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花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十六章 何为武术,笑御清锋,千江花火,御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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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嘶,我真的老了……”
杨泽于趴在车上,用拳头捶着后背。年龄大了,腰腿都不太方便,尤其是在和飞鹰寨的激斗之后。若不是屠诗从头到尾目睹了杨老前辈的精彩表现,还真可能把他当成是一个普通老人。
想来想去,屠诗长叹一口气。
“怎么?你觉得我不该斩尽杀绝?我本来就怕闪着腰,可惜他们非要送死,我有什么办法?”杨泽于斜乜一眼。
这说的是飞鹰寨的匪盗们,和杨泽于一交手,就仿佛豆腐碰上铁壁,粉身碎骨,连逃跑都来不及。眼看要死于刀下,头目大喊“西北旱灾,灾民投靠我们,所以——”,还没说完,就掉了脑袋。
“总有些人以为劫富济贫就是不死金牌。说得好听,灾民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杨泽于嗤笑。
“您说的是。”屠诗沉重地点点头。“他们确实该死,只是我一想到灾民,心里不好受。这旱灾,我在荆州已听说不少,可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之前已是两年歉收,今年是春夏连旱,怕就怕连着秋天,存粮不够吃,听说黄河上游还闹了蝗灾。没粮食,酒肯定也没了。”一想到这儿,杨泽于也情真意切地叹气,珍惜地摩挲酒壶:“得找个家里开酒厂的徒弟。”
今年坏事不止一宗,除了旱灾,各地都有麻烦。荆州忆北城出现妖怪;扬州倭寇猖獗,船只难以离港;冀州有外族借游猎为名屡屡犯边;豫州牟亲王擅动私兵,与青州彻亲王交战,引致两地驿路停运,车马难以来往;梁州博亲王染病在身至今未起;兖州纨绔子弟横行,百姓哭求裴零回来;徐州亲王薨命,世子尚幼……民间流言四起,说是当今陛下统治无方,导致天怒人怨。
别的不说,屠诗是荆州忆北城本地人,又与唐苦、路弧交换过情报,对这个话题还是有发言权的。所谓怪物攻城,其实是有位叫“丁大师”的人在幕后操作;而梁州博亲王染病,则是“辛大师”下的毒。这两人应是同一组织,有计划,有预谋,很可能已经渗透至九州各处,兴风作浪;若往坏的方面去想,也许刚才提及的事端里有一半是他们干的,最轻最轻的罪名都是叛国罪。
可是这些也仅止于“麻烦”而已,除了徐州亲王暴毙,其他的对国家社稷都算不得大事,敌人能量不小,应有更大的谋划,就拿梁州为例,看似暗害博亲王,实则挑动三苗教与唐门的矛盾,顺势把三苗教收归组织所用;而三苗教在梁州占尽地利,将是一颗难以清除的毒瘤,不可轻动,也不能疏忽,无形中又牵制了唐门。辛大师虽死,但大势已成,梁州乱象此后只会更多。
梁州既已如此,荆州只怕也隐藏着屠诗看不到的暗涌。他把几件大事连串到一处,思索其中关节:
怪物攻城;
吉亲王上奏说忆北城县丞鲍丰学护城有功,鲍家几位侍郎则大义灭亲,纷纷陈情,皆言说不可;
听闻忆北城捷报后,外戚势力之首、圣上之舅、霍亥上表,说那南方水土丰美,游人乐而忘返,何须忆北?于是忆北城就此改名为安定城;
综合下来,屠诗终于明白违和感在哪里了。
除了雍州由当今天子直接统管,其余八州均有诸侯王统辖,而数以百计的门阀世家安插其中、从旁辅佐。诸侯王收取赋税,有势无权;天子派来的州牧协助管理,有权无势。这是个相互制衡的局面,并一直往下沿袭,诸侯王将属下任命为各城城主,而州牧则管理各城县丞。此为帝王御下之术,避免地方官与诸侯王勾结,方能长治久安。
换句话说,吉亲王是不可能为鲍丰学说话的,除非鲍丰学已暗中投诚。连鲍家人都看得出鲍丰学站错队了,陛下又如何看不出?只是陛下与吉亲王一母同胞,或念及此,才用改城名一事敲打胞弟,警告他最好安安分分留在南疆,莫要惦记北方?
再反过来看,如果怪物攻城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丁大师的真正目的是要让鲍丰学投诚吉亲王,还是说要帮助吉亲王叛乱?童掌柜打通雷振宇和鲍丰学的关系,给屠诗下海捕文书,那么金家商会与北虎帮有没有掺和到其中?
屠诗心惊肉跳,他不负责任地猜想一下,顿时感觉这里面的水也很深,难怪能成为“华夏”服务器的主线剧情。如果不是身负通缉令,他真想追根究底。
经过一座小城,车队慢悠悠地在酒肆前停下,因为杨泽于酒瘾又犯了,还说什么在店里喝酒才最够味儿。说来也好笑,车队后面始终如影随形跟着一大批玩家,都是些眼红屠诗悬赏的,数日来人员换了几次,有的人知难而退,有的人呼朋引伴。而杨泽于一人击溃飞鹰寨的事迹太过轰动,导致玩家们再不敢放肆。
屠诗大摇大摆地从玩家灼热的视线中走过,坐到杨泽于面前,主动给老刀客倒酒:“您为什么不让我杀人?”
他说的是前阵子平地惊雷那档子事儿。平地惊雷前来挑衅,屠诗起了杀心,却被杨泽于拦下,若说杨泽于心肠软也就罢了,可他后来的表现简直是个杀人魔头,于是屠诗有此一问。
杨泽于摩挲杯沿:“何为武术?”
这个问题太大了,但屠诗毫不犹豫地道:“是锄强扶弱的本钱。”
“哼,难怪你会练剑,练剑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想当大侠。”老刀客讥刺道。“有的人练武是拿来当升官发财、欺男霸女的敲门砖,比如乌霆歼;有的人练武是拿来当自保的杀手锏,比如李方琳;有的人其实就是指着混口饭吃,比如我;而极少数的人,练武是有大抱负的……”
屠诗纳闷:“前辈,这和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我见过一些训练有素的刺客,他们没有别的本事,只懂得杀人。你当时的眼神和他们一样,冷漠,麻木,不带丝毫感情,如同行尸走肉。这种人不珍惜自己生命,往往不得善终。”
“所以您不忍心看我走上他们的老路?”屠诗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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