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这军令状,你怎么不直接砍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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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二十九年的春天。
被抓进诏狱里关了好几日的张良,终于重见天日。
他换上了自己原本那一身相当朴素的衣物,就与咸阳城内城外的普通黔首没什么两样,除了相貌俊美得非同常人,其余根本与这巨大的咸阳宫格格不入。
嬴政走在最前方,而扶苏与蒙恬落后半步,一左一右地跟随着他,根本没人看押张良。
这反倒让张良浑身不自在。
他一边不动声色地扭动着自己那长期被束缚以至于有些僵硬的手腕脚腕,一边琢磨着今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是的,哪怕聪明如他,这些事情也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
嬴政确实是一个雄主,张良不得不承认,在秦一统天下前,不管是其余六国的哪一位君主,都比不上他。
对一个之前时刻都想刺杀自己的六国余孽,嬴政居然能做到放手放权,没有丝毫顾虑,甚至敢让张良继续自行掌控他麾下那些游侠儿。仅仅是这一点,张良都想不出任何一个君主能有这般魄力。
而嬴政非但敢放权于己,还敢承诺在郡国制之后再给他封地。
这已经不仅仅是胆大妄为了……
到底是多强大的自信,才能做出这种事情?
将嬴政作为一生之敌的张良,当然知道这位始皇帝有多厉害,却未曾想过真正接触之后竟能如此震撼。
半晌。
落后于三人的张良才慢吞吞道:
“这是要去做什么?”
三人这才恍然发觉,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张良他们要去干嘛。
嬴政拍了拍手,错愕得笑了出声:
“对,对对,忘了告诉你,朕要去一趟将作少府,蒙恬和扶苏都想跟着一起去,所以,也就把你给带上了。”
张良脑子里再次充满了问号。
这什么玩意儿,刚把自己从诏狱里放出来,又要去将作少府?
难道是准备把自己丢进囚徒堆里挖坟?
他迟疑了半天才道:
“你是君主,要修建什么,把将作少府的工匠喊去章台宫里说一说不就行了,为何还亲自跑一趟?”
“这有失体面吧。”
这还说得有点保守了。
要张良说,这哪里是有失体面,简直是给君主丢人丢大发了!
他在市井里颠沛流离多年,早就深谙审时度势的道理,没有普通六国贵族后裔那种无用的骨气与傲慢,否则在逃难住破屋的时候就已经羞愤自尽了。
如今,既然已经选择要做大秦的臣,那就不能再如先前身处诏狱时一样直呼秦王政。虽然陛下什么的还有点喊不出口,但说话客气点总归是没问题的。
嬴政回头斜眼睨他:
“怎么,以往韩王从来没有去过自己属下的府邸吗?”
“那他要是想做点什么,又不放心,该怎么办?”
张良被这句话堵得脸红脖子粗。
韩王去将作少府?开什么玩笑,当然不可能去啊!
担心属下没做好怎么办?没做好就砍头,还能怎么办!
事实摆在眼前,但他说不出口。虽然这听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错,可是在嬴政这种理所当然的询问之下,他确实是觉得有点羞愧。
“……那你究竟去将作少府要作甚,这本该是工匠的职责。”
张良梗了半天脖子,最终选择换一个话题:
“我听闻秦法严苛,士农工商或是卒,都有自己本职内的事情要做,若是越矩,哪怕有功,也照样有罚。”
“你做皇帝的都如此,底下人又该如何是好?”
嬴政与旁边的扶苏和蒙恬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看来,张良这家伙虽然已经妥协,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否则怎么会使劲找茬挑刺。
想了想,嬴政不答反问:
“若他们有了其他功绩就可以抵消罪责,甚至得到比惩罚更多的奖赏,那么官吏不管案件,农人不事生产,全都去捣鼓本该由工匠考虑的事情,你又待如何?”
张良再次被堵住嘴巴。
嬴政笑道:
“或许黔首之中,有农人具备工匠的才能,有官吏更擅长务农,但人各有职,他们若能先将自己的本职完成妥当,再去向上官说明自己在其他方面的本领,想必他们上官也不会多管,甚至会帮着隐瞒。”
“有人跟朕说过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只要有人在,那这些小问题总是无可避免的,但做得不过分,朕就不会太过苛责。”
“何况,你若想知道朕去将作少府究竟要作甚,那就跟着一道去看看,总归又不少块肉。”
张良彻底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默然点头——
随便吧。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干嘛!
…………
一行三人乘坐马车,来到了位于咸阳宫外围的一处府邸。
这里就是将作少府。
一般来说,将作少府掌管着宫室修建等大型工程建造的,可以说是古代版的城建,而掌管将作少府的官职就叫少府,虽然大官算不上,但怎么说也得是个中层了。
而因为将作少府位于咸阳城,所以这里的工匠,几乎就等同于大秦全国最好工匠的聚集地。
嬴政走下马车,进入将作少府的大门。
他身后只有蒙恬、扶苏和张良三人,没带更多的护卫,离宫时也已经换上了更加低调朴素的衣裳,跟张良差不多,而扶苏本来服饰就比较低调,总是一身黑白衣裳,哪怕不换,离开咸阳宫也没人能认出来他是大秦长公子。
唯独蒙恬,还是一身戎装佩剑,随时准备好护卫陛下周全。
嬴政漫步走入将作少府,门口的护卫们本想上前阻拦,可在看到蒙恬的衣冠打扮后就放弃了这种无礼举动,径直退了回去。
进门后,不少工匠都在院子空地处席地而坐,有的在阳光下研究漆面,有的在比着影子看自己那块木头有没有刨直,更有甚者竟然直接搭了个棚子在这儿起炉打铁。
总之……匠人们大多都光着膀子,或者将衣袖撸到了肩膀上,各个看着都不怎么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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