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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
捧上一捧雪,尽数洒在脸上撮一撮算是醒神。
无定河水流量极大,实在是冰封不住,可纵是如此,水域还是窄了许多,这也使得两军的交锋更加容易。细细掰指算来,这些日子里交战的频率高了三成,双方互有进攻,总体来看还是大夏占优。
带上青铜的面具,他看向对面的军帐,心头不禁有些烦闷。
他喜欢的战争是双方你来我往,妙计跌出,你来个火攻我来个包抄,这厢反间而那里将计就计,哪怕来个精锐部队突击都好啊,总比现在这样强。
其实他一点也不困,只是想借着凉意缓解一下自己的麻木的心脏。
根本没有技巧奇袭,哪怕是最简单的夜袭,在月色之下雪地之中都不可能。
只有直来直去的正面相较,军力对抗,浑然没有一丝美感只有赤裸裸的流血和牺牲。
“玉皓说的对。”他看向对面的河岸,“单纯的毫无意义的流血和牺牲,让人恶心……”
在他目光所向的地方,中年的大叔正摇着酒壶。
“老伙计,你怎么不出来警告我,军中不许喝酒了?”
“你倒是出来啊?教训我啊?有本事你就教训我啊?”
抬手,扔了酒壶,锡制的酒壶在地上叮叮当当的滚了几圈,滚到了阴暗的角落。同是阴暗的角落,中年大叔噙着笑意,攥着拳。
“老子就是个不懂了,这打仗就是个你来我往的活,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明明白白的事哪来那么多他大爷的阴谋算计?啊?爆粗口,我还就是爆粗口了!你从万仞关回来治我啊!刀气三万里,啊呸!有用吗?你回不来了混蛋!”
“是真的很想你啊,混蛋。咱两干一架好不好,我想和你挣一下乾将的名头啊!”
踢了一脚酒壶,壶中滴出些许液滴。
若有人在这里,会好奇怎么没有一丝酒味?
军中怎么会有酒?
可他终是醉了。
军中响起思乡的笛声,却是方恒害怕对岸之人借着南方变动引人心混乱,直接在军营之中将这种无法避免的情绪慢慢引出来。
笛声漫漫,白雪皑皑。
马蹄没入雪中,留下一连串的印记。
马上的包裹藏着信,信中是方恒的字迹。
“禀明圣上:
臣至无定河以来,已有数月。
算了,文绉绉的话臣还是说不来。
折腾了好几个月了,无定河这里的情况基本上也就稳定了。我这里有大概三十万人,对面两个小家伙带着有四十万人。打仗这回事最可怕的就是有什么突然来的东西。在臣的眼中,大商基本上也就到这了。无定河的下游可是他们的地方,被淹了大半之后饥民开始造反,就算那位商君再怎么体谅臣对岸的这两个小家伙,也不可能让他们再在这里再耽误太久。哼,说是那两个小将很有能力,深的商君喜爱,殊不知这两件事是不可能共存的。也就是他派了两个人,两个人实力不相伯仲才让他们统兵在外那么久。”
“可是。”
“可是他们是一男一女啊。啧啧,要是我流氓一些派人去大商散步点什么谣言,现在他们已经乱了。臣知道,肯定有人会说,我这个人就知道自己心里痛快,鼠目寸光。哼,您替臣告诉他,他才是鼠目寸光。真正守护着大夏的是军人,是军魂,是军心。为了一场小的胜利就将士兵们所信奉的英雄主义踩在脚下,汤他们知道阴谋诡计才是真正决胜的法宝?臣放言,这样的确能赢得一场战争的胜利,甚至可以赢下十次百次的胜利,但打到最后,失败的却终会是我们。”
“臣写信不是来说这个的。陈是想说,无定河这里是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臣手下这三十万人有五成的家都在南边,臣没办法;而且,臣想来长安也有人开始说臣坏话了吧,说臣在无定河坐拥三十万大军,怎么着怎么着了。臣也觉得不对。现在的情况不是臣这三十万士兵和对岸四十万士兵的对抗,而是您和商君的对抗。他抗的是民怨国情,而您抗的是蜚语流言人心思变。这种情况下,哪一方的后方先不安稳了,哪一方就输了。”
“是战是退,还望圣上早作决断。臣于无定河翘首。”
放下信,夏皇冷眼看着台下几个文官,面无表情。
几个文官跪下,一声“臣有罪。”拖得很长很长,但就是没等到夏皇说平身。
“朕说过。养着你们,不是来听你们一天天的说臣有罪的,有罪有罪有罪,都有罪是吧,来人,给朕带出去!长安城容不下尔等这些罪人!”
几个文官铁青着脸,被拖了出去。有一个不怎么识趣的看着台上的夏皇,满脸委屈的表情被白衣的公子尽收眼底。公子轻笑,心道:“方叔就是厉害啊,这一封信来的好是时候。‘现在的情况不是臣这三十万士兵和对岸四十万士兵的对抗,而是您和商君的对抗。’这句话说的不就是逼着那位表态支持他吗?要是压不下朝中这些声音,岂不是显得他无能?”
只是转念一想,方叔这里是玩火啊。
他看起来给了两个建议,但夏皇此时此刻怎么可能选择另一个?撤退、怯战、顶不住压力这些词已经绑在一起了,夏皇受不起。可同样,夏皇此时被这封信捏住了,他要维持自己明君形象不假,可是谁要是借着这个来迫使他怎么怎么样,那就是找死。
“可是,”墨羽正思索着,那位老儒生已经开口,“我们实在没有能给方将军的人手了啊。何况,现在的战场上,依老臣之见,再给方将军一万两万的士兵,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吧。”
此话一出,夏皇原本紧锁的眉头有了些许解开的迹象,他沉声道:“这是个问题。”
而后,文官们纷纷出列,这个出谋,那个献计,众说纷纭异想天开,看在墨羽眼中真是好不热闹。
等到争论之声稍微小了下去,突然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之内。
“臣,有本奏!”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在大门之处,有一道声音正背着光。清晨的阳光在他白色的衣服上镀了一层金边,他微微躬身,显得优雅而不觉丝毫献媚,风吹过,袖袍迎风而起,满座白发老者粗鲁武夫之间,为此少年衣带当风,白衣三尺不染纤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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