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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至极的神思心绪流转之下,季月年顷刻之间便想到了一种最有可能的情况。
“如此说来,事情便明朗了许多。”
“曾经当真存在过一个失魂道人,其神魂离体进入仙栖樱谷,欲要占据神智尽失的土地神所持的神印,以此法求得永生。”
“不过其中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失魂道人的神魂被镇压吞噬,使得土地神将其完全融合,再次苏醒了神智!”
想到这里,季月年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此前心中的一些谜团亦是解了开来,“我一直都有些疑惑,失魂道人不过两千余岁,怎么可能知晓此界上古之时的仙庭倾覆以及命锁重铸等事?不仅如此,其更是说的头头是道,彷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这土地神应是上古之时的天敕神祇,虽然修为不高,可却能在规则之下得以永生。后来虽然命运枷锁重定天地规则,可却也仅仅只是剥夺了其神智,毕竟天地神位还需要有生灵摄守,负责将此地寿尽生灵的真灵接引到规则轨迹之中,使其落入天霄海境之内。”
“这般看来,此人定然还知晓着许多我所不知的命界秘辛,我等离开命界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袖袍轻拂,将这块散发着微光的灰白令牌收了起来,季月年神情沉静,此时猜透“失魂道人”的身份,对其而言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毕竟其唯一的目的仅仅只是离开命界,无论是帮助通灵狼王破入虚火之境,还是让碧鳞巨蛇修行《蜕鬼真咒》,皆是为了尝试此界的规则极限。
至于“失魂道人”到底是仙栖樱谷的土地神,还是真正的失魂道人,对于季月年而言可谓是没有半点相干。
“神仙公子,再往前便是姜氏部族武者巡察的范围,我便送你到此处么?”
约么行了半个时辰工夫,碧鳞巨蛇行至河岸边缘停了下来,开口问道。
季月年道:“善。”
碧鳞巨蛇伏下身子,让季月年拄着树枝走了下来,道:“神仙公子,那我便在附近山林寻一处无人之地苦修《蜕鬼真咒》,等待你出城。”
季月年走到水浪翻涌的大河之畔,望着眼前已经有些年头的简陋木桥,道:“且去罢。”
碧鳞巨蛇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过身去,悄无声息地游入了密林之中,不过数息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季月年拄着树枝走上微微晃动的木桥,此桥两侧的木桩已经有些下沉,狂风呼啸,脚下时不时地有水浪漫起,打湿了木桥的底板。
河道之上,未曾散去的薄雾之间,木桥对岸遥遥行来一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马蹄之声亦是愈加清晰。
“前面那瘸子,躲开点!”
喝骂之声传入耳中,季月年抬首望去,薄雾之中一个身着绸缎长袍的俊美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木桥虽然并不算窄,可那马匹的速度却是极快,那绸袍少年即便望见了季月年,可却依然丝毫没有减速之意。
在其身后不远处,又有两骑在雾中急速追来,此二人手中皆是持着寒光闪闪的刀刃,显然是有武法在身的武者。
“死瘸子!还不滚开!”
见季月年不曾躲闪,绸袍少年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戾气,竟是骑着马直冲冲地撞了过来!
若是常人被这狠狠一撞,少说也要骨断筋折,即便不曾当场横死,也要落下个残废的下场。
更何况此地乃是极为狭窄的木桥,大河的水势如此汹涌,一旦撞飞出去落入水中,即便再会水之人,至多撑个数息工夫,便会生生溺死在此处。
季月年抬起头来,望着愈来愈近的高头大马,拄着树枝站在原地,淡漠的眸光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任何变化。
悄无声息间,绸袍少年与高头大马在临近季月年身前之时,竟然诡异至极地骤然凝滞了下来,仿若一座连在一起的静止雕像。
狂风吹过,这座高大的雕像竟是寸寸化作了灰白的灰烬,顷刻之间便没入了风中,再无踪迹。
“这厮去了何处?!”
“方才明明还在桥上!”
