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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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诰，你真奇怪？”

“会么？”

“薛诰，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碧斯的话语里终于有几分急促了。可即便如此，薛诰仍旧保持着那个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的笑容。

“我什么也没说，碧斯！你，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呢？”

碧斯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看着薛诰，在他们的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流窜，也是在这个时候，碧斯的脑袋里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她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片段上到底是什么，所有的一切就已经消失了。随后，碧斯产生了一股莫由来的恐惧，这份恐惧，让她在这个时候惧怕薛诰，惧怕薛诰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也惧怕着薛诰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然而在下一秒，他们周围所有奇怪的东西全都消失了，没有前奏，没有原因，突然间恢复了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也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诰的微笑也变得正常起来，所有一切全都恢复原样。

“碧斯，你知道储书楼在哪里么？”薛诰的这句话，让碧斯的和沐蓁全都拉回了现实之中。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知道，薛诰、沐蓁和碧斯全都感觉到异常，而那份异常出现的原因，却没有人知道。异常莫名其妙的出现，也莫名其妙的消失。

碧斯看着薛诰，摇了摇头，碧斯表现得十分正常，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的的确确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呢！

谁也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他们之前呈现一种极其默契的安静。谁都不想打破这份安静，谁都没有打算干涉对方，然而也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他们不知道储书楼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神奇的是，明明他们没有做什么沟通，却能照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这份奇怪的安静持续了很久，直到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石室里，这份平衡才被打破。

而这份平衡之所以会被打破，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进入的那个新石室。然而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薛诰开口说话了。

“这里，我似乎来过？”

碧斯诧异地看着薛诰，她也觉得石室有些熟悉，但奇怪的是，碧斯并没有关于这个石室的任何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她没有关于这个石室的任何记忆，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没有来过这个石室。可尽管自己脑袋里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石室的记忆，但碧斯仍旧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

“薛诰，你确定你真的来过这里？你有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么？这里是哪里？”沐蓁一边查看周围的环境，一般开口问薛诰。

石室并不是普通的石室，他的摆设和构造很有特色，如果有来过这个地方的话，一般是不会忘记这里的模样，即便没有办法全部记得，也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忘光的。正因为如此，碧斯更加确认了，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石室有熟悉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什么薛诰也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是环境有问题呢？还是他们自身存在着问题呢？

薛诰走走停停，看起来是在努力分辨这个地方，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办法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来过这个石室。

忽然间，薛诰看见了一个黑色的碗，他看着那个碗发呆，脑袋里随着闪过一个片段，一个佝偻的老人，手上拿着一碗浑浊，看不清楚颜色的汤水，那老人露出阴险又可怕的笑容，薛诰觉得这个画面异常熟悉，但也仅仅是觉得熟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这个异常熟悉的片段还是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让薛诰想起来碧斯曾经是玉儿这间事情，因此薛诰转过头来看着碧斯。碧斯察觉到薛诰的视线，也抬起头来看着他，双目对视之下，中间似乎多了一层迷雾，迷雾之中是彼此间都想要知道的真相，可迷雾没有要散去的迹象，他们也没有任何驱散迷雾的方法，因此始终都没有办法看见那藏在迷雾之中的真相。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知道什么真相么？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连问题也摸不透，在这样的情况下，取得的真相，是否有意义呢？没有意义的，他们只有一半的问题，而靠着这一半的问题，试图获得自己想要的真相，却没有发现，自己手上只有一半的疑惑。

没有真相，又或者他们想要得到的真相不存在的，迷雾隔在他们的中间，隔在薛诰和碧斯的中间，也隔在薛诰和沐蓁中间，迷雾不会散去，而他们想要的答案也不会出现在迷雾之中。只可惜，迷雾不会散去，所以他们永远也不会发现，迷雾之中，没有他们想要的，也不会发现，拦在他们之间的，不单单只是迷雾，而是更加可怕的东西。

他们没有人发现，大概也没有人有能力发现，这并不是他们没有任何作用，太过于渺小，当然这点也确实存在，他们并不是弱到像只蝼蚁一样随意地被弄死，只不过，对于这个混乱的世界而言，他们的存在也并非有多么的庞大，他们的确是像一只只蝼蚁，尽管没有被随意的弄死，却被一堵又一堵透明的墙壁阻挡，局限于狭小的一方天地之内，任由摆布。并不是逃不掉，而是不知道自己被困住，他们能看见外头的风景，却始终没有办法分清，所见所闻是真是假。那些景象也许是那些透明的墙壁折射出来的幻想，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然而到底是什么，他们不会知道，他们连发现假象也做不到。

此时的薛诰，就是因为看到了某一个透明玻璃呈现出来的景象，从而得到了一些讯息。只不过他所看到的景象到底是真还是假的呢？目前还没有人知道答案，而除了薛诰自己，也没有人在意答案。

重点不在于薛诰看到的那个景象是真是假，重点在于之后的薛诰到底能获得什么，到底能不能通过这点契机，从而发现什么，获得什么？

薛诰看着碧斯，开口问：“玉儿，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碧斯完全没有料到薛诰还会说出那个名字来，一时之间，她没有任何的反应。而她的表现，薛诰看在眼里，却也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跟在师父身边的了！在我成为师父的徒弟之间，是你一直在照顾的我吧！如果你是魔法协会认定的最强生命法师，你怎么可能会甘愿待在师父的身边，难道因为是至善灵主么？”薛诰诧异地看着碧斯，而碧斯看起来，似乎没有听到薛诰说的话。

碧斯呆滞地望着前方出神，眼前闪过一幕幕模糊的景象，耳边是乱糟糟的声响，她不是很喜欢耳边有乱糟糟的声音，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感觉到一丝安心。

直到眼前模糊的景象和耳边乱糟糟的声响消失，碧斯才看向了薛诰那边。她并没有直接回答薛诰后面说的疑问，她只回答了薛诰第一个问题。

“我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说完这句话之后，碧斯冲薛诰露出了一个微笑。

“玉儿，你知道师父是一个怎样的人么？”

碧斯偏过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薛诰的话，“至善殿下是一个很强大的人！”

“所以你是因为师父强大，你才会待在师父身边的么？”

“我不大记得了！好像并不是因为素强大，而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怎么不大记得了！”碧斯用手托着头，努力地思考。看碧斯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想起什么来。这让薛诰感觉到奇怪。

“那你为什么叫玉儿呢？”

“那是素给我的名字，因为我变成她的奴仆。我跟她做了一个交易，因为那个交易，我没有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碧斯突然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她语气很轻，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你们做了什么交易？”

“我不记得了！是什么交易呢？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在哪里？这里是哪里？”碧斯突然慌张起来，她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看起来十分的不对劲。

“碧斯？碧斯？”沐蓁和薛诰全都发现了碧斯的异常，他们几乎的同时叫唤着碧斯的名字。

随后，碧斯镇定下来，呆呆地望着沐蓁。

过了好一会儿，碧斯才恢复之前的模样。她瞪了薛诰一眼，冷冷地开口，“我是碧斯，最强的生命法师，我不是玉儿，玉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什么要否决玉儿的身份的，你明明就是玉儿！”薛诰不解地问。他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沐蓁拦下来了。

沐蓁冲着薛诰摇了摇头，这让薛诰感觉到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我就是碧斯，我也只是碧斯！”碧斯自言自语地说着，她跟之前比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而她到底是谁呢？而玉儿又到底是不是碧斯呢？隐藏在奇怪行为之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这一切的一切让薛诰更加的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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