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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满庭的人散去,俨然是轩然大波,各院各屋皆在说论三院失窃之事。高氏回房,大厨房的婆子送了晚膳来,初夏将饭菜从朱漆雕花的食盒中拿出,摆至炕桌上,是一道绿白相间的清炒芦蒿、一碟鲜红翡翠的辣脚子姜,并半碗金黄浓郁的赤枣乌鸡汤。她见高氏满脸忧心忡忡,一面将手中筷箸递过,一面道:“娘子无需太过烦恼,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去过三院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明儿抓来仔细盘问一番,总会有些线索。”
自那次在花园中,偶然撞见初夏背着自己收受贿赂,高氏待她就不似从前相信,事事多留了两个心眼。倒是初夏,还浑然未觉。高氏思绪纷杂,随意捡了两筷子吃食,便算用过了。
第二日,正是踌躇间,忽有大厨房送饭烧火的婆子上前告密,说她去三院送膳食时,曾看见武娘子房里新买的那个丫头鬼鬼祟祟在廊下行动。因是外面才买的人,并不太知底细,故让高氏颇有些疑虑。但她也不敢妄下定论,毕竟是她买回来的,多少有些牵扯。
连着几日官家病重,免了早朝,赵曙虽卯时起身,却并未出去,仍在小书房处理公务。滔滔儿睡得香,赵曙等着她醒后,一齐用了早膳,方进宫上值。滔滔儿送他至府邸大门,一路将三院丢失物件之事大略说了,赵曙怕她烦心,就道:“不过两块玉佩,搁在库房也没人用,若是找得到便好,若是找不到就算了。”
滔滔儿道:“那可不行,玉佩虽不值钱,但府中竟有偷盗之行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忍。”赵曙道:“谁叫你忍了,只是怕你思虑太多,拖累了宝宝...”说着,就伸手往她肚上抚了抚,笑道:“时辰不早,我先去了。”滔滔“嗯”了一声,道:“早些回来!”直望着赵曙朱红虬袍的身影隐没在门廊后面不见了,她才返身回二院。
至午时,才用了膳,忽接到青桐的帖子,请滔滔儿过府一叙。如此慌里慌张,可是头回见。滔滔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换了出门的衣衫,叫人预备软轿,扶着婢女直往刘府去。青桐眼圈儿红红,显然是才哭过。她幽幽道:“午前若雨来了,说吕相知道那事后,将杜十娘绑了,说要送到官窑去。吕公弼不肯,扬言要与吕家断绝关系,还写了休妻之书。若雨在我房里哭了一两个时辰,我思及自己,难免伤怀,就陪她哭了一回。”
滔滔儿满腔怒火直往上冒,气道:“真是个混账东西,不看若雨,也该顾着小吕公子。我倒想去会会那杜十娘,看她能耍出什么把戏…”
天气日渐发热,青桐早让人熬了酸梅饮子,丫头端上桌,她亲自替滔滔儿舀了半碗,道:“这事你我都别管了,管也是管不着,越管呀,吕公弼越闹得欢腾,由着他去吧!”滔滔儿望着白釉青莲碧荷瓷碗里轻轻荡开的汁水,清澈而色浓,低声问:“那若雨怎么办?”
青桐拿着瓷勺在汤饮中一下一下的搅动,叹道:“还能怎么办。”如此,两人皆是心知肚明,再也不忍说下去。喝过汤饮,青桐牵着滔滔往花园中散步,身侧的婢女皆被屏退,远远跟在百步以外。
春木花深,疏影撩人,滔滔问:“再过两月,你就要临产了,韩忠彦可知道?”
青桐微微一笑,沉沉道:“他知道又能怎样,胆子那样小,还不如吕公弼呢!”阳光穿过枝芽,斑驳倒映在她脸上,神色黯淡,眼光却遥遥的望向远处。她的笑容带着淡薄的忧伤,轻轻浅浅的,似能勾到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很是动人。
滔滔儿道:“总得告诉他。”
青桐摇摇头,并不说话。两人行至假山繁花之后,连婢女也瞧不见了,青桐才微不可闻道:“滔滔儿,我想和欧阳斐见一面。”
滔滔一惊,不由得扬声道:“你疯了么?”
青桐忙“嘘”了一声,道:“他昨儿给我递了帖子,约我在城门边见面,去山上踏青。”滔滔要插话,被青桐止住,道:“我父亲还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待我生了宝宝后,就与欧阳斐完婚。”顿了顿,才道:“可是我做不到,除了韩忠彦,我没法嫁给任何人。所以,我想趁着这次机会和他说清楚,不管往后如何,该我受的罪怎么也逃避不了。”
滔滔儿道:“那你也不能不顾及家里啊,官家若是迁怒于刘氏一族,再加上欧阳大人在朝中的权势,真要有心抨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青桐道:“所以我才想求求欧阳斐…”
滔滔儿叹道:“你们吕家的人,可真是…一模一样!”又道:“你先别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今晚上回去跟十三好好说一说,问问他可有什么法子。再有,明儿千万不许独自去见欧阳斐,你先等上两三日,我们好好筹谋筹谋再论。千万不能一意孤行,给家里惹祸。”好像胆大包天、不听话的一直都是自己,可此时,她竟也敢正义凛然的教导起青桐。
掌灯时分,滔滔儿方回二院,净了手脸,换上家常裙衫,正要用晚膳,忽有丫头来禀,说殿下已至廊房。落衣忙出去相迎,滔滔儿也立在廊檐下,望着赵曙从深蓝如墨的暮色下疾步而来,穿过如绯如霞般的花林,衣炔飘飘,英武不凡。
他远远就笑道:“怎么出来了?”那笑意,如千树万树的梨花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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