那两骑持着兵刃的武者终于从薄雾之中冲了出来,在不断的吆喝声中,缓缓停在了季月年身前,神情之间满是惊诧。
季月年来时的河岸虽是山林,可却有着一片长及数百丈的草地,在木桥之上望去,河岸的景色可谓是一览无遗,开阔无比。
其中一个武者紧紧皱着眉头,翻身下得马来,眺望着河岸远处的山林,道:“我分明看见这厮在前面骑着马狂奔,怎地一眨眼的功夫,便连人带马都不见了踪影?”
另外一个武者侧头望向季月年,问道:“我且问你,刚才可曾看见有人骑着马在这里过去?”
季月年此时毕竟是凡俗之体,有些苍白的脸上仍有数道狰狞的疤痕,乃是此前的血痂脱落之后所留,有些散乱的黑发垂落下来,使人根本看不清其真正的面貌。
伸袖指了指木桥之下奔腾的河水,季月年轻声道:“此人与马匹一同化作草木灰烬,被风吹入河里去了。”
那开口询问的武者怔了一怔,随即面色有些难看,道:“你这怪人,拿我当消遣是么!”
另外一个武者在河岸山林之间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季月年手中的树枝拐杖,侧头斥责道:“你在这里跟一个瘸子较什么劲?快些去对岸找找,说不得还能有些线索。”
方才的武者显然有些不满季月年的态度,仍不罢休,将手中的长刀横在季月年的身前,寒声道:“我等乃是云谷皇城司的执法武者,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对你不客气了!”
季月年看了一眼他腰间的执法令牌,道:“不错。”
那武者怔了一怔,并不明白此言之意,道:“你在说……”
其言未落,便极为诡异地停住了嘴,如同雕塑一般凝滞在了原地,浑身上下更是连发丝至衣物都化作了灰白之色。
季月年伸袖在他腰间取过那块令牌,放在面前,轻轻吹了一口气,令牌之上的灰白色泽这才寸寸退了开去。
翻掌将令牌收入袖中,拄着树枝继续在摇晃的木桥之上行走,身后的两骑武者连人带马都悄无声息地崩塌成了细碎的灰白余烬,再不复见。
狂风呼啸之间,季月年的面色却是愈加苍白。
其毕竟是凡俗之体,尽管心力极为强大,可是没有神魂力量的支撑,其躯体已经隐约无法承受接连施展这般可怕神通所带来的后果。
强撑着走到木桥尽头,季月年走下最后一块桥板,在潮湿的草地边缘坐了下来。
“这里时不时地便有人来往,还需另寻一处安静之地休憩才是。”
心念动间,季月年斜倚着木桥有些发霉的栏柱,取过腰间的水壶喝过一大口清水,随后便再次站起身来,拄着树枝走了约么两百余丈,终于寻到了一处废弃许久的破旧木屋。
“此木屋破檐漏顶,并不算安全。”
季月年静立在小院之中,眼角余光在角落之处望见了一块石板,正是地窖所在。
轰隆。
随着一声闷响,季月年有些费力地合上了头顶的石板,走下阴暗潮湿的土阶,自袖中取出土地神的令牌放在了身前。
这块令牌散发着浅白的微光,隐约照亮了寒冷黑暗的地窖,亦是带来了些许温暖。
季月年有些疲累地在土阶边缘坐了下来,望着眼前浅白的微光,脑海深处竟是浮现出了数千年之前,在北俱芦洲北境的江陀府境,自己与那只天象身鬼在地下暗阁之中避风的情景。
灯火摇曳,花见之时,一如往昔。
地窖黑暗的角落之中,有不少虫豸在到处爬行,只不过在土地神令牌的微光之下,这些虫豸根本不敢靠近季月年,只得时不时地发出诡异的嘶叫之音,极是渗人。
季月年不以为意,只是微微阖上了双目,一边休憩,一边依旧在细细体味着“宿命”神通的玄妙之处。
此时其毕竟是凡俗之体,不知不觉之间,疲惫与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季月年斜倚着土墙,已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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