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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锏名为鳄齿,持有鳄齿的丑人便是地煞门副门主,被唤作湖中巨鳄的地煞星——毕鄂。
毕鄂身材壮实,但若要说其力大无穷,却难与门中另一副门主应隆匹敌。
他使唤起双锏来灵活多变,可若要说其如猎豹般迅猛矫健,门主商阙则令其望尘莫及。
可这些皆为相较之言,反言之,毕鄂既有应隆之刚猛,又兼备商阙之迅捷,而其长相虽不似巨鳄,却有着如同巨鳄般刀枪难入的糙厚皮囊,其实力仅次于巅峰时期的商阙,也便是说,日渐消沉的商阙若要与他一较高下,恐还难以取胜。
在收到商阙的急讯后,毕鄂便急上眉梢,一时半刻都坐不住了,与随行数位堂主交待妥当后,便千里走单骑,直奔这凌霄渡,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晋州。
地煞门的三个门主时常相聚共商门派事宜,也正因此,毕鄂对商阙近年来的状态尤为担忧,他自也看出其对凡尘俗世的态度越来越倦,平日间,全由自己与应隆在管理帮派上操心费力,而其仅在大节点上拿捏主意,此番定是细枝末节上出了岔子,无人摸查细究,才会危及门派存亡。
针对地煞门的狠手,绝非一个毛头小子能做得来,而今唯有揪出其背后的隐藏势力或是帮手才是关键,而商阙却将余下的堂主尽数遣出晋州,说是单独留在晋州以拖住敌手,但他这孤身犯险的行径极有可能白白送命。
毕鄂一路忧心忡忡,怕自己晚到一刻,见到的便是商阙冰冷的尸体,虽说他对这位兄长行事作风颇有怨言,但自地煞门成立后,三个门主十余年来互相扶持、同舟共济,这份兄弟情义他从未丢失,也不愿丢失。
于是,他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一宿未眠。
策马行至断崖处,毕鄂便纵身直飞索道而去,至于马匹他则顾不上了,再好的马也抵不过兄弟性命。
莽荒之原地平线相较神笔峰要略低十余丈,因而,自北向南,便是从低往高而行。
尽管炎阳正烈,但这百丈天险间的寒风仍旧凌冽,然,心急如焚,归心似箭的毕鄂分毫不受影响,落在索道上后,便疾步飞驰。
索道本是在风中摇曳,此番在毕鄂的脚下更是震颤不止。
可当毕鄂飞奔过三分一的路程后,只见索道上下一阵剧烈的晃动之后,竟再无动弹分毫。
毕鄂见视线中多了一道人影,便止住了步伐,稳住了身躯。
来人白衣飘飘,持剑独立,正落在索道另一侧的三分之一远处。
凌霄渡有百丈之长,而其中段即为摇晃得最剧之处,若在此进行交斗,稍有不慎,定当失去平衡,坠落天险,借此以弱敌强,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毕鄂从未见过这白衣剑客,可他对这剑客竟无半分陌生感,虽相去数十丈,仍可瞧见其被飘散长发时遮时掩的消瘦面庞,本并不出众面庞和自己相较而言,却是显得俊逸潇洒。
这青年的面容自不会是毕鄂关注的重点,白衣、镶着紫玉的剑,急讯中所提到的关键字眼当即便在其脑海中闪过。
信中,商阙先是提及大半月前五个堂主深夜被杀,而后才叙述近来接连出现的堂主丧命之事,虽未给出明确的论断,但答案已然很明确,不论这些事究竟由哪一方势力主导,眼前的白衣剑客便是这些事件的执行者。
毕鄂解下了腰间的鳄齿,他暂无法顾及晋州城内现在是何状况,只是一心要剪下这青年剑客的头颅,以祭奠众位逝去的弟兄。
索道再次震颤起来,因为毕鄂如蛮牛直朝姜逸尘飞奔而去。
晃动的索道带着姜逸尘跟着起伏不定,但并不妨碍他施展剑气。
在天意诀的助力下,近十道裹着极寒气息的天幻剑气瞬息间便朝着毕鄂射去。
若有空余的躲闪空间,没人会去硬接这些剑气,尽管这些剑气看来杀伤力有限,可身经百战的毕鄂心里清楚,倘若他有意去闪避这些剑气,难免会双脚离开索道,如此敌手便可利用这空档,以狠招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凌霄渡上不容有半分闪失,为求稳妥,毕鄂没有选择去闪避天幻剑气,只是运转起土系功法磐石经,让周身附着上坚如磐石的内息,同时挥舞起双锏以驱散道道剑气。
毕鄂前进的势头并未因此缓下片刻,他看出这个剑客硬实力应是难与于己匹敌,遂挑在这险境之下,趁自己精神状态不佳而又有些急躁的时机,通过远程攻击来建立优势。
他知道只要距离进了,短兵相接,自己的优势便会大些。
片刻的时间,又有十数道天幻剑气飞来,白衣剑客的架势从始至终都未变过。
飞速前进的毕鄂不禁心生疑窦,似乎意识到了剑客的目的所在,剑客并没指望通过剑气伤他。
磐石经虽能让他不痛不痒,但刺骨的寒意却在不断叠加。
原先在烈日下松弛的肌肉,在天险寒风和剑气所附带寒气的双重降温之下,渐渐变得紧绷,僵硬。
他发现持锏的双手,愈来愈不听使唤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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