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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寻真接过来,深吸口气定定神,便稳稳出手,用剪刀剪开了会阴,这是为了使产道口变宽。
待到那弯曲的叶片正好贴住胎儿脑壳的弯曲部分,张寻真又接过另一片叶片,从相对的方向,同样探入了产道。
“你们都出去!”话没说完,她身后响起张寻真清冷的声音:“奉上谕,下面由我们来助产。”
少顷,她沉声道:“胎头已经到宫口了,就是卡着下不来。”
女医、女官、宫女们求之不得,赶忙鱼贯而出。
这时,一个护士打开个长颈瓷瓶,看着张寻真。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这老朱家还真是不一样。尤其是这老六,对家里人可真是掏心掏肺啊。
待到两片叶片都贴住了胎头,张寻真已是满头大汗。
张寻真便将那片带着两段弧度的叶片,小心的,缓缓的,贴着胎儿的头和产道壁间的缝隙探进去。
“皇后娘娘放心,贫道定当竭尽全力。”张寻真打个稽首,一脸的圣洁。
比第一次还紧张,紧张死个人了好么。
常氏被两个健妇架着,跪坐在产床上,整个人已经迷糊了。呻吟声也微弱了许多,眼看就要休克了。
“擦汗。”她低声说一句,护士赶紧用帕子给她擦掉额头的汗水。
那大钳子中间的销子是可以拆卸,护士取下销子,大钳子便分成两片。
张寻真已经按照老六所授的法子,跟这几个胡贵妃派来的女医官操练了一冬。也动过几次真格的,但这回的接生对象可是太子妃啊。
至于聚集灯光、备皮消毒之类的准备工作,就不一一赘述……
“咱们说好的……”为了缓解下紧张的情绪,经过楚王身边时,她对老六轻声耳语道:“你可不能反悔。”
那护士便打开了另一个更大些的木匣子,取出一个头部是两片弯曲的长长叶片的大钳子。
但单纯的侧切还解不了问题,张寻真又沉声道:“产钳!”
“遵命。”终于反过来调戏了一把老六,张寻真果然就不再紧张,带着几个女医士径直进去产房。
“是。”吕氏这才郁闷的出去了。
虽然大殿中气氛很紧张,老朱家的男女老少却还是惊呆了。
“是!”已经训练有素的女护士们齐齐应一声,马上打开带来的匣子,取出里头沸煮消毒过的口罩、手套,和手术服穿戴上。
其实太子妃已经昏过去了,但为了防止待会儿她忽然醒来,张寻真决定还是让那护士,撬开太子妃的牙关,给她灌下了三两曼陀罗酒。
“好。”张寻真美目异彩涟涟,定定望着老六。
据说华佗的麻沸散,主要成分就是晾干磨成粉的曼陀罗花。只不过宫里用的,纯度更高,效果也更好。
“不行,我必须在这。”唯有吕氏不愿离开。“我得陪着姐姐,她需要我。”
张寻真又小心的将两个叶片的尾端缓缓贴近,待两个孔对齐后,早就等在一旁的护士,便将销子重新插上。
两个叶片就又恢复成一个完整的大钳子了……
张寻真调整下气息,让手臂保持稳定,持着产钳,牢固但又不能过紧的夹住了胎儿的头部,开始缓缓向外牵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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