身上起效,只盼望能和上一次破釜沉舟那样有同样美好的结果。
“可以了,请过来吧。”熟悉的造型师在向她招手。
她站起来,前方大屏幕液晶电视上播放的动画片中,一个金发小女生正在对她说话,配合下方的字幕,让她能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前路永夜,即便如此我也要前进,因为星光即使微弱也会为我照亮前路。”
坐在理发椅上,她对造型师说:“请给我剪一个内扣的齐脸短发,就像她一样。”
她拿出手机,屏幕里是穿着第10单墨绿色斜纹格制服的桥本奈奈未公式照。
美容师熟练地给她戴上理发围兜,调试了下美发剪刀,顺口问:“运营同意剪短发了?”
她沉默没有回答。
擦擦擦,美发剪刀分分合合,一缕缕黑发从她的眼前落下,像是蒲公英的柔毛在风中摇曳。
闭上眼睛,向后躺下,潺潺流过的温水开始呵护新生的短发,给刚刚失去庇护的耳朵、额头、头皮带来阵阵暖意。
大毛巾将湿发擦干,电吹风嗡嗡嗡地作响,像是为新生的发型呐喊。
“好了。”美发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睁开眼,对面镜中是全新的自己。
乌黑的短发紧贴着脸,从头顶到下巴,形成一个漂亮的弧形。斜刘海遮住左眉,露出右半边额头,欲语还休。二次元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微微翘起的嘴角做出一个标准的偶像笑容。
虽然不喜欢短发,但这个造型似乎与自己的内心特别贴近,心头压着的泰山好像也轻了那么几分。
结了账,她准备离开,但想了下,又回到了大屏幕液晶电视前。
此刻,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短发男生在向她说话。
“你的所言所行,全都闪烁着光芒,太过刺目,于是我闭上双眼,但内心还是无法停止对你的憧憬。”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这句话记在心里。
“回去后问下琴子,她一定知道。”
转身走到美发沙龙的门口,透过玻璃墙看到外面的天变得越来越黑,乌云翻滚,雨也开始变大,像千针万线,把天空密密实实缝合起来,又倾泻而下,噼啪噼啪地打在地上,溅起大片水花。
人行道上的树叶在风中摇摆不停,发出响亮的沙沙声。路上的行人将衣服裹得更紧,将伞压得更低,在雨中艰难地前行。
门口的迎宾小姐好意相劝:“雨大了,等会儿再走吧。”
雨可以躲,但前面的路迟早要走。她摇摇头,推开门,紧握着伞,踏进风雨之中,并盼望着未来会是这样:
“和他相遇的瞬间,我的人生就改变了。所见所闻所感,目之所及全都开始变得多姿多彩起来,全世界,都开始发光发亮!”
(注:时间点设置的原因见作者的话)
…………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路上已经没有人迹,迷茫的水雾笼罩着整个天空和大地,雨滴像乱箭一样打在玻璃幕墙上,从上到下流出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水痕。
正在餐厅中等着上菜的白石麻衣坐在落地窗边看了一会儿雨景,转头望向对面的松村沙友理,她正在悠闲地翻着3月23日出版的《CanCam》。
“今天叫我出来就是随便吃个饭吗?”她问。
放下手头的杂志,松村沙友理露出超甜的笑容,“看你上课三次结果被三重打击,今天请你吃饭安慰下你受伤的心灵。”
回想那些全部由汉字组成的名词,云山雾绕般的定义,违反直观思维的逻辑推理,白石麻衣美丽的脸庞不经意间有些扭曲。
“虽然太多听不懂,但不用听懂就觉得很可怕。”她叹息道。
“可怕在哪里?”松村沙友理漫不经心地问。
“一个换center,他就能凭借一点数据说出一连串道理,听起来还很像回事。而且想要知道什么像是就能知道一样。生田为什么不参加第9单,他打了个电话就拿到实际没有暂停活动的证据,没几天就逼得太田坦白,弄清楚了事情真相。”白石麻衣心有余悸地说,“这种智商高、手腕厉害的人,太可怕了。”
松村沙友理凝视着自己的好友,“可怕?他对你是怎么样的?”
“什么叫做对我怎么样?我和他又没关系。”白石麻衣嗔怪着,然后静下心来回忆,“很有礼貌,看着你的时候只对着你的眼睛,不乱看。说话斯文,从不说脏话,唯一不好的是有一种时刻保持距离的疏离感。”
“这不是很好吗?日本这样的男人可是ことわざは珍しい(凤毛麟角)。那些不是整天惦记着女人身体的油腻男人,就是阴沉自闭连门都不出的宅男,没几个正常的。”
白石麻衣耸耸肩,“再好也和我们没关系。”
“怎么叫没关系呢?以前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不也坐在一起好几次了吗?”松村沙友理平静地说,“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争取下?”
白石麻衣听懂了意思,惊诧了,“沙友林,我们是偶像,恋爱禁止。”
“那就毕业。”松村沙友理浑不在意,“能找到这样的男人不比当偶像更加重要吗?”
白石麻衣苦笑了,“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他可是往来都是大人物的精英官僚啊,看都不会看我们一眼。”
“不争取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你看堀不是争取了吗?不敢向加藤室长要林桑的联系方式,和我说上外务省官网找的,但我也去看了,并没有林桑的内线号码,也不知道她废了多少功夫才找到。”松村沙友理撇撇嘴,毫不掩饰她的不满。
“她能这样去争取,麻衣样你不能吗?你比她漂亮,比她有人气。她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你是万千偶像宅的女神,她争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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